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二八佳人別離情深
楊璟本想利用三天時間好生休養將息,一身輕鬆踏上臨安之旅,沒曾想魏無敵的拳擊,給他帶來了如此沉重的傷勢,竟誘得楊璟走火入魔!
也虧得與武當蓮花真人胡命橋有著這麽一份福緣,非但鎮壓了走火入魔,還得授武當內功絕學大黃庭!
這大黃庭乃是最為地道純正的中原漢家修真之法,可不是單純的武技心法,而是修仙之法!
當然了,即便修煉內功,使得楊璟漸漸也接受了這個時代的武功體係,對於內力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楊璟也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但要說到甚麽修仙之法,那簡直就是扯淡了。
胡命橋在傳藝之時,對大黃庭從來不吝至高讚美,將之稱為修真之法乃至修仙之法,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楊璟自然不可能嗤之以鼻。
他隱約能夠察覺到體內的變化,但並無法確切,隻能通過寒熱改變的感覺來體會,楊璟無法洞悉作用機製,但卻能夠享受到大黃庭所帶來的正麵效果。
他變得冷靜而舒暢,四肢百骸通通透透,仿佛吸入一口氣,氧分子能夠從任何一個毛孔散發出來一般,這種玄妙的快感漫提有多舒服了。
原本用來休養的三天時間,竟然就在這等樣的修煉過程中,悄悄地溜走了。
待得楊璟結束了練功療傷,已經是第三天的晚上,隨從們已經將行囊都收束妥當,牟子才和楊敬亭也準備了車隊,羅晉也過來探望了一番,讓唐衝與王鬥跟著車隊,一道護送楊璟入京。
按說楊璟也是行走江湖的老人了,但胡命橋特意叮囑過,眼下正是三股真氣融合的關鍵時刻,隻能日夜練功,切忌動手,而王鬥和唐衝都是老相識,楊璟也就答應了下來。
偷得浮生半日閑,本該是難能可貴的,可楊璟才剛剛坐下,風若塵便過來,說是高采芝已經將自己關在房裏三天了,水米不進,隻知道發呆,誰勸都不聽,想讓楊璟過去看看。
一想到高采芝的經曆,楊璟的好心情也就蕩然無存,跟著風若塵來到了高采芝的房間。
夏至正在門口守著,身邊一個奴婢端著漆盤,上頭是一些精美的白粥和小菜。
見得楊璟過來,夏至丫頭如見到了救星一般,楊璟見得夏至丫頭也瘦了一圈,也是心疼,接過那奴婢的托盤,便朝夏至丫頭道:“你先下去歇息,晚些楊大哥再找你說說話。”
夏至哪裏舍得回去歇息,畢竟楊璟從回家到現在,就從未太平過,眼看著楊璟又要離開,今番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家,夏至丫頭心裏也滿是不舍,想多跟楊璟相處一會兒。
聽得楊璟說晚些時候再跟她聊,也就點點頭,與風若塵一道離開了。
楊璟端著托盤,敲了敲門,叫了高采芝一聲,而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沒掌燈,眼下又已經入夜,光線很是昏暗,借著門外的燈籠關,楊璟走到房間裏頭,將飯菜放在桌上,取出火折子來想點燈,高采芝卻突然開口道。
“楊哥哥,別開燈…”
楊璟一想,高采芝都封閉了三天了,這種黑暗能夠讓她冷靜,讓她思考,也同樣給了她一種安全感,也就將火折子收了起來。
楊璟端著飯菜,繞過屏風,來到了內室,按說沒有開窗,漆黑一片,楊璟該是看不見高采芝的。
可修煉了大黃庭之後,楊璟的目力也是大漲,竟然看到高采芝的身影,就靠坐在床邊放鞋的踏板上。
高采芝早已適應了黑暗,此時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楊璟的身影。
這孤男寡女又是黑燈瞎火,終究有些不太磊落,但高采芝身心受到極大的打擊,又隻認楊璟,眼下又急需撫慰,楊璟也顧不得這許多。
他端著飯菜走過來,蹲在高采芝的麵前,本想勸她吃些東西,但最終還是將飯菜放在地上,就這麽看著高采芝。
在黑暗之中對視其實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因為需要靠很近,才能看清楚對方的臉,需要靠得更近,才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意思。
楊璟並沒有靠太近,但他已經看到高采芝臉上和眼中那份悲痛,她已經不再瘋瘋癲癲,也不再癡呆笨傻,仿佛一下子又變回了那個古靈精怪敢作敢為的相國千金和無法無天的大理郡主。
她抱著雙膝,楚楚可憐,人比黃花瘦,淒淒怨怨,便如同無家可歸的孤兒一般。
楊璟輕輕出了一口氣,遲疑了一番,楊璟還是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將她輕輕摟進了懷裏。
“想哭就哭出來吧,一切都過去了。”
聽著楊璟低沉且疼惜的聲音,臉頰貼在楊璟寬厚溫暖的胸膛,聽著他那強有力卻又緩慢平穩的心跳聲,高采芝就如同回到了相國府,就像躺在了自己睡了十幾年的軟床上一般。
她終於“哇”一聲大哭起來,為了逃避覆盆子被殺的事實,為了不去回憶那段可怕的血腥經曆,她的意識封閉起來,讓自己陷入瘋癲的狀態。
可當楊璟殺掉白觀音和魏無敵之後,仿佛天底下所有的危險都被掃除,黑暗都被驅散,她終於沒有了任何的擔憂,那段憂傷和悲痛,便徹底占據了她的心房!
