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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危(武玄月得知曹凜然的秘密)

  武玄月眼前一片漆黑,等她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卻是另外一幅場景——刺眼的陽光,茂密的枝葉,自己就躺在一片蔥蔥鬱郁的草坪之上。


  武玄月一個激靈地彈坐了起來,顫顫巍巍地伸出了雙手,這樣一雙青蔥手指,指節分明,掌心之中指根之處分明了一層厚厚的繭子,這分明是一雙男人的手!

  等下,剛才黑衣人怎麼說的?


  武玄月下意識兩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臉,一臉驚愕,卻還不死心,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平平如也……


  「啊——」


  武玄月驚恐萬分,竟連這驚叫聲中,從自己嘴裡發出的聲音都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武玄月徹底崩潰了,想都不敢想,自己現在已經豁然變身成了一個男子!!!

  就在武玄月痴痴傻傻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的時候,武門的幾個下人,聲色匆忙地迎了上來,慌亂敬禮道——


  「曹堂主!你怎麼在這裡?讓我們好找!武師尊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話畢,領頭下人身後的兩個下人手腳麻利的走上前去,左右將卧倒在地的武玄月給攙扶了起來,武玄月一個冷戰,回過神來過來,一把推開左右兩邊的下人,一臉驚慌索要道——


  「鏡……鏡子……鏡子在哪裡?你快找個鏡子!!」


  幾個下人著實被武玄月失常的反應給嚇住了,一臉驚色茫然,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武玄月不知所措。


  武玄月更加急火了,聲調提高了八倍道:「你是不是傻?鏡子!!給我鏡子!!聽懂了嗎?」


  領頭的下人一語驚醒,這方連連哦哦兩聲,趕忙吩咐身後的下人給武玄月尋了一面銅鏡來。


  當銅鏡找出武玄月此刻的臉的時候,武玄月的心跳加速,隨之靜如死灰……


  鏡子中之人,再也不是武玄月的臉,而是如假包換曹凜然的臉,也就是說在曹雲飛的念力世界里,武玄月要以曹凜然的身份繼續下去嗎?

  這樣的驚天變身,怎麼可能讓人馬上接受現實呢?武玄月目色獃滯,再也看不下去鏡子中自己的臉。


  旁邊的領頭下人好不知趣的迎笑道:「曹堂主~你臉上好好的,沒有什麼問題~」


  武玄月眼神微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自己還能說什麼?反正總歸是念力世界——也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執念」到底玩的哪一出,不過既然自己決定要來,就一定要大獲全勝,什麼問題都要面臨並且克服!

  到了人家的地盤,進入別人的遊戲,就要遵守別人的遊戲規則,這點自覺性武玄月還是有的。


  武玄月此時此刻已經認清楚了現實,這方正正了身子,裝模作樣派頭十足道,宛然一個真正的鎮主一般。


  心中則盤算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這也不是真實的世界,趕緊找出遊戲關竅,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才是關鍵!

  「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剛才不是說武師尊在等我嗎?請各位大哥引路——」


  說是引路,這個地界兒,武玄月只怕是在清楚不過——這裡的可是生自己養自己的母家,自從自己出了武門大院,自己竟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身份回來,說來還真是有幾分傷感的可笑。


  一路走去,武玄月自然有幾分觸景生情,雖說是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視,雙手端行,武玄月多少還是會在意自己身邊的環境,餘光不時左右瞟瞄,心中竟然會覺得異常的安心。


  走近武門私家練武場旁,武玄月格外豎起來耳朵,只聽到門那頭一陣噼里啪啦的練劍的聲響,單憑這聲響判斷,此人練劍的水準青澀,應該是習武五年之久的水準,如此青澀的水準的人,竟然可以在武門大院里練功嗎?!武門何事會有這樣不入流的武學者了?此人到底何人?

