肆無忌憚(武明道豪放飲酒用膳,惹人嫌棄)
武明道好不豪放,這仰頭吞酒的模樣,跟武玄月簡直是一樣一樣,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武明道一口痛飲,酒盅盡,他落頭之時,細細品味這荷花醉的味道,慢條斯理道:「嗯——這荷花醉果然如同上官公子所述一番,飲罷別有一番風味心頭,荷香突出,酒體醇厚,香而不艷,低而不淡,這空杯后還有陣陣余香,讓人浮想聯翩,飲罷此酒,我眼前一亮,宛然何仙姑下凡,回味無窮~~」
這喝酒找對了人,興緻來了,酒場文化,自然是言多於聲,上官侯爵不動聲色,再次舉壺而上,欲要再次給武明道斟滿酒盅。
武明道見狀,這一次他算是略有眼色,人家富家公子哥跟你客氣客氣倒了一杯酒水,已經算是莫大的恩寵,做人要有尺度,人家客氣客氣,你切不能把別人的客氣當做自己不客氣的資本。
武明道趕忙站起身來,慌亂去搶上官侯爵的酒盅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上官公子太客氣了,我自己來!自己來!!」
說著武明道一把奪過了上官侯爵的手中的酒壺,笑臉嘻嘻地給自己倒了一盅酒水。
上官侯爵也不是真心實意地服侍武明道,他客氣客氣做做樣子,若是這武明道懂事,奪了過去,自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畢竟自己本就不是伺候人的人。
上官侯爵穩穩坐落,望天觀荷塘,酒後微醺,興緻高昂,賦詩一首道:「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此花此葉常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
武明道把酒盅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面,這一次自己可不似剛才那般饕餮應之,而是細細回味酒盅里的美酒,聞之香,觀之色,細細允吸其味。
聽這上官侯爵極有雅興賦詩一首,武明道心中撩騷,也不屈服輸,張口即來,騷詩一首:「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相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
吟詩罷,武明道哈哈大笑,上官侯爵聽罷,雖不比這武明道笑得豪放,卻也是笑得隱晦,意味深長。
上官侯爵舉袖而上,一手遮臉,笑不露齒,公子儀態大方,即便是笑起來,也不會忘了德行,這權門叫出來的貴公子的教養,他上官侯爵揣著,不敢鬆懈半分。
武明道混世多時,早已經放蕩成性,笑的肆無忌憚,更是飲酒豪放不羈,這樣鮮明的對比,便是貴公子和街頭痞子最大的察覺。
老實說,上官侯爵其實挺看不上眼武明道這樣下作而又不收斂的脾性,但是自己偏偏拿對方沒招,為何——
即便這武明道身上毛病萬千,但是有一條足以讓上官侯爵放下所有的繁文禮節,願意與這無厘頭的武明道對飲賞月,一同評論天下武道。
武明道是這武道間唯一可以出入靈域,喚醒靈獸,召喚出自己想要的物種神兵的神人,偏偏這本事,只有他有,武道中再無第二人有這樣的能耐。
上官侯爵惜才,更是看重武明道的非凡實力,適才心甘情願彎下腰身,與一個街頭痞子稱兄道弟。
上官侯爵眼看這武明道笑得放肆,他賠笑道:「武公子慣會開玩笑,看你對這女子格外的執著,倒不該是天門養子的模樣?講真,武公子真的對天門那些靈族之女,規規矩矩,絲毫沒有越矩之舉?」
說到此,武明道一把抓過酒壺,狠狠地給自己酒杯中斟滿酒水,緊接著一口深悶,一臉無奈煩躁道:「我倒是有那賊心,可天門女子各個武功高強,只怕我這空有一身武力,也毫無英雄施展之地啊!」
上官侯爵應聲道:「瞎說!武公子武藝高強,若是你真的想要對那個天門女子下手,哪裡還有那小子求救的份呢?說到底,武公子也是正人君子,看似武公子玩世不恭,其實在男女之事,武公子是有自己的界限!這點上官侯爵佩服至極。」
說著,上官侯爵雙手舉杯而上,端端正正道敬了武明道一杯。
武明道見狀,舉杯附和,應聲附和道:「哈哈~還是上官公子了解我武明道~~說的沒錯!我武明道就是這麼一個人,看似痞壞不羈,街頭小混混一個,但是我武明道有我自己行事作為,在黑市上遊走時間久了,我承認我身上沾染了不少匪氣,不過我明道有三不為——」
上官侯爵古裝好奇,應聲問道:「武公子請講——」
武明道清了清嗓子道:「雞鳴狗盜不為;奸淫擄掠不為;打家劫舍不為!」
聽到這裡,上官侯爵登時興奮激昂,一手拍桌而起,繼而再次舉杯而上,豪放言辭道:「好一個三不為!混世出英才,奔逸絕塵,武公子果然是真英雄,上官侯爵拜服於此!」
說著,上官侯爵再也不再拘禮行事,索性放開了自己的架子,雙手舉杯而上,飲得痛快。
武明道見這權門貴族也都這般放肆自己的行為,武明道徹底放浪形骸,之間他一腳翹起,踩在了自己左側的凳子上,眼看這童子雞甚是誘人,他直接上手撕開了童子雞的胸膛,一手拽去了雞腿,大口二口吃得舒爽。
上官侯爵落手,定睛一看,不免心頭一惡,自己不過情緒到了,一時激昂,失了些許分寸,竟沒想這武明道竟然沒臉沒皮到這種程度,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這一肆無忌憚的吃相,還真是讓人吃不消。
上官侯爵心頭滿是嫌棄武明道行事作為,可是嘴上還是寒暄著笑意,緩緩坐落而下,笑得極為尷尬道:「武公子……你這吃相……還真是……」
武明道分分鐘就幹掉了一隻雞腿,臨了了吐了骨頭,還不忘嗦一嗦自己的手指,故意弄出些聲響來,似乎有意打臉與上官侯爵。
武明道左手支桌,舉著舉杯,打了一個飽嗝,身體不由自主的攤向左側,慵懶一眯,壞笑道:「怎麼?上官公子是在嫌棄我武明道的吃相嗎?」
上官侯爵內心一驚,臉上卻依然是穩重笑意款款而來:「怎麼會?武公子這般豪放吃法,遂了自己的心情就好,這年頭有錢難買心頭好,武公子這般肆無忌憚的吃法,心情大悅,是多少錢都買不起的~~我說的沒錯吧~~」
武明道賊生一笑,舉杯而去,自顧自碰了一下上官侯爵的酒杯,痞壞道:「難得上官公子懂我心事,這年頭知音難尋,知己難求,上官公子——你人真好~~得了,我干盡,你隨意!」
說著,武明道一手抹乾自己滿嘴的雞油,揚天豪飲,又是一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