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擊(單仁邪緊追武玄月身後)
武玄月正要開口之際,單仁邪眼神一暗,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身後一尾化成利刃,嗖的一聲扎去。
武玄月眼神一顫,縱身一躍,躲過了一擊,而那單仁邪的黑色利刃狐尾深深扎進了房梁之中,拔出之際,伴隨著房梁之上的碎石殘礫,武玄月瞥了一眼房樑上的這般深度,根本不像是會手下留情的動作。
武玄月雖是已經預料到的結果,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單仁邪會這般六親不認,根本不會顧憐自己任何。
到此,武玄月自知道自己在這裡討不來任何便宜,況且暗部的職能就是搜集情報,身份敗露了更加麻煩,見好就收。
武玄月縱身飛躍,三條兩條鑽進了樹叢中,企圖逃逸。
單仁邪眼神暗了暗,臉色陰沉了幾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緊追而去。
而在屋內的青藏王表面看著沉溺於美色之中,他懷中抱著佳人,而他的耳朵卻在無時不刻道偵聽房頂之上的發生的一切。
青藏王聽覺極好,方圓百里的動向,若是他想要探知,稍微豎一豎耳朵,便可聽得清楚,自然這樑上之事,即便武玄月動作再輕巧,早已經進入了青藏王的耳廓之中。
武玄月偷窺之事,青藏王再有察覺,而他不動聲色,似乎有些別有用心的詭詐,他本就是一個大變態,所以他的所思所想,不能按照常人的思考方式來進行考量。
而單仁邪追擊打殺的舉動,也落進了青藏王的耳朵中。
聽著單仁邪「嗖嗖嗖」幾聲腿腳飛去的身影,青藏王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繼而他收回了注意力,繼續與懷中的女子嬉戲。
武玄月在樹叢中竄蹦跳躍,卻沒想這單仁邪煩人得很,緊追不捨,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對手不是?
最可氣的是,明明自己的速度並不是飛快,而單仁邪卻似乎沒有追上自己的意思,總是跟自己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武玄月眉頭微微皺起,其中試圖有意放慢了腳下步伐,結果果真如武玄月料想一般。
單仁邪也同時放慢了腳步,與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會太緊靠近自己,也不會太遠跟丟了自己,這樣被人尾隨的感覺,是在不好受。
終於,武玄月忍無可忍,她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登時嗖的一聲鑽進了一顆大榕樹之中,沒了蹤影。
追到了這裡,單仁邪愣住了神,自己的追擊目標突然消失了,這可怎麼辦呢?
單仁邪佇立於樹枝之上,思想張望,再也尋不到武玄月的身影,他略顯得失望之際,正要轉身折回去,卻不想身後一個女子,近在咫尺,擋住了他的去路。
單仁邪回頭之際,武玄月早已經褪去了臉上的黑色紗布,面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單仁邪。
單仁邪回頭驚慌,竟沒想身經百戰的自己,嚇得著實不輕,差一點一個重心不穩,跌落樹下。
單仁邪身體條件反射地咧跌兩步,重心一穩,算是站穩了腳後跟。
武玄月先發制人,一臉不悅道:「這麼晚了……單大仁跟在琳琳身後,是什麼意思?」
單仁邪大跌眼眶,差點沒有驚傻,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反套路。
好一個大膽的小女子,明明是你偷窺在先,我單仁邪捉拿你名正言順,你卻來個惡人先告狀,倒是一個伶牙俐齒的主!
單仁邪眉宇微動,明明心頭千頭萬緒,可是偏偏在眼前的女子面前,卻發不出一字半句質問對方的話來。
單仁邪盯著武玄月不語,只看眼前女子毫無畏懼之心,這般理直氣壯的姿態,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剛才還做過虧心事的人,這樣良好的心態,自己還真是低估了對方。
單仁邪思索良久,適才張口,而問出的話,竟不是質問言談,卻是令人出奇關心言談。
「琳琳姑娘身體可安好?明明……明明今日晌午,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聽到這裡,武玄月剛才緊繃的神經再也沒有繃住,噗嗤一笑,當即就樂了。
眼看著眼前的男子面紅熾熱,一臉不好意思,明知道自己就是剛才的偷窺犯,卻不馬上拿自己問罪,反倒是先詢問自己的身體狀況,還真是愚蠢的可愛。
武玄月掩手捂唇,自己剛才拚命維持的嚴肅形象,徹底土崩瓦解。
她媚眼一去,勾人心弦,壞笑打趣之:「怎麼?單大仁要問我的話,就這麼多嗎?」
單仁邪極為尷尬,他一看到武玄月的滿面桃花的小臉,就變得不能自已,剛才明明還能夠公事公辦的自己,現在之上急劇下降,早已經脫線的沒邊沒沿兒了去。
單仁邪又是這般境遇,手腳無處安放,眼神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明明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卻還是極力掩飾。
他一手拽耳撓腮,眼神上揚左瞟,極度不自通道:「琳琳姑娘的身體自然是第一位……本官關心的就是這裡了。」
聽到這裡,武玄月再也忍不住自己想要使壞的心情,她緩步走上前去,弓腰側抬頭,可愛嘟唇,撒嬌使壞道——
「原來單大仁這一路跟著我跑來,全是為了關係我身體狀況不是?」
單仁邪眼睛一顫,心亂如麻,小鹿亂撞,噌得一下眼神別到另外一側。
武玄月壞心眼道:「單大仁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見過那個傷患會這般本事,跳梁翻牆,飛躍而行,琳琳這樣的腳力和體力,像是一個身患重傷的人嗎?」
單仁邪眼眸驚愕,他適才緩緩回過頭來,看著一臉使壞不假避諱武玄月的臉,此時的他方才驚醒。
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單純,她的一舉一動都是有自己的目的,她的所作所為,絕非單純。
更可氣的是,在自己的面前,這丫頭明明知道自己的立場和身份,卻毫無顧忌地承認了一切,這樣不按照章法出牌,還真是讓自己應接不暇。
起初的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大概是所有煩人企圖逃脫罪名的做法;
而明明自己已經選擇了放棄追討對方罪責的決定,這丫頭竟然在這個時候跟自己來了一個不打自招!
她到底想幹什麼?她到底再盤算什麼??
單仁邪已經看不懂了武玄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