  武玄月心中好奇心作祟,這方停下了腳步,張口吩咐道:「先停一停,這裡可是武門私家練武場?」


  前頭引路的下人回頭頭來,雙手奉拳的回復道:「稟告曹堂主,這裡就是武門私家練武場。」


  武玄月好奇心十足,一本正經道:「是何人在此練武?」


  聽到這裡,三個下人面色一驚,相互一視,面面相覷,領頭的那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個……這個……」


  聽到這裡,武玄月臉上勝出幾分不耐煩之色,自己就不喜歡這種遮遮掩掩的感覺,既然你們幾人難以啟齒,那我便親自進去看看。


  武玄月頓時抬腳而去,腳步穩健地向練武場大門走去——


  見此狀,幾個下人驚得合不攏嘴,這方趕忙走上前去左阻右攔道:「曹堂主,這可使不得啊!這裡……這裡……是……你還是別看了!武師尊還在等你呢!」


  武玄月冷冽一瞥,沉聲悶吼道:「讓開!」


  三個下人便像是受了驚得小獸一般,訕訕地躲到了一邊。


  武玄月目視前方,一臉威嚴不容置疑,昂首挺胸,闊步上前。


  武玄月踏進練武場的那一瞬間,兩眼微顫,愕然片刻,而後會意一笑——


  眼下的習武者不是別人,正是七歲時候的自己!


  一身利落黑衣,短短的馬尾辮俏皮可愛,胖嘟嘟的可人小臉,更是那一副不服輸倔強的模樣,渾身上下汗盡,卻還是揮舞著手中的短劍釋放其技巧。


  武玄月若有所思地回憶道,似乎自己在七歲那年,就是這個練武場,碰到了一個器宇不凡,一襲白衣飄飄的大哥哥,而那個時候的大哥哥都給自己說了些什麼呢?


  就在這時候,小玄月一個不小心手滑,飛劍而出,不偏不倚向武玄月的方向飛來,說時遲那時快,武玄月向右側身一個滑步,躲過了飛劍一擊。


  對!就是這個劇情的展開,那個時候的自己一臉疑惑和茫然,自己家的練武場,怎麼會有其他的男人可以隨意出入呢?


  果然,小玄月就是這樣一幅茫然不解的小臉看著自己——


  「你……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我家的練武場?」


  武玄月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滿滿調侃道:「你覺得我會是誰呢?小丫頭你多大了?」


  小玄月輕嗤,一臉生氣不愛搭理之相,一個飛跳落在了剛才丟劍的樣子,而後三跳兩跳騰空而起,飛離了武場。


  看到這裡,武玄月嘴角勾起了一絲勾勒,心中感慨不止——那個時候的自己也確實只能如此,起初練武是不被允許的,有時候想多練一點,就得偷著瞞著,自然那個時候見到一個陌生人靠近,心中慌亂,生怕此人對自己有害,跑了就跑了。


  武玄月往事回顧,滿是心頭的傷感,這方低頭嘆了口一口氣,此情此景來得太真實了,自己的心臟還真是有幾分接受不了。


  該感慨的也就敢開完了,武玄月抬腳挪步,出了練武場,三個下人還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拱禮候著自己。


  武玄月頓時改變了臉色,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冽模樣,目不斜視張口吩咐道:「走吧,去武師尊那裡!」


  三個下人手腳慌亂,趕忙趕在了武玄月的前頭,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這方似乎有些許不死心的試探道。


  「那個……那個……曹堂主,你在練武場看到了什麼?」


  武玄月面色冰冷,自知道這些下人沒安好心,若是自己如實答覆,只怕小玄月回去之後又該挨罰遭罪,索性就打個馬虎眼過去。


  「嗯——我到了的時候,武場里已經沒人了,估計是那人警惕性極強,聽到我的腳步聲,就趕緊撤離現場。」


  聽到此,三個下人埋頭相互對視,這個眼神分明是在質疑武玄月的言辭,可是偏偏人家「曹凜然」是一方鎮主,自己這些下人得罪不起,即便知道對方扯了謊,也無可奈何,只能夠就此作罷,不了了之。


  下人就是下人,牆頭草隨風倒,即便是再輕賤的主子,下人不能夠妄自議論半分,你若是對主子指手畫腳,那叫僭越了規矩,以上犯下。


  但是若是從一個高位人嘴裡說出來的話,那效果就大有不同了!這三個精明算計,想借曹凜然之口,去踩二房一腳,更是為了巴結了大房去。


  武玄月再清楚不過這些下人的狗眼看人低的心思,所以自己才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終於,武玄月走到了自己父親的待客大堂之中,只見自己的父親一副大將風範,氣勢蓬勃,波瀾益壯,滿臉從容笑意不盡,正坐正堂之位。


