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陽選妃(武玄月為出牢房,故裝生病)
武玄月低頭凝視手中書信良久,她眼神一橫,登時下定了決心——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衝到了鐵柵欄前,用手拚命拍打欄杆——
「本真士冤枉,快來人,我要見龍王陛下!快來人啊!!」
一連環的紛雜腳步聲傳來,幾個獄卒氣喘吁吁跑了過來,手握刀鞘,拍在了鐵欄杆上上——
「你鬼叫個什麼?!我家鬼王要是願意見你,你還用一直在這個地方呆著?!老實點!等著上邊的判令下來,是去是留,是死是活就清楚了!」
武玄月一驚,身體離開了鐵柵欄,她不死心,疾呼冤枉:「我是冤枉的!還請兩位青龍軍幫忙傳話!」
獄卒不耐煩道:「來這裡哪個不喊冤枉的!就是冤枉,既然你來了這個地方!就別想著能夠平平安安出去,真士還以為這裡是天門嗎?讓你作威作福的地方!這裡可是權族!容不得你在這裡撒野!」
武玄月眉頭一皺,眼看這兩個獄卒油鹽不進,她鬼腦子一轉,登時從自己的頭上拽下來一根翡翠朱釵,拿著朱釵的手穿過欄杆,遞到了獄卒的面前。
「還請這位官爺行個方便,即便龍王不願意下踏這地牢賤地,也請大人幫小的一個忙?」
那獄卒斜眼看了一眼武玄月手中那價值連城的朱釵,二話不說,冷著臉就攥到了自己的袖管中,卻還是一副不耐煩的冷臉。
「說說吧,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武玄月連咳了幾聲,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小的在這地牢里住的難受,今日早上起來,感覺頭昏腦漲,只怕是得了風寒,還請……還請官爺給小的請一位郎中進來,為小的看看病情如何?」
說著,武玄月又從手腕上脫去了一隻碧玉手鐲,放在官爺面前晃了晃,又是裝模作樣的咳了幾聲——
「事成之後,這……這碧玉手鐲……就算是月兒的答謝禮了……」
那獄卒盯著武玄月手中的上好料子的翡翠兩眼發直,他乾咽了一口口水,轉眼間又是一副端著架子的冷臉。
「知道了!就屬你這大小姐身嬌肉貴的!哪裡有犯人還要請郎中的!」
武玄月眼看這事有門,就順著這獄卒的話,委屈道——
「我從小體虛,尤其不能在陰冷的地方待太長時間,在這地方呆久了,會犯風寒,已經落下了病根,還有……我的病情是武道最有名氣的尚醫閣的大夫診治的,它哪裡有我的病歷,這尚醫閣在東蒼也有分館,若是方便的話,還請……還請……還請……大人麻煩一趟,隨便從尚醫閣請一個大夫過來,就說……就說是……俞氏之女的病情發作,他們那邊會……會找到我的病歷,派個大夫過來的……」
聽到這裡,那獄卒也不是傻子,細細聽來武玄月的話,似乎也找不到什麼破綻來,想想這東蒼的尚醫閣都是東蒼的大夫,各個案底乾淨,也是經過多層篩選才能夠留在尚醫閣中,其中不少的名家大夫後來都進宮當了御醫,專門為皇室看病,這樣看來尚醫閣還是安全的。
獄卒思考再三,找不出任何破綻,也就滿口答應了武玄月的要求。
望著獄卒離開的背影,武玄月鬆了一口氣,她轉身趕忙情理地上面,從自己的袖子上撕下來了一大塊兒的白布,咬爛自己右手的手指,便開始書寫起血書來。
夜晚子時,武玄月咳聲連連,這是故意做個獄卒聽的,為得就是證明自己病情加重,惹得獄卒不耐煩,催促他趕緊去給自己找大夫。
果然,不多時,地牢的長廊中傳來了兩人的腳步聲,一個急促憤憤,一個穩重緩行,聽到這裡,武玄月的心中大石已經落了下來。
獄卒罵罵咧咧地打開了門上的鐵索,煩躁道——
「咳咳咳!這是有完沒完了?這不把大夫給你請過來了嗎?你若是再這樣咳下去,只怕這獄中今晚上誰都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武玄月咳勢更甚,她面色憔悴,說話時也是裝的有氣無力,可憐巴巴道——
「小的……小的也不想啊……咳咳咳……小的……小的……要不是病情加重……也不會……也不會勞煩大人您啊——」
獄卒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武玄月快速瞧了一眼,只看黑斗篷之人身材高大,身後背著一個醫箱,而醫箱上方貼著一個黑色狐狸頭的標誌,武玄月知道此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誰想,武玄月正想跟黑色斗篷之人說話,卻被這獄卒擋在了去。
那獄卒一臉冷清,伸手勾指,這嘴臉擺明是明著索要武玄月的首飾。
武玄月回過神來,趕忙從自己的手腕上脫下了碧玉手鐲,正要遞給那獄卒時,身後的之人傳來低沉的聲音——
「且慢——」
獄卒一愣,回頭罵道——
「你不過是一個醫生,干好自己的事情,怎麼?你還要多管閑事不成?」
那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官爺誤會了,我是為了官爺好,這位小姐的風寒非同一般,平日不發病還好,一旦發病,傳染性極強,我不過是想先幫官爺把這手鐲消消毒,待我祛除病毒后,你再拿走可好?」
聽到這裡,獄卒驚嚇,登時躲到了三丈遠的距離,他捂著鼻子,咒罵道——
「你個婆娘竟是個害人精!怎麼不早告訴我這個?」
武玄月尷尬一笑道:「大人……我也不知道自己這病會傳染啊……小的只知道小的時候,發病的時候,身邊無一下人伺候,我本就在府中不受寵,想著也沒什麼……今日若不是這醫生說明,到現在小的也不清楚自己的病情會是這樣!」
那獄卒恍惚一愣,突然想到自己白天剛收到了一根朱釵,這嚇得不輕,罵得更狠!
「你上午給我的朱釵!難不成……」
黑衣醫生二話沒說,快步走到了獄卒身邊,一手來開他的衣袖,為其切脈診脈,聽了一陣后,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方才說到——
「無妨,這家的小姐的病情是要發作到一定程度才會傳染,上午她的病情尚輕,病毒還沒有完全激活,所以官爺放心,你並未傳染上。」
聽到這裡,那獄卒撫胸長舒,又是惡狠狠瞪了獄中女人一眼,罵罵咧咧道——
「操!你這瘟神婆娘,我要向上級稟報,趕緊給你弄出去,留在這裡簡直就是禍患!日後要是把整個牢獄都傳染,那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