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目光(上官侯爵與武明道都把目光 的焦點集中在武玄月身上)
羅甘的鬼魄退去,武明道適才嘆了一口氣,回頭一望,上官侯爵一眾人早已經不見了去向。
這偌大的司徒蘭,又是軍情處重地,怎麼可能亂走動呢?
武明道還是有一個客人的自覺,到了別人家的府苑中,即便又再多的心思和好奇心,做人根本,勢必要尊重他人家規,尤其是自己現在身居高位,若是走錯了一步路,株連的可是自己的門第。
武明道運氣而發,尋到了上官侯爵一眾人的武氣,循著這武氣的軌跡,他腳下如風,竟以飛速的躥到了上官侯爵周身一旁。
上官侯爵被司徒勛硬著到了司徒家的會客的堂室——「一進廳」。
武明道這一路飛梭腿腳而來,倒是被眼前的風景吸引了眼球,司徒侯爵府苑就是不一樣——庭院之內,主道路兩側喬木林立,低矮灌木叢生,宅院配置不同品種的景觀花樹、鬆軟草花,層層銜接的歸家禮序,盡顯司徒大宅的風韻與氣魄。
武明道一路感嘆,卻還是沒有停駐腿腳,一路奔向目的地。
穿過庭院,武明道站在了「一進廳」的大門前,望之廳內景象,倒是一片祥和,幾家貴族談笑風生,武明道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火藥味。
或許眼前的幾位都是戲精,各個心中各懷鬼胎,但是各個在這「一進廳」中卻都表現的大方得體,毫無破綻。
尤其是那司徒勛,頭髮花白的老者,曾經也是權傾一朝的宰相首府大人,現在落勢,臉皮幾厚,一副下人的模樣。
明明一把年紀,該是威嚴端莊,在小輩面前應該有尊長的姿態,卻在上官侯爵面前一臉賠笑下作模樣,嘻嘻哈哈,諂媚附和,趨炎附勢,事事都看著上官侯爵的臉色行事,上官侯爵不管說什麼話,他個老小子都能把這話題接上,並且接得非常有水平,怕上官侯爵馬屁的水平可謂高明,笑盈盈間,潤胃細無聲就把上官侯爵哄得哈哈大笑。
看到這裡,武明道頓時拜服眼前的司徒勛,這種人還真是張弛有度,什麼樣的身價扮演什麼樣的身份,能上能下,能屈能伸,臉皮厚得有水準。
武明道小眼神有意瞟了一眼故裝端莊的武玄月這邊,紅衣女子果然好看,這一屋子的男女的眼神焦點都落在了天門二位紅衣天女身上,也不怪旁人會這般熾熱眼光,畢竟天門女子平日就不怎麼出門府,來者身份高貴,還是年輕貌美的大姑娘,不惹人眼球才出鬼呢!
就算是在如何清心寡欲的男子,見了這般女子,也會心有波瀾。
武明道腦海中突然浮現曾經那些年,與納蘭雨落經歷的沖沖,心中暗自感嘆,歲月歲靜好,桃花人面佳人在,只是心靜已大不如從前。
不管是自己,還是堂中高高在上的納蘭雨落,大家在時間的推移下,變了不少,這種改變不知道時好時壞,但是總歸是回不去那些年最為純凈的曾經了……
上官侯爵似乎意識到了武明道的到來,他一眼深瞥,武明道痴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身旁的女子不放,這個時候的上官侯爵心中不是個滋味。
他悄無聲息地收回了眼神,再次投向了武玄月身上的時候,上官侯爵王者氣概,竟然不自覺的臉紅了起來,這般砰然心動的感覺,也如同那一日初見——
望天台一役中,上官侯爵被困絕境,一眼抬頭間,望到了天空中紅光閃爍的耀眼的女子,那般矯健的舞姿,殺伐決斷的冷靜,乾淨利落的手法……
那一日,或許是自己太落魄,或許是對方太耀眼,上官侯爵有史以來,第一次砰然心動的感覺,便是發生在望天台一役中。
後來,更加不堪和落魄,卻是身邊的女子化解了危機,玄武門變,自己被整日折磨,早已經沒人性,若不是因為一口氣撐著,上官侯爵早已經命歸西。
而就在自己最無助最恐懼的時候,又是這個女子的出現,化解了自己所有的困局,她救了自己一命,召喚神龍,助自己破功九荷神龍術,自己能夠登上這權門的九五之尊的位置,身旁的女子功不可沒。
上官侯爵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凡是都要求盡善盡美,對於自己的另一半的要求,更是如此。
婚姻這種東西,要不就孑然一身圖個清靜,若不然就一定要尋覓一個自己所鍾愛的女子,相伴一生,寧缺毋濫。
上官侯爵很少把時間放在男女之情上,他雖然心中孤寂,卻不曾想過要通過風花雪月之事,來緩解心頭的寥落,哪怕是這條路自己一路走到底,找不到和心的人,絕不浪費自己一絲半點的感情在無用的人身上。
上官侯爵第一次動心的女子,便是身邊紅衣女子,既然動心了,那就另當別論。
自己一路走來孤單寂寞,無知己之人,好不容尋到了一個自己各個方面都很滿意的女子,那麼這一次上官侯爵決定主動出擊。
上官侯爵明白一個道理,先入為主——
武明道先於自己認識納蘭雨落,並且兩個人在一起經歷了太多的美好,只怕要從武明道手中奪走納蘭雨落太難。
上官侯爵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此二人之間情濃意切,若不是因為納蘭雨落身份的緣故,只怕這兩個人早就已經在一起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只要是他上官侯爵看上的東西,不管是這東蒼的天下,還是天門的女人,上官侯爵絕對不會輕易讓給別人!
上官侯爵心中早已經策略,自己該如何一步步獲取這納蘭雨落的放心,如何步步為營,早已經在他的算計之中。
坐在堂中央的上官侯爵緩緩收回了眼神,直視武明道而去,盈盈笑意道:「武爵爺剛才這是去哪裡了?怎麼這會才趕來『一進廳』呢?」
武明道步履輕盈,走到堂下,奉公行禮道:「回稟主君,剛才明道被這司徒府上的庭院吸引了眼神,一眼迷醉,停住了腳步,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主君已經不見了去向,還真是罪過了——明道知錯,還請主君降罪——」
上官侯爵笑道:「哎~這算什麼過錯呢?不過孤王倒是好奇得很,這司徒府中庭院的奇花異草甚多,到底是哪一隻花兒這般幸運?能夠駁得武爵爺的青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