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較量(納蘭若葉不畏皇權,與鬼王較量秉氣)
月光下,玄武長廊,雕梁畫柱,血泊湯湯——
在鬼蜮之地,屍首常見,不足為奇。
而讓人驚奇的是,納蘭若葉現身說法,用高超的醫術,向青藏王證明了一個螻蟻之輩是何等強烈的求生慾望。
納蘭若葉幾經波折,疲憊無力,她詼諧一笑,微微側了側臉,眼神瞟到了自己最在意人的身上,挑釁笑道——
「青藏王殿下……小的……小的還算是矇混過關……為自己謀了一條生路吧?」
青藏王咬緊腮幫子,側眸不爽,那綠色的雙眸黯然無光,嘖舌煩躁。
雖說自己在意的人保住了性命,接踵而至的則是自己顏面掃地,怎樣青藏王臉上都不會好看了。
再加上這納蘭若葉不依不饒地挑釁笑容,青藏王看去更加不爽了。
到此,青藏王緩步走了上去,傲意睨下,王者冷視道:「你少得意!今日之事只是大懲小誡,蘭醫官——你可給我極好……」
說著,青藏王緩緩蹲落,兩眼綠光幽冥,一跳一跳閃爍,鬼魅橫生。
青藏王壓低身子,附在納蘭若葉的耳邊,幽幽道:「別在給我耍什麼花招……這輩子你就是死也別想從我逃出我青藏王的五指山!」
納蘭若葉會意一笑,對於這樣的禁錮威脅,放作是旁人,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而對於心態極為良好的納蘭若葉,她不以為意,反倒表現出常人所沒有的淡定從容。
納蘭若葉無力笑道:「感恩青藏王殿下厚愛——這輩子若是青藏王若是不嫌得漫長無聊,非要跟靜官這般無趣之人糾纏到底,那靜官也就只能奉陪到底了。」
聽著此女人不卑不亢,甚至於有幾分宣言的味道,青藏王雖心中有氣不平,這臉上卻露出了異常詭異的笑容,似乎非常中意眼前這個「螻蟻新寵」
青藏王墊著後腳尖,雙膝關外展,雙手臂慵懶地搭在膝關節上,弓背外頭,盯著這半死不活的女人,毫無血色的臉,明明已經虛弱成這副模樣,嘴巴依然逞強,還真是有趣極了!!
青藏王呵呵一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很好~我就喜歡這種打不死小強的個性!!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若是不送你一程,還真是對不起你的這份決心!」
說著,青藏王突然雙手一抻,也不顧及這納蘭若葉渾身血跡骯髒,就這三兩斤兩重,青藏王輕而易舉將其橫腰抱起。
納蘭若葉驚目,她沒有想到青藏王會自降身價,再次將自己橫腰抱起。
而接下來讓納蘭若葉更加驚神的事情發生了——
青藏王乾咳了一聲,嚴聲下令,一本正經道:「傳令下去,大擺陣仗,玄武宮中所有宮室必須掌燈出門迎接本王所到之處,本王要親自送蘭醫官回宮!!」
此話一出,單仁邪驚愕疑惑,竟沒想自己的主上會突然莫名其妙下達這樣一個指令!
要知道今日自己的主上有太多的反常之處,明明平日里鬼畜冷漠,視人命如草芥的青藏王,今日會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的生死,不惜還要拉著太醫長一個家族的命運作陪,那個時候青藏王慌張的臉,還是單仁邪從未見過的。
而此舉又是為何?
大擺陣仗,抱著一個低賤醫官,招搖過市……
單仁邪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為,在此時此刻,青藏王已經不再把蘭醫官單單看成了醫官,而是當成了特別的女人的對待呢?
對於美色,青藏王向來只是採花無度,卻未曾見過他何時護花心切的一面,而今日……
青藏王再次打破了自己的慣例,雖是臉上表情冷傲依舊,而這過分溫柔的舉動,讓旁人感到了異常異樣。
單仁邪甚至於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心翼翼再次試探道:「殿下……這樣傳令何時嗎?各房主子都已經睡下了……這會不會太勞師動眾了些……」
誰想,單仁邪的話還沒有說利索,青藏王一眼側眸冷瞥,鬼畜命令道:「單大人,你是在質疑本王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嗎?」
單仁邪驚恐跪下,連連告饒道:「小的該死!!小的胡說!!小的這就去傳令!!」
說著,單仁邪轉身飛躥,消失在半空中——
青藏王一眼落在了單仁邪旁邊的太醫長,只見這老小子唯唯諾諾縮在一團,跪落在地渾身打顫,連抬頭都不敢。
青藏王仰頭思索片刻,繼而命令之:「太醫長,這段時日蘭醫官的身體的調養我就交給你來全權受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太醫長哆哆嗦嗦回應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蘭醫官的身體恢復如初健康狀態……殿下放心……」
青藏王似乎並不滿意太醫長的回答,他鬼畜冷笑道:「我看太醫長似乎並沒有完全神會本王的意思。」
到此,太醫長忽然一顫,驚慌眼眸,冷汗四落:「小的……小的……愚鈍!還請……還請殿下……殿下明示……」
青藏王低眸瞄了一眼納蘭若葉肚子上血呼喇岔的傷口,不免皺眉嘖舌,當即下令道:「蘭醫官到底是女子,這肚子終歸留下一道疤痕到底不好看,所以——太醫長盡你所能,不僅僅要讓蘭醫官的體態恢復健康狀態,這身上的肌膚也要恢復如初狀態!你可明白?」
聽到這裡,納蘭若葉與太醫長無疑不瞠目結舌。
一個男人那麼在乎一個女人的皮相問題,結果只有一個,那是他開始對這個女人的身體感興趣!
換言之,納蘭若葉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讓青藏王對自己有了不好的想法,明明這肚子上如同一道大蜈蚣一般的傷疤,足以讓天下男人退避三舍,難以入目,而這青藏王到底是怎麼了?
太醫長今日的心態就跟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現在青藏王又給自己出了難題,即便知道這個難題不好攻克,但是太醫長還是面前答應了下來,與其當眾拒絕被青藏王發難降罪,禍及家人,這種能夠靠後期醫術發展解決的問題,想應下來再說。
太醫長緊張抖索道:「是……小的謹遵聖命,會想盡辦法祛除蘭醫官身上的惡疤——」
只是……
太醫長答應的利索,但是他清楚男人的慾望。
擺明,現在的青藏王是饞著蘭靜官的身子,這緩兵之計只怕拖不了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