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陽選妃(曹雲飛喝酒煩心,跑去給武玄月送酒去)
曹府中——
歌舞昇平,百鍊霓裳,酒色暈染,推杯換盞間,竟是歡聲笑語,狂言痴笑。
這是上官昆陽來到曹府的第三個夜晚,每一晚上曹府夜夜笙歌,酒桌滿席,白虎七星君輪番上陣,敬酒猜媒,灌得那上官昆陽暈頭轉向,整日渾渾噩噩,卻樂在其中。
而曹雲飛舉杯間,冷眼旁觀自己的手下陪客行酒,而他卻是在適當的時機,陪陪笑容,眉目間都是無聊情緒。
明明身處熱鬧氛圍間,曹雲飛去完全融進去其中環境,望著上官昆陽命下人從中嶽華都運來的桂花釀,更加引發曹雲飛的愁緒。
睹物思人,對酒當月,身在鬧事,卻無心與酒色之間,這就是曹雲飛最悲哀的地方。
終於,曹雲飛忍不住心性,突然起身,獨自離開了酒席,臨走之際,他隨手摸了一壇桂花釀,揚長離去。
終於走到了庭院處,遠離了酒場的喧囂,曹雲飛長長舒了一口氣,他低頭瞄了一眼右手間的桂花釀酒罈,他悵然一嘆,抬頭望月,嘴巴中吶吶道——
「我是真的喝糊塗了嗎?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她呢?呵呵……月兒……在天門你可好?還有……離開我的日子,你真的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月光皎潔,星河燦爛,靜靜地與曹雲飛相望……
同樣是月光下——南湘這裡,武玄月紅裝迤邐,盤坐竹苑之中,她抬頭望月,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
是愁緒……還是思念……
這種牽絆的情感,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格外分明。
這時,堯曦冉推開了房門,弓腰合谷行禮之——
「真士,至尊有請,說是有要事——」
武玄月聞聽后,回過神來,她緩緩起身,又是一副微微笑容,回應之——
「謝過師姐,還請師姐先行一步稟報,月兒隨後就過去。」
堯曦冉點頭示意,這就退出了房門。
武玄月走至鏡前,稍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正準備走時,竹舍後院刮起來一道狂風,登時吹亂了武玄月的髮絲衣裳。
武玄月捂頭皺眉,自知道有麻煩登門——
果然,曹雲飛趁著酒意,思念心切,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夜闖天門。
「你來做什麼?」
武玄月雖懶得應付曹雲飛,可是看著對方踉蹌的模樣,酒醉晃蕩,生怕他在這裡鬧起來事情,只能夠問之情況。
曹雲飛抬眼迷離,眼神勾勾盯著武玄月,登時嗤聲一笑,隨手一拋,將這桂花釀扔了過去。
武玄月恍然回神,待她反應過來時,身體竟不由自主地接住了這桂花釀。
曹雲飛與武玄月保持有五米的距離,不近不遠,他卻不再上前。
「這裡禁酒,而我哪裡新進了一批桂花釀,想著你好這一口,就給你送來了——」
武玄月低頭鎖眉,心頭五味雜陳,她抬頭間,略帶叱責道——
「曹鎮主倒是喝了多少酒?我本以為你此次回去,會有所頓悟,應該勤於修鍊武藝,竟沒想鎮主還是死性不改,怎麼又喝上了呢?」
曹雲飛猩紅雙眼,頹然長笑——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勤於修鍊呢?只是有時候人不能把自己的弦綳得太緊,這樣早早會把自己給逼瘋的~~我喝酒不過是偶得怡情,不犯法吧!」
武玄月咋舌不滿道:「倒是不犯法,可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數落一番。」
曹雲飛冷哼一聲,這才上前了一步,委屈道:「我心裡苦,還不能喝點酒澆澆愁嗎?每日每夜獨守空床難眠,一想到你我就憋屈的慌,呵呵~~我的女人不跟著我,說不準下一刻就是別的男人的女人,我是個男人啊!」
武玄月白眼煩躁,念叨:「又是這老調常談的幾套,有完沒完……」
念叨后,武玄月揚聲而去,令之:「時間不早了,曹鎮主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吧,喝酒傷身,若是曹鎮主覺得實在苦悶,就化悲憤為力量,把那一口不痛快都轉化成習武的動力,沒準沒多久曹鎮主武技飛漲,月兒就要甘拜下風了。」
曹雲飛又上前了一步,耷眉越發可憐:「你我非要這樣嗎?明明是夫妻,卻過著分隔兩地的日子,若是沒有武藝就不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嗎?」
武玄月終於忍無可忍,她後退一步,沒好氣道:「若是沒有武藝,我武玄月就不會認識你曹雲飛,你曹雲飛也不會看上我武玄月!得益於此就不要再埋怨它的弊端,凡是都有利弊,你我都是習武之人,事到如今還說些這些沒用的幹嘛?」
曹雲飛聽罷,眼神忽閃一絲落寞,對於武玄月的無情寡意,他早就領教到了,此番前來只是一時衝動,本想著還有些許可能,抱有一絲幻想卻讓自己更加失望了幾分。
登時,曹雲飛支頭苦笑,只怪自己太過感情用事,又一次自取屈辱。
而當他抬頭一瞬間,眼睛不經意間瞄到了武玄月髮髻間那一根熟悉的發簪——「眾星拱月」,剛才喪氣的心情登時一掃而光,曹雲飛自顧自得樂了起來。
看到這裡,武玄月斷有幾分摸不著頭腦,怒眉叱責道:「你這是幹嘛呢?果真喝多了,一會一個樣子,剛才還是失魂落魄,現在又每個正經的傻笑起來,真是搞不懂你們男人!」
曹雲飛一手捂頭,一手擺手,暗自笑了一陣。
而後,他緩緩抬起頭來,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經道——
「行吧!我回了——待有朝一日我能夠打得過武玄月,你就得兌現你的諾言,乖乖地跟我回西疆去!」
武玄月又白了曹雲飛一眼,撇嘴沒好氣道:「趕緊回去吧!這是天門聖地,你個大男人在這裡出現,怎麼個說法?若是被別人發現了,人家又該怎麼詬病你西疆鎮主呢?你不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嗎?這裡女修都是人精,那七嘴八舌地能把你變個話樣的說個夠!」
聽到這裡,曹雲飛愈加安心了幾分,這丫頭雖然嘴巴總是兇巴巴,細細品來,這言語間每一個字都是為自己著想,這若不是愛情那什麼算是愛情呢?
行吧,為了日後的長相廝守,這一時半會兒的隱忍,我曹雲飛暫且忍了——
曹雲飛擺了擺手,運氣而發,疾風飛去,竹苑落葉紛飛,只留下武玄月隻身單影,她抱著酒罈子凝視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