  看到這裡,武玄月心頭一顫,千頭萬緒湧進,自己身體微微一顫,而後忍著心疼,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單膝跪地,雙手奉拳而上,兩手之間竟不自覺的瑟瑟發抖不止——


  「武……吾將……曹凜然,給……給武師尊請安!」


  武明道這方一手彎腰一手托著武玄月的肘,這一手的搭握,武玄月再次感受到自己父親的手指的溫度,和那有別於常人的洪厚之氣。


  「凜然,趕緊起來,你我之間不必多禮,來來上座——」


  武玄月肩頭微微抖落,只見她埋在兩臂之間的頭此時此刻根本不敢抬起,這低頭之間的熱冷盈眶,難以言語。


  武明道愣之,只看自己身下的男子有別於往常,稍稍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安撫道:「凜然,我知道你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你也別太難過,你先起來,讓我再給搭脈觀察一番,或許沒有那麼糟糕。」


  聽到這裡,武玄月眼中瞳孔微閃,心中疑惑連連。


  等等~難不成是自己的父親誤會了自己呢?

  之前自己看到曹凜然一臉痛苦表情,垂死掙扎,還跟一個神秘女子做了一筆生死交易,到底何故?難道說自己父親是知道這一切的嗎?

  武玄月稍稍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緒,這方才緩緩站起身來,坐在了武明道一側,相當聽話地遞上了自己的左手,武明道瞬時切脈凝神傾聽。


  而只看武明道眉頭微微皺起的溝壑,武玄月八成已經猜出來這幅身體的結果了。


  武玄月好奇心泛濫,裝作一副焦急的模樣追問不止

  「請師尊明示,我的身體……到底如何?」


  武明道唉聲一嘆,臉色慘淡道:「凜然,別在強逼著自己了,你也知道自己身體什麼情況,從出生起你就是先天肝氣不足,你們家世代相傳的白虎嘯吟,最損肝氣,你的肝臟修復能力越來越差,你若是再勉強硬撐下去,只怕是強弩之末,無力回天……」


  聽到這裡,武玄月舌橋不下,愕然不語。


  怎麼可能呢?也就是說,曹凜然從小便一個體弱多病,為了撐起來曹家家業,才這般勉強自己是嗎?


  武明道看到這裡,一邊支應下人去給曹凜然上了一杯茶,一邊繼續張口道:「凜然,這些年你頻頻來我武府登門拜訪,我也不止一次給你輸送氣血,你才勉強至此,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下,過過正常人的生活,雲飛也大了,是否可以把曹家當家人的位置傳給與他?嗯?」


  武玄月低頭不語,皺眉深思,這讓自己怎麼回答呢?只記得黑衣人揪著自己去的第一個場景,曹雲飛這般頑劣不懂事,只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父兄身體狀況已經是病入膏肓,而他還是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憂無慮的模樣,曹家家業若是現在交給他手力,只怕是根本撐不起來的門面。


  就在這個時候,下人奉案上茶,武玄月伸手端過茶盞,捏起來盞蓋,向後撥開了茶葉,輕吹了兩口茶水,緩緩入口而下,腦子裡似乎已經不再考慮自己武玄月的身份,滿腦子都是在幫這幅身體的主人精打細算。


  眼看,曹凜然一臉愁眉凝目,猶豫不決,武明道忍不住繼續遊說道:「你知道嗎?你為何成婚到現在還無子嗣?那是因為你耗盡自己體內所有的精氣去保護西疆,人的體能到了極限,這裡虧空的,只能在別的地方補回來,你難道不想要孩子嗎?你現在還來得及,只要肯放下身上的擔子,做一個平凡人,我便尋人給你好好調理身體一番,至少能保證在你有生之年,看得到自己家孩子滿地亂跑的景象。」


  聽到此,武玄月再也忍不了,愁目抬頭而去,嘴巴一張一翕,卻不知道這張嘴會發出怎樣的聲調來——


  「不用了……武師尊……感謝武師尊的厚愛,只是現在西疆戰火連連,西門宇霍頻頻來襲,哀嚎遍野,民不聊生,沒有國哪有家?我曹凜然一身骨血算什麼?哪怕我這副苟延殘喘之軀,還能夠派的上一點用場,那就把它消弭殆盡吧!你也說過的,武者的宿命到底只有在戰場了解才算是完美,若是有朝一日我緣盡與戰場,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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