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酒釀為了爭取機會,勉強與桂青結交友誼)
聽到這裡,桂青是真的心疼酒釀,他憨厚一笑道:「其實姑娘沒必要這樣自責,這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方案,不如就讓桂青幫姑娘這一次如何?」
聽到這裡,酒釀一愕,她皺著眉頭眯著眼睛,遲疑地看著桂青,「你幫我?怎麼幫?」
桂青說道:「桂青現在是自由之身,姑娘可以去問問你師父具體都需要補充什麼食材,桂青可以幫姑娘跑一次腿,把該需要的藥材和食材給姑娘送過來。」
聽到這裡,酒釀眼睛一亮,所想這個主意可以啊!自己是出不去,
可是可以讓別人給送進來不是?
酒釀本是激動,突然腦子一閃,冷靜了下來。
她狐疑地看著桂青,問道:「你……不是也是參賽代表隊嗎?可是你為何可以來去自由出入分會場呢?」
桂青撓著脖子尷尬笑道:「實不相瞞……這話說的實屬不應該,但是卻也是實事來著……那看門的官兵也不是各個是銅牆鐵壁,只要你願意出些銀兩疏通一下關係,他們都會睜隻眼閉隻眼不當回事的……」
聽到這裡,酒釀登時瞪目恐愕,對於這權族腐敗的行為,她實在是不敢苟同,更是憤憤不平。
不過……若是這樣說來,就完全可以解釋得通了,西疆是太窮了,實在沒有多餘的銀錢去疏通關係,所以才會事事被人束手束腳,什麼事情都要按照規矩來。
桂青又說道,「姑娘,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酒釀此時的態度已經發生很大的轉變,連連點頭說道:「你講你講。」
「我看大廚故意刁難你家師父,一來是眼紅你們百合世家的成績,二來是覺得,你們都拿了這麼好的成績,是不是該孝敬一下他們呢?雖說這后廚房是要配合比賽隊伍,可是若是讓他們一點好處都撈不著的話,他們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抬手相助呢?畢竟這食材也都是花真金白銀買的,白白送給你們,成就你們的成績,對於狄九黎這些大酒樓的廚子來說,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裡,酒釀這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為何白先生會願意降低姿態,苦苦哀求那些吃得一個個肥油胖面的混賬廚子。
西疆的財政狀況只怕是武道四國中最窮的,這一次出來比賽的經費也是白先生從季先生那裡,取來的緊巴巴的經費,十分有限,有些名貴的食材白先生也是算計了又算計之後才確定要不要購買。
這買基本食材的錢財都快不夠用了,那裡還有銀兩去討好他人呢?
想到這裡,酒釀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這酒樓的大廚也太狗眼看人低了,怎麼可以這樣辦事呢?」
桂青輕蔑一笑道:「可是……這就是世道啊……在權族的生存法則中,你要麼有權,要麼有錢,這兩樣都沒有的話,至少你要有用,若是你這三樣都不佔的話,那就連活下去的資格都不具備。」
聽到這裡,酒釀唏噓長嘆,卻也暗自慶幸道:還好自己不是權族的人,這樣看來西疆窮是窮了點,可是卻有人情味,自己活得也不至於那麼累。
而眼下,不是自己該感慨的時候,是該想想怎麼去幫白先生解決眼下困頓的時候。
「可是……可是……就算是要請桂青哥幫忙的話……咱們百合世家手頭拮据,估計是拿不出那麼多的錢財……」
聽到這裡,桂青擺了擺手道——
「姑娘莫要擔心~我們酒樓有的是錢財,之前我出來的時候,大廚給了我錢財讓我去買些東西,銀兩還算是充足,若是姑娘要的不是很過分,我手頭的銀兩應該是足矣。」
「那怎麼行?怎麼可以用你們的銀兩呢?」
酒釀雖然急於求功,可是一想到要用人家的銀兩,她就心虛了。
「這有什麼的?姑娘就當是跟桂青交個朋友,若是姑娘實在介意的話,不如就當這筆錢財是借桂青的,朋友之間相互幫忙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這……跟我交朋友你是一點好處都撈不著,還要往裡貼錢,則又何必呢?」
「交友之道,不是看利益,而是看志向和性情,桂青是覺得與姑娘投緣,能為姑娘排憂解難,那邊是桂青的榮幸。」
「這……」
酒釀的內心開始動搖了,一想到這是唯一可以挽救自己與師父之間的關係的機會,她沒有退路了……
終於,酒釀還是向自己的內心脆弱妥協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說道:「那就麻煩桂青哥了,這錢就是我酒釀借的,日後我一定會還的。」
「嗨~不著急,先過了眼下這關再說~姑娘是叫酒釀是嗎?」
酒釀登時變得不好意思起來,吞吞吐吐道:「到了現在才跟桂青哥自報家門,桂青哥不會怪酒釀吧。」
「怎麼會呢?這樣,還請酒釀姑娘趕緊去向師傅請教一下,都需要什麼,桂青也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回去太晚肯定是要挨罵的。」
「好好好!我這就去跟師傅商量一下去。」
說著,酒釀跑了過去,直奔白華那邊。
「白先生,酒釀有事諮詢白先生。」
白華還是一張冷臉,他斜眸一眼,微抬下巴道:「什麼事情?」
「那個……酒釀剛才跟在白先生身後,看到白先生好像在借食材的問題上碰了壁……酒釀沒什麼能耐,但是也想為白先生排憂解難……我這邊有個認識的朋友,他可以隨意出入聚賢樓,不如就讓他幫咱們帶些食材可好?」
此話一出,白華抬頭看了看躲在牆角的桂青,登時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哦~是他啊?就是剛才跟你交談甚歡的小夥子。」
此刻的白華當真是醋意滿滿,可是急於求功的酒釀根本沒有意識到白華的醋意,還在跟白華解釋道。
「沒錯~就是他,他是我的朋友~」
白華微挑眉宇,雙手背到身後,一副師者責問的姿態——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酒釀本想說出實情,可是一想到說出實情,白先生勢必不會動用自己的敵手,白華是多縝密和小心的一個人呢?酒釀最清楚。
酒釀登時低下頭,心虛得吞吞吐吐道:「就是……就是從前很早的一個朋友,這一次機緣巧合碰到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