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白華自覺我覃芙蓉看診)
覃芙蓉對於白華過於客氣的言辭,似乎不太滿意,便是抬眼一瞥,冷冷道——
「白先生對我是過於客氣了,這一份客氣倒是顯得生疏了不少——」
此話一出,白華呆住了,他是真的搞不懂眼前的女子是怎麼想的。
眼瞅著眼前的女子,一身風塵相,手持世俗煙,滿身盡傲骨,眸中生寒涼。
這個女子的氣場完全與身份不合,怪不得自己總覺得眼前的女子脾性怪怪的。
大概是醫生的職業病早就,白華竟是抬手直接去牽覃芙蓉的手,如此大膽的舉動登時驚住了覃芙蓉。
「白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呢?我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就開始動手動腳了嗎?我與你的關係還沒有熟稔到了這個地步吧?」
白華卻是一臉認真道:「若是論其交情,白華自允與覃老闆並無太多,可是論其病情的話,身為一個醫生,實在難以見得覃老闆如此作踐自己的身體。」
聽到這裡,覃芙蓉兩眼微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那覃芙蓉的手已經被白華捏了去。
覃芙蓉真想反抗時,卻被白華一聲鄭重其事喝止住了:「覃老闆不必擔憂,我白華雖不是正人君子,卻也真的對一個病人沒什麼興趣,我是看你的精神狀態真的不好,眼下我終於明白了二小姐為何執意讓我來此了。」
聽到這裡,覃芙蓉登時停止了掙扎了,一聽到關於武玄月的一切,她頓時幹了興趣。
「你說什麼?二小姐?哪家的二小姐?」
此刻白華已經成功切到了覃芙蓉的脈搏,他閉上眼用心聆聽對方的脈象,嘴上卻有功夫回答對方的問題。
「二小姐就是二小姐,還有哪家的二小姐能讓覃老闆如此上心呢?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必打啞謎,你很清楚我說的二小姐就是武門家的那一位。」
到此,覃芙蓉被白華的氣場鎮主了,不由得朝天吐了長長一口煙氣,不敢再調侃白華半分。
畢竟,男人在自己專業的靈域中就會散發出不一樣的氣場來,威懾力十足,更是迷人,讓異性難以抗拒。
此刻的白華不正是如此嗎?他在行醫的時候,安靜且老練,你渾身上下都撒發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氣場,讓人反駁不得。
覃芙蓉只能被對方帶著節奏走,一手給了對方,另一手卻是不自在的抽著香煙。
良久,白華適才鬆開了覃芙蓉的手,嘴上喃喃道——
「覃老闆可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容樂觀嗎?」
覃芙蓉一愣,而後她搖頭呵呵笑道:「不容樂觀?呵呵~這話說得,難不成我還活不了多久了嗎?」
卻不想,白華突然一眼冷厲看去,竟是十分鄭重道:「生命攸關之大事,覃老闆怎麼可以如此隨意講出來呢?你以為我在與你開玩笑嗎?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有多差嗎?積勞成疾也就算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患了嚴重的鬱症。」
看著鄭重其事的白華,覃芙蓉竟是不自覺地被嚇住了,雖是臉上故裝洒脫言笑,嘴上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問了一句——
「鬱症?什麼個玩意兒?」
白華無奈一嘆,諸如覃芙蓉這般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人太多了,若不是自己著重提醒,只怕這樣的人還一意孤行地繼續下去呢。
「郁證,是由於情志不舒,氣鬱失暢以及臟腑功能失調導致的一種情志類疾病,其癥狀有氣鬱、痰郁、血郁、火郁、濕郁等,我說的這些癥狀,平日里覃老闆是不是或多或少都有出現過呢?」
聽到這裡,覃芙蓉一愣,還別說,自己還真的出現過諸如此類的癥狀,只是這癥狀或多或少,或輕或重,但是自己個的身體,自己很清楚。
看著覃芙蓉遲疑不吭聲的態度,白華又繼續道——
「人有五臟,化生五氣,五氣可以產生喜怒憂恐悲,肝氣鬱結、氣鬱化火、心神不惑、心陰虧虛以及心脾兩虛,五種類型如果在你的身上都已經出現了,你經常會因為情緒過激,或是過憂,或是過怒,總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這樣做只反傷你的五臟。」
白華在西疆很少見到有這麼嚴重的鬱症患者,可是不知道為何來到這東蒼,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鬱症的癥結,難道說這裡的人壓力就那麼大嗎?以至於天天都活在抑鬱和壓力中,身心深受其害,卻無能為力。
而眼下,這覃芙蓉是自己診斷出得鬱症病症最嚴重的人,別看她身著華服,生活十分光鮮,可是她整個人的氣色非常不好,擺著一副鬱鬱寡歡的臉,似乎這世間任何事情都勾不起她的興趣,她是活著,可是分明又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這樣的人活著是痛苦,讓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說到這裡,白華不禁搖頭,便是想要與覃芙蓉更進一步探究一下對方的病情。
「覃老闆,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這樣的癥狀只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現在的身體非常不好。所謂的鬱症發生與肝的關係密切,通常由肝氣鬱結、疏泄不及等導致。患者多表現為沉默寡言、悶悶不樂、無精打采,同時可能合併脅肋部脹滿不適、口乾、口苦,時常感覺悲觀、無樂觀情緒等癥狀。而肝的重要功能是肝主疏泄,疏指疏通,泄指發泄,肝主疏泄的功能可表現在疏泄氣機與調暢情志等方面。如果肝氣疏泄不及,則導致患者出現沉默寡言、無歡樂情緒、脅肋部脹滿疼痛等癥狀,與抑鬱症癥狀類似。如果疏泄太過,則可能導致該患者發生面紅目赤、性情急躁、暴怒等肝陽上亢表現。你有時候是不是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呢?有時候情緒上來了,自己想要壓制都壓制不住。」
到此,覃芙蓉突然眼神一狠,不耐煩地看著白華——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覃芙蓉雖知道白華給自己說這話話並無惡意,可是身處逆境的她,很多時候是無法改變自己的現狀,與其聽從了對方的指點,自己無能為力,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抵觸對方的好意,這樣子自己的日子還會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