高采芝也不知哭了多久,楊璟隻覺得自己的胸膛都被淚水濕透了,直到高采芝渾身抽搐,楊璟輕輕摸著她的背,待得她平複下來,卻已經睡著了。
這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心中悲痛又無法發泄,讓高采芝太過疲累,眼下終於找到了港灣一般,她便如同甜睡的小羊那樣,嘴角終於出現一絲笑容。
楊璟將她抱到床上,輕輕蓋上被子,而後走出房間,吩咐那個奴婢好生照看著,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夏至丫頭已經準備好了木桶香湯,楊璟這三天練功洗髓伐毛,身上掉了幾層皮,體內汙垢仿佛被內功逼出來一般,雖然已經洗過好幾次,但睡覺前都習慣地泡一泡,也有利於疏通血脈。
夏至雖然羞紅著臉,想著要回避一下,但一想到楊璟明日要走,便咬了咬牙,朝正在解腰帶的楊璟道:“少爺…哦不,楊大哥…還是我來吧…”
楊璟看著夏至,卻少見地沒有拒絕,許是經曆了魏無敵的生死之戰,又經曆了走火入魔,再見識到高采芝的楚楚可憐,楊璟的內心也發生了變化。
他任由夏至幫他脫衣服,而後跨進木桶,舒服地靠著,夏至則拿著胰子和皂角,幫他洗頭和搓澡。
夏至本以為自己有說不完的話,本以為能跟楊璟好生聊一聊,畢竟就要離家了。
可當她撫摸著楊璟的身子,替楊璟打理之時,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想著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讓她好好服侍這個男人。
當她發現疲累的楊璟竟然在浴桶裏頭睡著了,夏至也是心疼至極,她從後頭抱住了楊璟,不舍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迷迷糊糊地享受著香湯的楊璟,感受到後背的溫熱,醒了過來,但仍舊微微閉著眼睛,輕輕摸著夏至的手臂,柔聲道:“傻丫頭,哭什麽,又不是不回來了…”
夏至沒有回答,而是鬆開了楊璟,楊璟還以為這小丫頭鬧脾氣了,可過的片刻,他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扭頭看時,卻見得夏至丫頭已經不著寸縷!
這丫頭是真的長大了,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白玉一般,臉上帶著羞臊,卻咬著下唇,輕手輕腳便滑進了浴桶裏來。
浴桶的水漫出來,粉紅的桃瓣在浴桶邊緣徘徊,楊璟正想著該說些甚麽,嘴巴已經被香甜的紅唇封住,溫熱的雀舌如調皮的小蛇,帶著些許青澀,又有些笨拙,就這麽鑽進了楊璟的嘴裏。
夏至丫頭已經家破人亡,便隻剩得她孤身一人,楊璟早已將她當成家人,早先還想著替她尋一門好親事,如今看來,小丫頭是不太可能嫁人了。
楊璟對夏至雖然沒有刻骨銘心驚天動地的愛戀,但這種超越了親情的親密情感,使得楊璟此生都無法拋棄夏至,眼下也放開了心中所有的顧慮。
這紅池香湯蕩漾,波紋淩亂,才郎玉女情入深處,又豈能自持,那玉手兒在水底顫顫巍巍扶龍上青天,另一廂也是輕撚慢弄熟桃兒,池水高高低低洶洶湧湧,漫出了一地,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這玉龍昂頭挺胸,初時還有個把門兒,過得天門,終於入了溪穀,引得美人兒蹙眉頭,往後卻是一路泥濘,熱氣蒸騰,芳馥滿屋,一個逆水撐船將玉股慢搖,一個艄公把舵將金蓮揝,滑溜溜怎停住,攔攔擠擠難存處。
這一場也是天人共合,那香湯漸冷,卻又被身子溫熱,弄得滿地水漬,一屋的芳菲。
此時楊璟才體會到,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
這狂風驟雨的一時半刻也不停歇,楊璟抱得美人滿懷,從浴桶出來,便滾入紅被之中,床腳咿呀琴瑟和鳴,鸞鳳顛倒是銷魂蝕骨,外頭無星無月,仿似羞見這有情男女有情之事。
這一夜既漫長又短暫,粘膩得總嫌不夠,然則天光大亮,終究是風停雨歇繾綣難舍。
夏至也怕被人見著,匆忙忙起床,打點好楊璟的行裝,這才與楊璟一道,至飯廳用了早膳。
高采芝已經穿上一身幹練的行路打扮,竟然少見地露出笑容來,一路與人打招呼,想來昨夜大哭一場,心中積鬱悲憤盡去,終於是從悲痛之中緩了過來。
眼下魏無敵和白觀音也都死了,可謂天下太平,她也就沒甚麽可擔憂的,大仇又得報,心結自然也就打開了。
內等子虞侯胡命橋為了壓製楊璟走火入魔,損耗也是不小,昨夜裏一直在調養,今朝也早早起身,終於是糾結了隊伍,踏上了前往臨安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