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守護(武玄月說出自己對父親的期待)
武明道呵聲一笑道:「世人都喜歡旁人單純簡單,為何?簡單的人好把控好蠱惑,單仁邪雖是九尾狐一族投胎,看來他是不能夠處理好現世和前世的之間的關係,才落被天門逐出師門的下場——」
武玄月應聲道:「可不是嗎~其實我曾聽說鳶岫至尊之前還是挺看重單仁邪這個百年奇才,有意磨礪提拔,卻沒想結果這白白調教了一個蠢鈍小兒,這燒了藏寶閣是什麼概念呢?那個時候即便鳶岫怎麼替單仁邪求情,她也無濟於事啊……」
武明道似乎明白其中緣由,眼神暗了一暗道:「那是,不當位不謀其政,那個時候的天門納蘭紫英是天門至尊,對鳶岫至尊恨得跟烏眼雞一般,鳶岫不求情或許納蘭紫英還會網開一面,而鳶岫越是求情,只怕這單仁邪,最終於的是,這單仁邪引狼入室,替權門背鍋,放作是黨政,誰都不會輕恕了吧。」
武學月扯嘴嗤笑道:「這人有時候太過愚蠢,也是一種罪過,誰人天生聰明,還不是遇見了惡人多了,經歷的是非多了,才漸漸成長起來,換言之這單仁邪能夠被人這般利用,證明一件事,他在天門被人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才會這般蠢笨,讓人利用了去。」
武明道呵呵笑道:「這人啊~誰的命天註定,也有一種可能性,天門的環境並不適合他生長,所以這一場劫難並非是壞事,沒準就變成好事了呢?」
武玄月應聲道:「正如父尊所講一般,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單仁邪雖是深藏蓬勃靈氣,卻實實在在不適合天門的土壤,他雖單純卻過於執拗不懂得變通,這是天門之大忌,天門之徒,若是想要在修武之道走得更加長遠,這變通靈活的條件,看似不起眼,但是卻也是最要人命的條件之一,若是單仁邪這般不知道變通,太過耿直的個性,果真不適合天門的發展,倒是比較適合於義門這裡。」
武明道掩嘴一笑道:「只是可惜了了,這單仁邪最後怎麼墮入到了鬼門了呢?」
武玄月又是一副認真的表情道:「說來這事也是蹊蹺,單仁邪被逐出天門沒多久,家族也因為他的過失,害怕受其牽連,就徹底放棄了他,無家可歸的他,竟走進了黑市之中……」
聽到這裡,武明道噗嗤一笑,意味深長道:「怎麼?這天門不得志的弟子,都要在黑市中找到了自己的存在價值嗎?」
武玄月白眼呵聲,想到自己父親曾經也是這條路走過來的,這黑歷史一點倒也是一點都不避諱,反倒是沾沾自喜。
武玄月卻也不敢公然頂撞自己的父尊,接著對方的音道:「父尊所言極是,這英雄無出處,一身本事卻無法施展,可不就得找一個能夠發揮自己餘熱的平台嗎?黑市之眾,大多都是武技高超之人,因為犯了些事情,被各大門派逐出師門的收容之所,父親也在其中遊走穿梭,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況且最重要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單仁邪怎麼說也是天門的世家公子哥,這落魄景象,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如此執拗的個性,因為自己犯了錯誤,從天上摔到了地上,這事情他能受得了嗎?黑市之眾,三教九流混雜,他倒也是在其中混的如魚得水,就是那執拗耿直的個性,還是會吃虧上當居多。」
武明道呵呵笑道:「黑市之地,雖是犯事之人眾多,卻不乏能人異士更多,有些能人心思偏偏不在刻苦修鍊上,全都放在了如何生財之道上,這單仁邪的死心眼的個性,在天門都吃不開,在黑市那豺狼虎豹的堆里,豈是能吃得開嗎?他是太小瞧黑市裡的那些能人了吧?」
武玄月撇嘴白眼,對於父親樂此不疲回應黑市之地的種種細節,她無奈與此——
要知道自己的父親身份不比以往,權門爵爺,官居一品,這總是把自己的黑歷史掛在嘴邊,實在不太妥。
然而,武玄月心中有數,卻又不敢多說什麼,這輩子自己最怕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了,比誰都怕,比誰也都懼。
若不是用這七年的時間了解父親的過往,因為年紀和身份的緣故,稍微拉近了自己和武明道的距離,這種刻在骨子中的敬畏之情,武玄月怎麼都擺脫不了的陰影。
眼看被自己打斷話音的武玄月,似乎有幾分怨氣,竟然再也不說話了,武明道方才意識到了剛才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頻繁打斷對方話,放作是從前,自己敢這樣嗎?
曾經何時,武明道在權門官場混的時間久了,已經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謹言慎行,三緘其口,不該說的話絕不多說一句,不該管的事情,絕不多管,免得惹禍上身,自身不保。
而今日,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忘乎所以了呢?因為眼前的女子難得向自己低頭求饒,還自稱是自己的女兒……
這身份的問題尚且不說,單單就說武玄月對自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曾經那個傲嬌不可一世的天門至尊,卻這般卑微委曲求全討好,這種感覺不要太好。
武明道這才有了意識,趕忙收斂脾性,好聲好語道:「呵呵~~今日話有點多,至尊繼續你的發言——」
武玄月直勾勾地盯著武明道一眼,哀哀一嘆:「父尊,不是女兒說你,你現在身居權門高位,黑市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不要動不動放在桌面上來說了,若是有那有心之人聽了去,再添油加醋些,散播謠言,到底對你的影響力不好。」
武明道聽罷,稍稍愣神之後,詭秘一笑道:「原來你是在擔心我~~」
武玄月幾分懵然,微微皺眉道:「我自然是要擔心父尊大人你啊,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親人,這世間除了您和母親,我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麼親人了……原來我的人生雖是被人折磨不堪折磨,但是再怎麼苦,我都能夠忍得了,因為你和娘親在世,我心中有了依靠,所有的苦業就沒有那麼苦了……只是……」
一想到,日後父親去世的慘狀,武玄月眼眶濕潤,哽咽著嗓音道:「可是……若是你們都不在了,我的心也就被掏空了……我的努力誰來肯定,我的積極爭取又是我了誰呢?所以……父尊,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活著!!這是女兒對你最終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