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玉食(岳閣老深夜私會黃莆華睿)
目送走程素素之後,岳閣老又化成了一道黑影,穿梭與天際間,說時遲那時快,單靈遙緊跟步伐,跟在那岳閣老的身後,追蹤而去——
這一路跟蹤而去,讓單靈遙意外的是,這岳閣老並不是朝向岳世閣飛去,而是往狄九黎北方的花孽亭飛去。
單靈遙越發對這個神秘的黑衣人感興趣,她輕功極好,一路上與那岳閣老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卻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然,這岳閣老到底是諜戰頭子,他的警覺性極強,近乎每到一個路口,他都會回頭看一看。
單靈遙藏得及時,倒是沒讓那岳閣老發現出端倪來。
而岳閣老越是這般的小心翼翼,單靈遙則是越感興趣,這等大人物深更半夜這是要見誰人呢?
這一路飛行,狄九黎的北面便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杏林花海,單靈遙滿眼琳琅,一片片的白色的杏花林,在這夜色中格外的顯眼,讓人心情愉悅。
杏花開得漫山遍野,一陣風兒吹來,清香撲鼻,那花瓣也在隨風飄落,杏葉慢慢的吐綠,小杏顯出了幾分雛形,樣子十分的可愛。
而這花孽亭身處杏林深處,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石亭子。
然,這亭子中間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了單靈遙的眼帘,而當單靈遙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時,她更是吃驚萬分。
單靈遙隨即找到一棵觀賞角度好的大樹,藏身於樹葉中,只為觀察此二人動向。
花孽亭中的老者見到從天而降的岳閣老,登時滿臉笑容,客客氣氣地響起行了一個大禮。
「岳閣老好久不見了,華睿早早已經備上了上好的酒菜,就等著岳閣老大駕光臨。」
岳閣老並沒有放下斗篷的帽檐,而是向前一步,坐在了石凳上,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何必說這些沒用,說吧——此番前來又尋我何事?」
黃莆華睿見狀,他倒是一點都不生氣,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弓著腰與那岳閣老杯中填滿了酒水。
「看看~岳閣老依然是一個急性子,這一路勞頓,倒是應該想吃些酒水活泛活泛腿腳,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岳閣老沒吭聲,也沒有拒絕黃莆華睿的邀請,他先是看了對方良久,而後舉起舉杯一飲而盡。
讓人奇怪的是,這岳閣老到了這種地步,仍是摘掉頭上的帽子,他的面容始終是一個謎。
「我是急性子不假,那是我手頭工作太多,我可沒有華睿兄這般清閑,說說吧,自打你投靠了義門后,是不是要比咱們這裡逍遙自在了多?」
「這個嗎?老實說,到了西疆那邊,的確比較自由,可就是……生活條件艱苦了些,不比在權族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呵呵,有失必有得,既然你選擇了自由,那權利方面,使得有所捨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權族中,華睿兄也未必能夠再重獲聖寵,再拾重權,這西疆來說也未曾不是一個好的出路。」
說到這裡,黃莆華睿賠笑舉杯而上,有意邀請岳閣老與自己一同共飲。
沒曾想如同岳閣老這等大人物,卻一點都不嫌棄這黃莆華睿,竟然真的舉起杯子,與其碰了一下后,二人痛痛快快的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時,黃莆華睿緩緩開口道:「哎,只無奈那曹鎮主非常看重我家犬兒,將其留在身邊重用,我在權族經營了大半輩子,沒曾想到了晚年時,卻要帶著自己家的犬兒倉皇而逃,去了那西疆的蠻荒之地。」
說著,那黃莆華睿臉上閃過一絲憂傷。
而他的悲傷,根本打動不了岳閣老,倒是惹來對方一絲冷笑。
「還算了吧,華睿兄這套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演了,狐狸的眼淚我見多了,如同華睿兄這般的,我早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說到此,黃莆華睿登時嘴角一抖一抖抽笑,當真是尷尬得盡。
「岳閣老還是這般的直截了當,你這直脾氣在這權族可是不吃香的。」
岳閣老沒有理會那黃莆華睿,他自顧自給自己倒酒,冷眼看那黃莆華睿演戲。
黃莆華睿看這岳閣老不上當,自己演著沒勁兒,也就不再演了。
「嗨~岳閣老是火眼金睛,我這點雕蟲小技在岳閣老這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我打交道這麼多年,也算是舊相識,你我誰不了解誰人的個性呢?」
「也是呢~想當初岳閣老拜入我黃莆家門下,還是一個毛頭小子,這一轉眼你可就成了權族指日可期的重臣,這樣的差距,老朽是比不了。」
看著那岳閣老傲慢不屑的態度,黃莆華睿心中怒恨,嘴上卻笑盈盈道來,這是在提醒對方自己的出身。
聽到這裡,岳閣老愣了一下,但他似乎對於黃莆華睿的威脅根本不當回事,幽幽道:「華睿兄這是在提醒本閣老做人要學會知恩圖報是嗎?呵呵~我若不是念及黃莆家族對我的栽培提攜之恩,這些年來華睿兄的情報哪裡來的那麼容易呢?要知道,我可是冒著殺頭的死罪,於華睿兄來說,算是對得起你們黃莆家族了吧?」
黃莆華睿登時陪著笑臉,好聲好氣道:「可就是這麼說嗎!就知道岳閣老是一個長情的人,到底會念及你我兄弟情,若不然也不會對我黃莆家族見死不救。」
「這話倒是說的是實話,想當初我在岳世閣辦差的時候,一聽說龍王陛下要那黃莆家族開刀,我便是冒著殺頭的風險,趕緊向你們黃莆家族通風報信,黃莆大人倒也是銷毀證據及時,這才保全你和大公子的性命。」
「所說說嗎——我黃莆華睿欠了岳閣老一個偌大的人情,只怕這輩子是還不清了,只等下輩子再來償還。」
「得了吧!這種虛話還是別說了,下輩子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呢?先把這輩子活明白了再說吧!好了,咱們也不說那麼虛套話了,說說吧,今天你的來意。」
岳閣老是一點都不想與那黃莆華睿浪費時間,因為這種人不配佔有自己太多的時間。
「這個……還是想向你打聽點事情……」
「你!這是又過分了!就知道你找我准沒有好事!我就不該來此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