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上官諸侯一封書信,讓覃三叔緊張萬分)
「每個人的人生自己是主宰不假,可是——有多少人能夠真正意義上主宰自己的人生呢?短暫的歡愉已經是時間難得可貴的存在,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摧毀人心最美好的地方,即便極樂閣中的姑娘越來越漂亮,可是她們的臉上再也沒有從前的開懷的笑意,反之她們臉上的笑容極盡諂媚,功利性十足……到底是誰改變了她們呢?」
覃三叔見覃芙蓉不再言語,實則是在思考自己剛才說的話,他便又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在權利的世界里,女人只可能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卻不能成為男人的絕對和唯一,這天下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夢想就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而這樣的事情在權族是絕對不可能的,男人們為了能夠收攬手中的權利,收攏各家貴族的女人就像是收集郵票一般,他們只在乎這個女人現在的價值,若是日後這個女人不能夠持續提供自己想要的權利價值時,那麼他們就會轉戰其他權利領地,通過貢獻新的權貴的女兒來獲取自己的想要價值,男人的野心是不可能被滿足的——畢竟男人生來就是狩獵的動物,他們喜歡狩獵的過程,而當獵物真正到手時,他們便不再珍惜,這是男人的本質。」
覃三叔又是一通的教育,聽得那覃芙蓉似乎有些厭煩,她側了側身子,將後背給了覃三叔,自己卻是不動聲響的抽煙槍。
覃三叔看出了覃芙蓉的抵觸情緒,便是不再多說了,他很清楚自己家的姑娘是什麼心思,別看她已經侵染風塵多時,可是內心還是對愛情有著固執的渴望,這一點像極了她的娘親。
覃三叔也很明白,覃芙蓉這一次愛上的人可是比他娘要厲害得多,同時也不可及的太多。
那可是當朝的龍王陛下,萬人之上備受尊重的帝君。
這個男人可是權利的操控者,他能夠成全一起,同樣也可能毀滅一切。
若是覃芙蓉愛上的男人是個尋常的男人,覃三叔也會向從前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成全了對方的情義,讓其有短暫的歡悅,嘗試了愛情的蜜果之後,便會乖乖回到了自己該回到的位置上。
而她覃芙蓉愛上誰不好,偏偏愛上了九五之尊,這種程度的愛戀,自己也只能束手無策。
畢竟,那龍王陛下豈非常人,那可是凡人夠不到的高度,鏡中花水中月也不過如此罷了……
覃三叔幾次勸說她芙蓉死了心,雖是沒有把話說破,可是已經把話說的很明顯。
覃三叔無奈一嘆,他知趣說道:「丫頭,我已經見識了你母親的過往了,她的人生……罷了不說也罷……你是養在我身邊的丫頭,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重蹈你母親的覆轍,我雖不是你的父親,養育之情勝於生養之情,在我的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女兒了……我……我什麼不求,只求你能夠活得好好的。」
覃芙蓉聽到此,她適才緩緩放下了煙槍,轉過身去,眼神微動,意味深長說道:「放心吧,三叔——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有些人,有些事,放在心裡想一想就足夠了,沒必要讓其成為事實……做人還是要活得實際些,最起碼這能夠保命,是吧?」
聽到這裡,覃三叔那懸而未決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舒了一口氣長氣說道——
「你能夠想明白就好,我的話有時候太多了,這人老了難免啰嗦,你可別犯我啊——」
覃芙蓉微微一笑,她心中雖是有些厭煩,但是她的臉上卻未曾表現出來半分,便是說道:「怎麼會?說到底,三叔是關心我,在意我才會說那麼多,換作旁人想聽三叔啰嗦,還挺不來呢,對吧~三叔?」
覃三叔尷尬一笑,不禁嗤聲說道:「切~你這丫頭定是會拿我打趣不是?行吧,話不言多,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說那麼多了,大家也都挺忙的,我這就去忙了啊。」
「嗯~三叔慢走——」
覃芙蓉微笑送客。
這覃三叔抬腳離開,覃芙蓉臉色沉了下來,又是一副清寡之色,她眼神空洞,動作漫無目的地抽著香煙。
所想,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而覃三叔剛沒有走出去多久,不多一會兒,便有是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只聽一陣緊湊的叩門聲,覃芙蓉有些不耐煩地抬了抬眼,她心中想的是——
怎麼又回來了呢?剛才不是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嗎?這又回來了是怎麼一回事?
雖是心裡煩著,覃芙蓉還是耐著性子,懶洋洋說道:「進來吧三叔。」
覃三叔便是著急推開了房門,氣喘吁吁道:「出大事了!這一次算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了!」
覃芙蓉看著覃三叔著急火燎的模樣,還是一副不在意之色,她緩緩坐起身來,抽著香煙,呵笑一聲問道:「多大事情呢?能把三叔你急成這樣呢?」
覃三叔二話不說,將一封書信遞了過去,覃芙蓉也不含糊結果書信,打開一看,那上官諸侯的筆跡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一眼千行過去,覃芙蓉明白了,便是將拿信的一角放在了煙鍋之上,不一會兒那份性就燃燒殆盡。
覃芙蓉還是一副面不改色之態,似乎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根本不算是個事情。
而相反,這覃三叔的態度則是顯得太過慌亂,便是如臨大敵一般。
「多大個事情,三叔不比如此驚慌,這事情我知道了。」
覃芙蓉輕描淡寫一言,便是又窩在矮榻上開始又一輪的吞雲吐霧。
覃三叔不僅皺起了眉頭,這丫頭太過佛系的態度讓他實在吃不消,他雖清楚覃芙蓉的手段,可是對於心中沒底的事情,覃三叔還是要多問上兩句。
「覃老闆,你怎麼可以這麼輕鬆呢?那可是上官諸侯的來信啊!這封信的意義,你真的看懂了嗎?」
「我看懂了,寫的很清楚,我又不瞎,怎麼會看不懂呢?」
「那……那你……怎麼還能怎麼淡定呢?」
覃三叔徹底急了,便是繞了一圈,繞到了覃芙蓉的面前,便是要看著覃芙蓉的臉色問話。
覃芙蓉不禁有些煩躁,便是解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三叔你為何會這麼不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