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沈瑤的結局

  “嗯?”道歉的話,鮮少從許紹城的口中說出,聶斐寧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許紹城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相比起“興師問罪”,聶斐寧更多的還是疑惑。


  “今天的事,和行舟沒有關係。”許紹城說,“都是我做的。”


  他不喜歡向旁人解釋,但也不願意最好的朋友為自己背鍋。


  聶斐寧眨了眨眼,想不通:“為什麽?”


  他沒有破壞婚禮的理由。


  他與兩位新人不熟,跟兩個家族也沒有結怨。


  怎麽看,他都像是在為葉行舟“頂罪”。


  “我想讓沈瑤更難受一點。”提到沈瑤,許紹城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陰鷙。


  沈瑤因為撞傷沈玥,又在案子開庭前消失,成為了全國通緝的逃犯。許紹城與沈玥的關係,聶斐寧稍有了解。他為了沈玥報複沈瑤,也說得過去。


  可他做的這件事情,著實叫人摸不著頭腦。


  “當初是沈瑤甩了鄭英光,她有什麽好難受的?”


  在聶斐寧的觀念裏,既然分了手,前任就徹底成了陌生人,對方的生活與自己再沒了關係,她也不會因為人家過得好而不順心。


  偏巧沈瑤就是與她相反的一類人,再加上,沈瑤在踹了鄭英光、嫁給許澤瑞後,並沒有過上自己夢想中的豪門生活,反而把自己越作越慘,無論是在身體還是心靈上,都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在通過各種媒體看到鄭英光與聶芷寧的幸福甜蜜後,她心裏自然越發的不平衡——聶芷寧今天擁有的一切,本應該是她的!


  畢竟當初鄭英光像一條狗一樣賴著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還曾說過非她不娶的話。


  對於走投無路的沈瑤來說,鄭英光是最後的一根浮木。抓住了,她就能生;抓不住,就是萬劫不複。


  許紹城最初的計劃,是放沈瑤進到婚禮現場,親眼見證鄭英光對其他女人的溫柔寵愛。他知道許澤瑞在婚內是怎麽對她的——一如對待在她之前的秦涼月:家暴、冷戰,還有日複一日的語言詆毀、心理虐待。


  這樣強烈的對比定能叫沈瑤嫉妒到抓狂。


  倘若她發癲大鬧,他便順水推舟叫來警察,將她緝拿歸案。


  許紹城將這些原原本本告訴了聶斐寧。


  “但中途我改變了計劃。”他也沒忘為自己澄清,“我沒有讓人放沈瑤進來,也不知道她怎麽聯係上的鄭英光。”


  聶斐寧沉默半晌,“行,我知道了。”她相信許紹城的話——他沒必要撒謊。


  就算他真的放沈瑤進來了,真的攪黃了這一場婚禮,聶、鄭兩家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所以,你不要怪行舟。”許紹城鋪墊了這麽久,終於引出了正題,“他不想你恨上我,才沒有跟你解釋。”


  想起自己先前的武斷,聶斐寧臉有些紅。從許紹城這裏聽到了真相,她也不是沒有為自己的衝動與口不擇言後悔。


  她以為是葉行舟傷害了她,卻不想是她傷害了葉行舟。


  “我會找機會向他道歉。”她向來爽快,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不會為自己找借口。


  “那婚呢?還離嗎?”許紹城問。


  聶斐寧怔了怔,垂眸苦笑:“許總你跟葉行舟這麽熟,應該知道他有多討厭我。我倘若反悔,恐怕他又要認為我是在糾纏他。”


  “不會。”許紹城的語調輕鬆,嘴角多了抹淺笑,“他和你一樣,也不想離婚。”


  聶斐寧的身子一震,心底的喜悅剛冒了點頭就被她掐斷。


  葉行舟不想離婚的理由與她的一定不同,她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許紹城坐正身體,將安全帶係好。“我和葉行舟住一個小區,你把我送到門口就行了。”


  “……好。”聶斐寧晃了晃腦袋,把多餘的情緒甩掉,抿緊雙唇踩下油門,炫麗的跑車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在轟鳴的引擎聲中衝出了停車場。


  **

  聶斐寧把許紹城扔到了小區門口。


  許紹城下車後才從口袋裏摸出調成了靜音的手機。


  屏幕上全是葉行舟的未接來電,足足有三十多通。未讀的微信消息也堆積了二十多條,他不用看就知道發信人是誰。


  許紹城並未搭理,把手機重新塞回口袋。點頭回應過熱情與他打招呼的保安,他單手插兜,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解決了沈瑤,煩心的事便又少了一件。


  但他還遠沒有到能放鬆的時候,因為後麵剩下的,都是更加棘手的大麻煩。


  而其中最棘手的……


  許紹城重重地歎一口氣。


  沈玥究竟什麽時候才會聯係他?


  **

  沈瑤被捕的新聞很快躥上了各大網站的頭條。


  與這件事同時發生、且造成的轟動程度相當的,還有謝鶯的突然離世。


  謝鶯腦部受傷昏迷不醒,早已被醫生診斷為“植物人”,每天靠著呼吸機與營養液續命。


  可昨天晚上,巡房的護士驚訝地發現:謝鶯的氧氣管被人拔掉,而她床頭的監測儀上,隻剩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


  在經過了一輪搶救過後,醫生正式宣布了謝鶯的死亡。


  接到報案的警察也成立了專門的小組,來調查她去世的真相。


  氧氣管的脫


  落並不是偶然的意外,謝鶯雖然與死人無異,但奪走她的生命,依然會被安上謀殺的罪名。


  謝鶯的死亡時間在淩晨,與她同住的病友及其家屬早已進入夢鄉,對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他們提供的唯一一個有用的線索是:“之前有個女孩子總趁護士不在的時候偷偷跑進病房裏來看謝鶯,還會擠著跟謝鶯睡同一張床。我們都不知道她是誰,跟她說話她也不理……那個女孩子好像也生了病,麵黃肌瘦的,看起來很恐怖。”


  這樣的形容,警察很快就聯想到了剛剛被捕的沈瑤。


  他們調了醫院的監控錄像,發現沈瑤確實在這段時間內多次出入謝鶯的病房。


  而在謝鶯死亡前的一小時,她從病房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警察就這個案子對沈瑤進行了新一輪的審問。


  大約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身上再背一條罪名也沒什麽不同,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供認不諱。


  考慮到她多次害人性命的惡劣行徑,法官沒有猶豫,直接判了她死刑,且不延緩執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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