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岳世閣是一個怎樣的機構……)
這人啊,被徹徹底底傷過一次后,內心上有了疙瘩,就真的很難平復了。
程素素那些年的記憶太過深刻,以至於她對誰都不會信任,她只相信自己,也學會了權衡利弊,人情世故……
她深沉道看了司空嫣一眼,問道:「司空女官還有什麼疑問嗎?」
司空嫣看著這程素素有離開之意,自己也不好總是攔著,所想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沒有必要跟對方糾纏太久。
她完全可以理解程素素自保的心情,於是乎司空嫣笑臉相迎說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時間不早了,程女官趕緊回吧。」
程素素這就合谷禮之,禮貌道別道:「程素素就此別過,還請司空女官不要忘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這一次,希望天門不要讓我再次失望。」
一聽到這「再次」兩個字,司空嫣當真是覺得愧疚,也替曾經天門覺得臊得慌。
「這個……還請程女官放心,咱們會盡一切力量,促成這件事情,定不會讓惡人逍遙法外。」
「好——這一次我尚且信你們,那司空女官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司空嫣這次合谷禮之,禮貌告別。
而後,兩個人便向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就此分別。
待那程素素走遠時,她獨自穿過那九曲八彎的迴廊,這裡不同與白天,熙熙攘攘的人氣,讓這裡非常熱鬧,而夜晚的迴廊除了蟬鳴外,再無其他的聲響。
程素素這會子功夫早已經沒了困意,所想回去之後,自己也是夜不能寐,不如就在這裡消遣的散散步也是好的。
於是乎,程素素放慢了腳步,欲要在這迴廊中慢行,散散心排解排解心中的鬱結。
卻在這時,迴廊外的的樹林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程素素登時警覺了起來。
「誰在哪裡?」
此話一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嗖」得一聲躥了出來,一下子閃到了程素素的眼前。
程素素登時眼中一顫,她臉上一愣,對此人的出現他一點都不奇怪。
「岳閣老這監視素素還真是緊密來著,早上已經出來提醒過我一次了,怎麼?這一次我與天門做交易,又有哪裡不妥嗎?」
那黑衣人正是白天出來警告程素素的神秘人,而他這一次是說話算是客氣了許多。
「不會啊!這一次程女官才算是辦了一場聰明事,別忘記你的身份,青龍十二使——騰蛇!」
程素素麵若冰霜,冷冷哼道:「我當然記得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出現在這秀河山莊的真正任務是什麼,程素素幸得龍王陛下垂愛,將我安插在這秀河山莊,為得就是更好的監視他敦羅田,搜集他不軌的證據,這點上我比誰都清楚。」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下后,轉而問之:「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今天上午比賽時,你為何要幫助那敦羅田的黨羽武玄華?」
「誰說那武家三公子一定是他敦羅田的黨羽呢?或許在人看來那武玄華在此次比賽中與那敦羅田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但是想想這些年她武玄華乾的那些事,那一邊不是搖擺不定,順勢而為呢?與他武玄華來說,形勢遠比立場重要,他是個聰明人,根本不會跟誰站同一條戰線,他只會站在自己這邊。」
聽到這裡,那黑衣人又沉默了,良久他才開口道:「即便他不是那敦羅田的人,可是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是上官諸侯一黨的人,就憑他與上官昆陽交好,就足以看出他的立場。」
「立場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後這個人能不能為我所用,與其在他困難的時候,我選擇躲清閑,不如利用的我職位之便,給他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日後他念我的好,我便可以誘敵深入,在他身上挖去更多有利價值來,要知道這敦羅田在龍王陛下眼中不過是蠅蟲罷了,龍王陛下真正在意,真正想要捏在手心裡的人又是何人,岳閣老應該心裡比我更清楚吧?」
聽到這裡,岳閣老思索了一下,問道:「聽你的意思,看來完成這一單任務后,程女官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你這是要給自己製造機會,去執行新的任務嗎?」
到此,程素素苦笑一聲:「走?我往哪裡走?這普天之下還有能夠收留我程素素的地方嗎?自打我下定決心要執行第一項任務的時候,我心裡其實早已經明白了,我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岳閣老呵笑一聲,說道:「你終於有所覺悟了?我只記得當初你入我岳世閣是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當初為了培養你,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當初為了讓你執行任務,你是怎麼說的呢?你到現在還記得嗎?」
「干夠十單的任務,就要岳世閣放我自由!這個我自然記得——」
「這一單剛好是第十單任務,走到現在這一步,你已經算是完成了,若是想要自由,本閣老便是可以還你自由,怎樣?你想通了嗎?這可是你最後擺脫岳世閣的機會了。」
「擺脫?呵呵~岳閣老是在說笑嗎?像我這樣的人,就算真的能走出岳世閣,在外面只怕只能獲得短暫的平靜后,終究會變成一具屍體對吧?因為我掌握了太多權族的秘密,龍王陛下到底不會允許我們這樣對於異鄉人帶著這些秘密離開權族的,對吧?」
聽到這裡,岳閣老先是沒有吱聲,而後他笑了,這岳世閣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一個專門為上官侯爵提供情報的軍機處,岳世閣中的士官生平只能效忠上官侯爵一人,除非是死,才能徹底拜託岳世閣……
「看來經歷了那麼多是非,騰蛇你變得通透了,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和立場,其實你我都一樣,自打踏上了這條路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你越是優秀,越是讓上峰離不開,在你強烈意識要擺脫岳世閣的時候,那結果只會很慘烈,對於岳世閣來說,培養一個新人是要費些時間和心力,可是若是放出一個老人,這對權族來說無疑可是一個絕大隱患……況且,你們都是來自於不同國家的死士,從一開始,你們便不被權族信任……這是你們活下去唯一的途徑,辦掉別人,自己就爭取活下來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