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姐妹交心,各自發表自己對未來的規劃)
朵朵抬手摸了摸發間的玉簪,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歡喜之餘,卻生出了幾分忐忑。
「這個簪子……」
就在朵朵想要再推辭時,天門的小女官慌忙中沖了出來。
「三師姐可算找到你了……呼呼呼……」
女小女官扶著腰,氣喘吁吁而來,司空嫣見狀,心中有數。
「是不是妙蕊師妹喚我回去?」
「是……是……傳菜官又來催促了……說咱們上菜的速度太慢了,展廳那邊已經怨聲不斷了……呼呼呼……呼呼呼……」
那小女官氣喘吁吁,這呼吸也調不勻。
聽到這裡,司空嫣回頭急匆匆向花兒和朵朵行了一個合谷禮,說道——
「那堯師姐就拜託二位了,司空嫣這又要事在身,待比賽結束后,司空嫣再去百合世家親自道謝。」
未等花兒和朵朵做出任何反應來,那司空嫣已經跟在小女官身後,風風火火離去。
看著司空嫣颯然離開的身影,倆人有些尷尬,相互一眼后,一同又把目光落在了倚著柱子昏迷不醒的堯曦冉,不免一嘆。
花兒吩咐道:「來吧,搭把手,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趕緊把這堯女官送到白先生那邊去吧。」
朵朵一聽,畢竟收了人家的簪子,這良心上多少有些過不去,這就麻利上手,十分積極主動將那堯曦冉扶到了架子車上。
「花兒姐……我是不是不該要這簪子呢?」
朵朵安置好堯曦冉后,這就推起來車子,心中還是忐忑,小心翼翼的看著花兒臉色,唯唯諾諾問道。
此刻的花兒臉色著實有些不好看,倒不是因為自己妹妹收了那司空嫣的簪子,而是還在擔心自己不小心說出了西疆的情報的事情,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情不妥。
而朵朵則不知道自己姐姐再煩躁什麼,還以為是因為自己收了那司空嫣的簪子,讓姐姐不高興了呢?
花兒唉聲一嘆后,走著說著:「既然收下了,你也是真心喜歡這簪子,這事就過去了,不過……我好意提醒你一句。」
朵朵立馬緊張起來,問道:「姐姐你說!朵朵一切都聽姐姐的。」
花兒深思熟慮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不要把這簪子的出處說出去,尤其是回到白虎軍那邊,別人問你時,你要麼閉口不提,要麼打馬虎眼,千萬不要說是天門女官送給你的,我這是為你的立場著想。」
聽到這裡,朵朵有些疑惑,她知道姐姐絕不會害她,但是有必要把事情做到這一步嗎?
「這個……朵朵愚鈍,還請姐姐指點一二,咱們西疆不是與南湘關係親近嗎?那司空嫣女官送我一個簪子罷了,又沒要瞞著所有人嗎?」
「關係也有親疏遠近,你說的沒錯,咱們西疆和南湘的關係是親近,但是到底咱們還是兩個國家,你收了那南湘女官的禮物,並且是這麼貴重的簪子,難免會惹人猜測,白先生又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所謂無功不受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拿了人家的貴重禮物,勢必要為別人辦事。」
「是啊!我不是辦司空女官辦事了嗎?她不是讓我為她傳一個信嗎?」
「我的傻妹妹啊,這等小事,你覺得你告訴別人之後,人家會相信嗎?若是你,你會信嗎?」
此話一出,朵朵愣住了,仔細想想姐姐的話,她頓悟了,也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了,有些事情要學會守口如瓶,這也是在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而花兒想得更多,自己不小心向司空嫣透露了西疆的秘密情報,這等大事自己已經沒辦法交代了,而眼下自己的妹妹又收了人家那麼重的禮物,日後這西疆的情報暴露了,細究下去,自己姐妹難逃其咎,更別說自己妹妹收了人家那麼貴重的禮物了……
花兒越想月覺得后怕,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早已經沒了迴旋的餘地,也只能硬著頭皮對付下去了。
「姐姐你說得對,我是喜歡這簪子,可是我更希望咱們姐妹是安安全全,咱們姐妹又今時今日的生活和地位實屬不易,若是因為一枚簪子而招致禍患的話,妹妹寧願不要了……」
朵朵看著花兒臭美凝重的神色,她倒是變得懂事得多,在一旁小聲說道。
花兒又是一嘆,這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去,說道:「你既然知道咱們今時今日的生活來之不易,咱們就要格外珍惜,眼下看著咱們的酒釀爭氣,算是找了一個好婆家,日後就算是有了不錯的歸宿,我也知道你開始在意自己的打扮的目的,你我都一樣,在西疆雖然趕上了好時機,跟對了主子,能夠躋身於陰虎七煞之列,雖是有了些許名望加身,可是咱目的處境如何,只有咱們自己知道,說好聽點,咱們是西疆七星君的副將,說難聽點,咱們就是高級一點的丫鬟,沒有外人看到的那麼光鮮,誰讓咱們沒有一技之長,在西疆留下的資本,也不過是伺候人的手段罷了,你是想效仿酒釀一般,通過婚姻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現在才格外注意自己的妝容是嗎?」
聽到這裡,朵朵登時臉色一紅,慚愧地低下了頭,羞怯道——
「也不全是這樣,我也到了這待嫁的年紀……是時候該想想自己的出路了……女人的花期不過就這麼幾年,我若是把握不好,過了最好的時限,再想又更好的機遇翻身的話,就得被別人待價而沽了……」
聽到這裡,花兒悵然一嘆道:「你到底還是一個小女生的思想,胸無大志,卻把希望都寄托在另一半身上去。」
「姐姐不是希望如此嗎?想想咱們從出生,若是能過借著西疆七星君副將的名號,給自己謀一段好姻緣,也是極好的……你看酒釀就比咱們聰慧得多,知道自己的斤兩,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生活,人家現在不是得償所願,得到了白先生的真心了嗎?」
「若是按照你說的那般,那酒釀就不會變得如此患得患失,白先生稍稍有些情緒上的波動,酒釀就緊張的不行,白先生的一舉一動,甚至於一個表情都隨時牽動著酒釀的內心,酒釀要時刻關注白先生的情緒,這樣的了一個男人迷失自我的感受,你覺得真的好嗎?」
「夫妻間……不就是應該這樣相互在意,相互照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