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白華開導曹雲飛)
曹雲飛實在是忍受不了那段八郎不分場合的犯蠢,本以為自己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對方就會領情,自己與其的關係或多或少就會化解,不成想這段八郎如此沒腦子,竟然又將事情演變成了這副模樣。
現在可好,弄得大家都尷尬,曹雲飛眼看這段八郎與錦瑞的矛盾愈演愈烈,他也是耐著性子,忍著脾氣,無奈與這聒噪的氣氛,拉著那白華多出去了。
白華與曹雲飛這邊剛剛轉移到了室外,只看外面春光明媚,心情倒是也舒暢了不少。
與此同時,白華哈哈笑了起來,倒是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見此狀,曹雲飛緩緩轉過頭來,有些窘迫道:「讓白先生見笑了。」
白華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說道:「怎麼會呢?都是自己人,什麼奸笑不見效的呢?」
曹雲飛臉色耷拉下來,滿臉的煩躁,便是一通抱怨。
「這到底弄得是怎麼一回事呢?這段八郎也真是不知道好歹來著!我與錦瑞好好商議了一番,為了能夠安撫段八郎的內心,便是上演了這一出好戲……結果……」
白華聽著越發可笑,便是接著曹雲飛的話道:「結果……人家段兄弟假戲真做,來了這一出各種指責,各種委屈,倒是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讓曹鎮主尷尬了,讓錦瑞兄弟難堪了。」
「可不就是這樣嗎?這小子也是蠢得夠可以的了!這世間怎麼能夠有這麼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呢?」
曹雲飛也是對段八郎的抱怨連連,畢竟這樣當眾揭發錦瑞,給自己難堪的舉動,曹雲飛實在吃不消。
「要知道,我對他段八郎算是不薄吧……可是……可是他怎麼就不知道好歹呢?偏偏凡是都要跟錦瑞一較高低,他是能夠跟錦瑞一個級別的嗎?人家錦瑞多機靈,多聰明,凡是交給他,我都十分放心,從來沒有給我辦砸了,而他呢……也不能說他完全一無是處,不過……合著錦瑞比,他的辦事能力確實差了些,尤其是與人打交道這個問題上,我是真的心累啊!」
「哈哈~明白明白,白華十分理解曹鎮主的苦惱,不過……換一個角度想一想,或許曹鎮主就能夠釋懷了呢?」
此話一出,曹雲飛生氣的臉上透出幾分疑惑,便是緩緩轉頭,問道——
「換一個角度?先生什麼意思?」
白華語重心長說道:「這就是段兄弟的本質啊~他若是懂人情世故的話,自然就能夠看得懂曹鎮主與錦瑞兄弟二人的演技,即便心知肚明,也會配合著二位的演技,將這出好戲演下去,而他從來都不是如此嗎?真是看不懂這是曹鎮主的精心編排的好戲,也就真心實意地做出真實的自我,只想向你訴說自己的這些年的委屈,這是打開心扉,想要與曹鎮主你掏心掏肺而已。」
聽到此,曹雲飛似乎還沒有明白白華這一席話的意思,大概是因為生氣氣昏了自己的頭腦,便又是一通抱怨而至。
「掏心掏肺嗎?呵呵?有他那麼沒眼力見的掏心掏肺嗎?他就是一頭蠢驢,一頭只知道幹活,不知道察言觀色的蠢驢!」
曹雲飛這是真的氣惱了,才會說出了這麼難聽的話。
聽到此,白華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反問道——
「手腳和頭腦能夠一概而論嗎?」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作為一個人,手腳和頭腦是可以一概而論嗎?」
「白先生到底想要說什麼呢?雲飛愚鈍,不太明白白先生的意思。」
曹雲飛越發糊塗,索性直接問對方要答案。
白華卻是笑著道:「曹鎮主你想想看就明白了,手腳很重要,他支撐著人體的所有活動,而他所得到的的指令都是大腦下達而來的,人若是沒有了手腳,還是可以活得,而若是沒了大腦……這個人就徹底沒命了不是嗎?」
此話一出,曹雲飛似乎品到點什麼,卻是冷靜了下來,問道:「白先生的意思,那段八郎就相當於是手腳,而錦瑞就是大腦的作用是嗎?」
「錦瑞怎麼可能是大腦呢?他充其量就是一張嘴而已,若是把西疆比作是一個人的話,那能夠充當大腦角色的人,是他季先生,其他人都不可能充當這個角色。」
曹雲飛一愣,垂眸思索了一下,又道:「是這樣沒錯來著……可是,這又跟段八郎和錦瑞有什麼關係呢?」
白華又繼續道:「很簡單,一個健康的人,勢必有四隻、軀幹和五官組成,這些都很重要,但是卻也有層次的劃分,作為一個人,聰明的大腦,強健的體魄都很重要,因為強將的體魄是用來保護大腦的存在,若是沒了強裝的體魄,人倒不會馬上至死,但是很虛弱,這人的,一旦變弱了,難免就會被強者欺負,我說的沒錯吧?」
此話一出,曹雲飛登時怔住了,他緩緩低下了頭,心中竟是生出來幾分慚愧來。
「換言之,若是將這手腳都變成了聰明的頭腦,和能言善辯的口舌的話,不覺得這樣人成了怪胎嗎?沒有手腳去執行任務,光靠著頭腦去想,嘴巴去說的話,真的就能夠推進國家的發展嗎?若是西疆在比作成人的話,那曹鎮主認為這樣的西疆真的是曹鎮主想要的模樣嗎?」
到此,曹雲飛不禁臉色尷尬,抿了抿嘴,十分難堪。
「我……我沒有想到那麼長遠,只是單憑這件事情而已,我覺得段八郎太不會做人了。」
「曹鎮主,你作為一國之君,要知道識人善用,所謂的識人善用,就是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而不是專門挑剔那人才的毛病,發揮其長就夠了,畢竟一個人的經歷是有限的,何必非要把一個人都改造成你想要的模樣呢?不覺得這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嗎?你有一個錦瑞作為你的解語花就成了,何必讓人人都要迎合你呢?他段八郎天生就是不會說話,就是手把手的交,他也學不會,你難受,他也難受,何必呢?」
「這個……我是沒有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