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污納垢(曹將國欲要斥責武家父女,反被欺辱)
月光灑進了窗戶——
武玄月床邊並排而立一白一黃兩個高大男子。
武明道深深望著床上熟睡的女子,心中感慨頗深,凝望間滿滿地都是心疼。
曹將國一聲打破了平靜:「二弟我就說了嗎,夜闖人家姑娘的閨房,不是君子之為,若不然咱們還是走吧!」
武明道慌神而醒,他呵聲一笑,指著武玄月的衣袖道:「大哥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丫頭是穿著衣服睡的——」
曹將國皺眉,滿臉赤紅:「就算她穿著衣服睡覺,你我這舉動跟那夜間採花淫賊有什麼區別?還是走吧走吧!」
武明道當即不樂意,一手拽著即將運氣的曹將國,另一手又推了推武玄月道:「你倒是趕緊醒醒啊!這不是夢,我跟曹大哥來看你了!」
曹將國面紅赤耳,這個時候對他,巴不得武玄月千萬不要從夢中醒來,作為一個有著家室的一國之王,自己當真是丟不起這個人。
武玄月一手揉了揉惺忪睡臉,緩緩起身,兩眼迷離而視,連連打了幾個哈切。
「真的來了啊……都不提前說一聲……又是二半夜,二哥你這夜襲有癮嗎?這都是第幾回了呢?」
看到武玄月習以為常的回應,曹將國吃驚之餘,詫異地瞪著武明道。
「她這話什麼意思?你小子沒事就往人家姑娘屋裡頭鑽,這是什麼毛斌?」
武明道眼看武玄月醒來,不以為意一笑,這方鬆開了曹將國的手,他轉身徑直走到了武玄月側牆書架前,他輕車熟路地扭轉書架上景泰藍花瓶,竟沒想整面牆的松木書架緩緩打開,露出其中玄機。
原來這書架後頭竟是一個暗室,暗室牆面擺放著松木架子,架子上琳琅滿目的都是發家兵器,有些暗器曹將國連見都沒又見過。
武明道徑直走了進去,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蹲下身去,敲了敲腳下的地板,確定完聲音后,他右手用力一掀,這地磚下頭還有暗格。
更讓人吃驚的是,地窖中竟然藏了美酒佳釀!
武明道伸手下去,抱出了一壇酒水,站起來身來,轉身走出了暗室。
緊接著,武明道左手打了一個響指,書架上的景泰藍花瓶自動擰轉歸位,暗室大門緩緩緊閉,物質恢復如常模樣。
看到這裡,曹將國瞠目結舌,兩眼瞪直——
只看武明道這一系列的操作,簡直是把這裡當做是自己家,熟門熟路地讓人覺得可怕。
而更讓曹將國吃驚的是,武玄月的態度——
對於武明道這般行為,這丫頭非但沒有阻擾,就眼睜睜看著武明道作妖,不發表任何意見。
而且……
天門不是有明文規定嗎?天門子弟不可飲酒,而為什麼這天門至尊的密室中會有酒窖?這也太不可思議嗎?
這個死丫頭什麼時候也學壞了呢?身為王者不以身作則,表面規定自己的門生嚴格規範自我,而她卻偷偷在屋中藏酒?
今日曹將國算是徹底見識了自己的好兄妹不為人知的一面——還真是讓人可恨到髮指。
武明道暫且不說,單單就說說這天門至尊,怎麼可以這樣呢?
曹將國眼中向來揉不得沙子,轉身黑臉,正要斥責武玄月時,卻發現這床上早已經沒了這丫頭的身影。
曹將國回頭一眼——
呵呵!這丫頭還真是腿腳飛快,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酒桌上。
只看武玄月那一臉饞酒的模樣,早已經失去平日王者的姿態。
曹將國臉色越發難看起來,正要發作,卻被武明道搶先攔住了——
「大哥莫要生氣了,有時間生氣,不如咱們兄妹好好坐下來喝一杯如何?說來咱們三人有些時日沒有這樣聚了不是?」
說著,武明道向武玄月使了個眼色,略帶命令口吻道:「你命你小廚房做幾個小菜唄!光有酒沒有可口的飯菜下酒,什麼滋味?」
武玄月恭馴聽話,應聲道:「明白!等著,我這就命人去開個小灶!」
話畢,武玄月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她只打開一條門縫,一本正經吩咐道:「去讓小廚房作幾道小菜,晚膳時肚子不太舒服,本尊沒吃好,現在有些餓了。」
侍女聽罷,應聲合谷行禮,遵命行事。
此時的曹將國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站在遠處不知所謂,明明想要發火,卻在此氛圍下,這無名火蔫損了……
無奈下,曹將國只能夠順應了形勢,上前兩步,卻依舊板著一張臉。
他近乎與武玄月同時走到了桌前,武玄月不敢落座,十分懂事地先請曹將國入座。
曹將國一臉怨氣而視,那眼神恨不能將武玄月吃了去。
武玄月驚悚一顫,膽怯怯道:「大……大……大哥這是怎麼了嗎?你這樣怪嚇人的……」
武明道抬頭一看,噗嗤一笑,緊接著拽了拽曹將國的衣角,幫著武玄月解圍道:「莫要怪三妹,這是我藏在這裡的藏酒,起初她也是不願意的,若不是我執意,你覺得堂堂天門府中,怎麼可能出現違禁之物呢?說到底,都是明道的錯,大哥莫要怪罪三妹了!」
曹將國不愛搭理武明道,那眼睛始終盯著武玄月,審視良久,他乾咳了一聲,訓斥道:「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成跟著武明道這小子學吧!大的不好,教壞小的!我當然知道這都是你的主意,就看你輕車熟路的樣子,就知道這藏酒的動作都是你小子搞出來的!」
武明道痞壞笑道,全然不在意解釋道:「大哥何必這般較真呢?你我兄妹難得集聚一堂,這樣的機會可不好找?何必為了諸等小事壞了興緻呢?人家天門至尊都沒有說什麼,大哥就不要在這樣了吧!」
曹將國直勾勾盯著武玄月的臉,看得對方心裡發毛髮慌,他繼續訓斥道:「身為天門至尊的你,也是這麼想的嗎?你可知王者要先行與人,才能規範他人,而你所作所為豈不是違反了王者之道?」
誰想,武玄月雖然怯懦,嘴上的話進不輸給對方分毫。
武玄月低頭委屈,怯懦懦道:「王者是要先行與人,可是……可是也要臟污納垢,包容天下之有所不為才是啊……大哥……大哥……這樣要求雨落,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呢?」
此話出,武明道驚叱片刻,臉上露出了點贊的笑容來——
他的笑容彷彿再說——
可以啊!丫頭長大了,知道如何用言語保護自己了!
不錯!不錯!是我武明道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