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武玄月拿侍寢一事打趣納蘭若葉)
武玄月眯眼,隨手從草墊上,薅了一根枯草,銜在口中,怪裡怪氣道——
「若葉師尊你到底是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淡定,問你幾遍你又不說,看你這想說又難以開口的樣子,讓人難受的很。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呢?」
納蘭若葉想說出來,但是苦於羞澀,雖然在很多人情世故上,納蘭若葉要比一般人通透的很,但是在男女之情上,她還真是不是什麼行家。
納蘭若葉臉色極為難看,支支吾吾,別彆扭扭,侍寢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武玄月努嘴,看著納蘭若葉這般扭捏模樣,霍然起身,噗地一口將雜草吐了出去,急躁道:「他到底跟你說什麼了?是說還是不說?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急死我了耶!」
納蘭若葉有苦難言,憋了半天,滿臉通紅,終於張開了嘴:「那個……那個……青藏王……讓我晚上去他寢殿……然後……」
聽到這麼勁爆的信息,武玄月登時坐直了身子,這嘴巴不把門張口就說了出來:「什麼!!這不就是讓你侍寢嗎??這事可就鬧大了!!」
納蘭若葉當即臉紅了一片,驚慌失措,食指抵唇道:「噓噓!!小聲點!!別讓外面人聽見了!!」
武玄月瞄了一眼牢門外面的情況,這牛頭馬面早已經的連頭帶頭早已經被人拖了出來,現在這「貴」字牢房,空無一人,兩個鬼影都沒有,誰能聽見?
武玄月哼聲站了起來,賤兮兮地走到了納蘭若葉身邊,這會黃她譏笑對方了。
武玄月肩膀頂了頂納蘭若葉,壞笑道:「哎~~感覺如何?一想到要跟自己這青藏王共處一室,是不是覺得貼別刺激?」
納蘭若葉這會子功夫頭疼的要死,卻被武玄月拿來笑話,這心態當即就崩了,從來沒見過她與誰人臉紅,愣是因為武玄月三兩句調侃的話,別的面紅脖子粗。
納蘭若葉咬牙皺眉,卻又不敢太過放肆自己的情緒,低聲埋怨道:「至尊別在那若葉說笑,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要知道那青藏王極有可能是我的父親大人,我若是與他共處一室,那是怎麼回事呢?這感覺不會是乖乖的嗎?」
武玄月聽罷掩不住的笑意,一手捂唇,強忍著笑意,腔調十足道:「哪有什麼呢?事情說不定沒有若葉師尊想象的那麼壞呢?」
納蘭若葉好聲沒好氣道:「至尊慣會開玩笑,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怎麼說都好聽!若是換做是武大人,這樣邀請至尊大人您,您又會怎麼想?」
武玄月噗嗤一笑,當即沒有忍住,這看笑話的壞意昭然若揭,卻還是顧及著納蘭若葉的臉面,當即收斂住了笑容。
武玄月又是一陣可以乾咳聲,繼而抿著嘴巴道:「我父尊可不如若葉師尊的父親這般真性情,這才第一次相見,就開出這樣的條件來,合著青藏王想必,我的父尊大人簡直是要弱爆了!」
納蘭若葉終於沒有忍住,惡狠狠地瞪了武玄月一眼,生氣道:「納蘭至尊,這話題不是玩笑這麼簡單!還請納蘭至尊慎重處之,若葉現在是是一個頭,兩個大你卻在一旁觀戰,說風涼話都不帶避諱的!這算不算是落井下石呢?」
武玄月從來沒有見過納蘭若葉急眼過,而這一次,武玄月見識過納蘭若葉臉上太多的表情——她雖是異常興奮,卻也是知分寸的人。
武玄月終於徹底收住了自己可樂的一面,當即正襟危坐,代入感極強的凝重,陪著納蘭若葉故裝認真焦灼。
只見武玄月雙腿盤坐,兩秒鐘入戲,臉上十分緊張道:「那若葉師尊可有什麼高見?」
納蘭若葉早已經六神無主,哪裡還有什麼英明高見,就差給武玄月跪了,求其指點迷津。
納蘭若葉凝重低眉,緊鎖眉頭,一臉駭然,痛苦萬分道:「我……我這都是遇到的什麼事呢?哪裡會曉得,這好死不死怎麼就奪舍在這蘭靜官身上,剛一落地被追殺就忍了,關進大牢也就算了,這……這……讓我去服侍青藏王……都是些什麼事情呢?!」
武玄月突然變得一本正經道:「若葉師尊此話差異,人生來各有命數,我們雖是奪舍他人身份一陣子,也算是一次小機會的投胎,試問那些生來就命途多舛之人,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坎坷人生呢?別的不說,那些先天不足天生生理缺陷之人,是不是從生下來就該怨天尤人,放棄自己的人生呢?誰人生來想要不平的人生,而人生和順平坦的人,這世道又有幾人?你我都是過來人,早就該明白,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你奪舍這蘭靜官的身上,到底厄運還是機緣,現在都是未曾定數,你卻在這裡怨天尤人,有些為時過早了吧?」
聽到這裡,納蘭若葉頓時羞愧地底下了頭,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經歷的不一樣的境遇,猝不及防,六神無主。
只是,細細品來這武玄月言談舉止間,卻是有幾分道理來。
自己有時間怨天尤人,不如想想該如何改變現在的境遇,才是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武玄月當真是正經三分鐘不到,就被打回了原形,只見她一手捂嘴打起來哈哈,慵懶雙眼,顯得懶散道:「有些事情,未必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剛才青藏王叫你去寢殿,未必一定會讓你去侍寢——」
納蘭若葉猛然抬頭,一對綠眸發出興奮的光芒,她希冀地追問道:「真的嗎?為什麼納蘭至尊這麼肯定這個結果呢?」
武玄月詼諧一笑豎起手指,顯得特別鬼機靈道:「也算不上肯定——我只是感覺到,這青藏王未必會輕易臨幸天門之女,雖然你我現在這份身體靈氣微弱,但是細細診氣而來,還是可以察覺幾分,青藏王武功高強,咱們的身份,瞞得過別人,絕對瞞不過這青藏王的眼睛。別看這鬼族一脈,雖是陰曹地府鬼流之輩,卻各個也不是好惹的主,他們表面畏懼天門,實則內心是非常看不起天門,大概是天地宿命的緣故,天門女子再如何美麗大方,你見過哪個鬼族的王者,會染指天門的女子呢?」
武玄月這麼一提醒,納蘭若葉恍然大悟,如此說來確有其事,自己就是天門獨一無二的特例,這天門成千上百的女修,獨獨只有自己一人是繼承了這靈氣和鬼氣女修——
納蘭若葉身份,在天門聖地,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