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心房(青藏王欲繳槍,說出自己的心事)
納蘭若葉又驚又嚇,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這樣的場面——
有生以來這是她見過最息怒無常的男人!
納蘭若葉生平接觸的男人諸多,但是讓她動了情上了心的男人寥寥無幾,納蘭鳳鳴是她一輩子用心愛過的男人,是那樣的溫文爾雅,如沐春風,這樣的男人,皎皎如蘭君子,文質彬彬,冠玉芳華。
相比,這天下的女人呢見到如納蘭鳳鳴這般的男人,都無法抗拒他的魅力。
而青藏王的個性,則是與納蘭鳳鳴完全背道而馳的個性,那般暴戾變態,如狂風雨一般的肆虐,逢人都是一臉讓人看不透的邪笑,之後便是殘暴無仁的變態刑法……
這樣的男人,讓納蘭若葉大跌眼眶——
自己竟然身上流著這樣男人的血,這怎麼可能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納蘭若葉從來都不迴避自己內心的陰暗面,她也是冷酷無情,算計詭詐之人,只是在天門馴養多年,她擅長修武知道,這才修鍊這般好心性。
而青藏王似乎是鬼族相當失敗的試驗品,沒有之一只有之最!
納蘭若葉曾經都懷疑自己的眼睛,自己怎麼可能有這樣變態的父親呢?
也不怪自己的母親,到底都願意告訴自己真相,原不過是這種殺人大魔頭的父親,不說也罷!
想想自己的母親的立場,也是挺無奈的——
該怎麼給自己的懵懂不懂事的父親介紹自己的父親呢?
能說你父親青族最後的一個鬼王,還是那個最變態,最瘋狂,最麻木不仁的殺人魔頭嗎?
呵呵……
若是換做是自己,面對著自己女兒希冀的小眼神,這樣的話該怎麼說出口呢?
而現在呢?
自己的父親是怎麼了呢?
這白天的殘暴冷酷去哪裡呢?怎麼突然變得如此乖巧了呢?
納蘭若葉看到青藏王直接衝進了自己的房間,那會子功夫自己的小心臟差點沒從嗓子眼跳出來,差點沒嚇個半死!
最恐怖遠不止此,而是,發現一切真相的青藏王什麼都不說,那一雙青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彷彿看透了一切,彷彿又在思索著該怎麼懲罰自己這個叛黨……
這樣被人審視,還是一個殘暴不仁的鬼王居高臨下的睥睨之勢,再好心態的人,再次也會變得不淡定起來。
納蘭若葉心中七上八下,早已經嚇破了膽,卻不自覺被對方的言語所控制,完全被青藏王牽著鼻走。
青藏王雖無殺氣地拍了拍床鋪,示意納蘭若葉的近身說話,這一切看起來都還算正常……
而就是這裡,才讓納蘭若葉感受到了不合理性!
一個從來都沒有正常過的人,突然變得正常起來……
這怎麼可能!!!
除非這個人,內心計劃著更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一旦爆發,納蘭若葉根本無招架之力。
因為從頭至尾,納蘭若葉就看不透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因為看不透,所以才會覺得不安和恐懼。
納蘭若葉驚慌膽怯,卻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現在躺在自己大腿之上的青藏王。
自然,心中的恐懼,會不自覺的表現在自己的肢體上——
從青藏王躺在納蘭若葉的大腿之上,納蘭若葉神經經綳,渾身不自覺的戰鬥起來。
青藏王勾嘴一笑,邪魅一笑道:「怎麼?我有這麼恐怖嗎?你為何一直在抖?這腿枕可真是不舒服來著~~」
納蘭若葉大氣不敢喘一聲,卻在極力控制自己的身體,試圖讓自己不在發抖,但是往往這時候,卻會起反效果,你也是在意,反倒是抖得越厲害。
看到這裡,青藏王噗嗤一笑,轉過身來,臉面朝上,毫不避諱地盯著納蘭若葉的下顎看。
「看來——你果真很怕我,昨天晚上的鎮定不過是你虛張聲勢罷了~~」
納蘭若葉慘白的臉,尷尬一笑道:「呵呵……青藏王殿下慣會說笑……我若是昨晚上不淡定的話……那失去生命的人……是我本人……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頭……虛張聲勢又算得了什麼?」
青藏王閉上了眼,微微一笑道:「對啊……在每個人生死關頭,大家似乎都有了意識,拚命地想要抓住生存的任何一絲希望……呵呵……而我呢?」
說著,青藏王眼角滑落一道弧線,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落在了納蘭若葉的大腿之上。
看到這裡,納蘭若葉徹底驚呆了,她錯愕慌亂,竟不知道這個時候,曾經一臉邪笑的俊俏臉上,也會有這樣落寞傷神的一面,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青藏王緩緩張開了眼,早已經淚眼婆娑,他苦笑之——
「說過吧?即便是在卑微的生命,也有想要拼了命活下去的活下去,這才是生命的真諦——那你來告訴我,作為一個強者,明明知道自己所作所為都是在折損自己的陽壽,卻為了延續自己的家王貴之權,而不得不向黑權低頭……呵呵……你可知道自己一點一點向深淵走去的感受嗎?」
納蘭若葉愣住了,這個結果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對,應該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有想到,青藏王的內心防線會這麼薄弱,這才兩日不到,他竟然已經忍不住自己的內心動搖,找自己來述說內心的難以啟齒的隱私了嗎?
納蘭若葉頓時冷靜了下來,作為一個細作,她怕面對敵手王者的審視,但是作為一個醫師,在所有患者面前,她都會選擇一視同仁,平等對待。
此時,躺在自己大腿之上的男人,不再是什麼鬼畜的王者,而是一個內心障礙,生了疾病的病患罷了。
納蘭若葉正襟危坐,換了一副表情,又如昨晚那般鎮靜從容,自信大方。
納蘭若葉微笑之,循循善誘之:「殿下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與我說一說呢?若是有需要的話,靜官願意奉陪到底,雖然靜官不過是一個醫官,不懂王者之道,但是能夠成為殿下的傾訴者,靜官十分榮幸,老實說向殿下這樣的病例,靜官接手不少,單純從身體健康上開來上沒有什麼大毛病,甚至於比旁人更加健康強壯,而偏偏身體總是不能夠遂了自己的心愿對嗎?所謂,心藥還需心藥醫,若是殿下信得過下官的話,就把自己壓在心頭,難以紓解的情緒,全部發泄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