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古琴丟失,原來是虯龍所為)
上官侯爵對於自己的感情,那是有別樣的執著,甚至到了潔癖的地步——寧缺毋濫,寧可終生不找,也不願屈就自己的情感。
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他想要女人,天下的女子大多都會傾倒於其,而他看上的那個女子,偏偏沒有看上他,他不想要的女子,卻總是在自己身邊瑩瑩繞繞,讓自己煩不勝煩。
他不是不好女色,而是他不想被女色所牽絆,更不想在無效的女人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別說是他程煥然的表妹了,自己家臣家中的家眷,多少美如鮮花,自己又拿正眼看過幾人呢?
對於那種空有長相的女人,上官侯爵只覺得索然無味;而對於那種心機頗重,拿著自己姻緣當成人生跳板的女人,他上官侯爵又覺得不齒……
總而言之,除非是與納蘭雨落比肩的女子站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才會動心,凡塵女人只怕是難入他上官侯爵的眼。
縱使他程煥然說破了嘴皮子,那上官侯爵就是不肯吐口,嘻嘻哈哈地打岔,把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后,自己就想辦法脫身,弄得那程煥然一頭霧水,待她反應過來后,那上官侯爵早就不見人了。
程煥然倒是個實誠的,只要他上官侯爵沒有當面把這場姻緣給否決了,他都覺得還有希望,仍是執著地從中搭橋牽線。
這一日,上官侯爵從外面採摘鮮果歸來,回到了這龍穴后,卻發現這龍穴的石桌上多了一張古琴。
看到這裡,上官侯爵當時兩眼就放金光,趕忙放下這手中的竹籃,飛奔而去,走到了那古琴前,他竟然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抬手輕輕撫了撫那琴弦,而後隨意一撥琴,那清脆的聲音一響,上官侯爵渾身都興奮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個音色!就是那晚上的古琴,這可是難得傳世寶貝啊!沒曾想這小小的陳式家族竟然有這等寶貝在。」
說著,上官侯爵跨腿席地而坐,閉著眼眼睛,雙手撫在琴弦上,一手動人的旋律從他的指尖流了出來……
一曲「卧龍吟」后,上官侯爵只覺得意猶未盡,又來了一曲「歸去來辭」……
幾首樂曲下來,上官侯爵只覺得酣暢淋漓,越談月興奮起來——
大概是自己太長時間沒有摸琴了,自己本就技癢難耐,好不容易又碰到了世間難得寶貝,與自己的技藝相得益彰,好琴配好曲,天下絕配。
竟不知何時,他腳下有生物緩緩蠕動了起來,伴隨著他手中的琴弦的波動,那生物也變得興奮了起來。
漸漸的,那虯龍身體伴隨著樂曲的韻律,開始在洞中歡悅的盤旋蠕動起來,甚是開心。
上官侯爵看到這場景,這彈琴越發有了動力,他彈琴,那虯龍的幼崽配合著舞動身體,甚是默契。
一曲盡,上官侯爵抬手收音,而那虯龍也跟著停下了舞動。
上官侯爵低頭看了看手下的古琴,又抬頭看了看那古靈精怪的虯龍,似乎明白了什麼。
虯龍見那上官侯爵停下手中的琴音,似乎有些不樂意,這就過去纏著上官侯爵讓其繼續彈奏。
上官侯爵摸著那虯龍的光滑的鱗片,溫聲問道:「這琴——可是你給我找來的?」
虯龍聽得懂上官侯爵的話,竟是懂事點了點頭。
上官侯爵看到這裡,心中感動不已,開口道:「沒曾想這靈獸竟是比人還懂我的內心!這裡唯獨只有你看得懂我想要的是琴,而非是那女子,而為什麼這裡的人都逼著我去娶那女子呢?尤其是那程煥然,他有恩與我,我又不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說透了人也就得罪了,說不透他又搞不清楚狀態,還真是難為死我了,倒是你最懂我的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投其所好……」
虯龍只能聽懂上官侯爵簡單的話,那些複雜的話,它聽得似懂非懂,但是他卻能看得上官侯爵的臉色,便是用頭去拱了拱上官侯爵的臉,以撒嬌的方式哄著上官侯爵開心。
而虯龍如此龐大的體格,不管他怎麼撒嬌,都會顯得有些笨拙粗壯,總是會引來上官侯爵的嗤笑,但是上官侯爵的內心卻是感動的,它知道自己朝夕相處的虯龍就是一個孩子,為了討好自己,它真的什麼都願意做。
想到這裡,上官侯爵抬手撫了撫虯龍的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他上官侯爵不知道的是,這洞口外的兩個人現在的內心早已經崩潰。
原來,今早上程煥然的表妹發現自己的古琴不見了,急得上火,便是報備到自己做族長的表哥那裡,二人找了不少的地方都未果,二人正一籌莫展時,忽聽耳邊傳來一陣技藝高超的樂曲來。
「表哥,這……這是我古琴的聲音……」
「走!咱們去看看去!」
二人便循著那古琴的音律一路而去,終於在囚籠的洞口外找到了聲音的源頭。
二人正要進去時,卻聽到這琴音突然收聲,這就傳來上官侯爵的聲音。
而那一席話徹底戳破了程煥然二人痛點,本來這兩個人還傻傻的認為還有一線生機,直到那上官侯爵當著一條虯龍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時,程煥然表妹別提臉色有多難看了。
「表妹……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事情……」
程煥然看著滿臉陰沉的表妹,自己更是尷尬,卻還要安慰對方,畢竟這臉面丟得確實有些大了,最重要的是自己這個做表哥的也毫無察覺,還在傻乎乎地幫著穿針引線,現在回憶一下上官侯爵的態度,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曾經的行為有多愚蠢。
只能說這裡的人太單純,總是跟靈獸打交道,淳樸簡單而又善良,不懂人際交往中的暗語,這不就吃了大虧了?
此時,陳恍然的表妹臉上臊得不行,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無地自容到了極點,掉頭就走了。
就剩下程煥然一個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誰?!」
上官侯爵極為敏感,外面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突然一喊,驚住了程煥然。
程煥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十分尷尬,想了又想,這才慢吞吞地走進了洞穴中。
看到了程煥然的身影,上官侯爵臉色也跟著尷尬了起來。
「程兄怎麼在我洞穴外面呢?找我有事嗎?」
程煥然不會撒謊,做人也不太圓滑,那眼睛盯著石桌上的古琴,嘴巴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個所以然來。
順著程煥然的眼神看去,上官侯爵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