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鎮長家有喜事
高高在上也能成為一種習慣,盡管金帥從小是在平民家庭中長大的,這種高高在上也不是故意裝出來的,但骨子裏的東西很難消除,這也許叫貴族的血統,雖然華夏沒有貴族,但至少有種叫高貴的氣質。
一些和金帥比較熟悉的人也經常在私底下議論,金帥這些年來的變化很大,當然不僅僅是指學識方麵,更多的指的是他身上內在的氣質。
這種氣質是有多方麵的原因所養成的,一個是學識,在一個就是家庭的熏陶,像朱家這種地位的家庭,打交道的全是高幹,在這些人不知覺的影響下,一個人就會潛移默化的發生著變化。
權威就是對權力的一種自願的服從和支持。人們對權力安排的服從可能有被迫的成分,但是對權威的安排的服從則屬於認同。反對者可能不得不服從權力作做出的安排,但是服從不等於認同。權威就被認為是一種正當的權力。
權威這兩個字分開來,一個是權,另一個是威。所謂權這個很好理解,金帥作為一市之長自然是有權了,而這個威就是一種抽象性的東西了,他是由多方麵的原因所促成的。首先這個有權的必須走得正坐得直,做事公平;其次,還要有很強的工作能力,俗話說公生明廉生威也就是這個意思。
金帥自從來到花園市之後,采取了一係列的措施,不僅很快的站穩了腳跟,而且還樹立起了很高的威信,正因為他有了權威,才能讓花園市的廣大幹部對他感到敬畏,雖然有些人也並不一定服氣,但是也隻能暗地裏想一想,是沒有人敢公開表達出來的。
尤欒正之所以不怕王國明,除了兩個人之間的親戚關係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因為王國明沒有權威,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自然是談不成了。
從尤欒正的辦公室出來後,連續抽了兩支煙,才打通了金帥的手機,事情既然沒有辦成,自然是要早一點匯報,如果真的到了期限了再匯報,王國明知道金市長還不知道會怎麽發火呢。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裏邊傳出了蘇哲的聲音:“你好,這裏是花園市市長的電話,請問你是哪位?”
其實蘇哲知道王國明的電話號碼,他之所以要這樣講就是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當秘書的不僅要善於領會領導的意思,既然已經知道市長對王國明的看法不好了,自然說話的口氣也不能太熱情了。
王國明鬱悶了,連市長的秘書都對自己這麽冷淡,更甭說市長了,看來今天打這個電話,結果也不會好了。
“嗬嗬,蘇秘書,我是王國明啊。”
電話裏傳來了蘇哲毫無感*彩的聲音:“王市長,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蘇哲的話又讓王國明堅信了自己的判斷,硬著頭皮說道:“蘇秘書,我想向市長匯報一下與二建交涉的情況。”
電話裏過了一會才傳出了蘇哲的聲音:“市長現在很忙,有什麽情況你可以先和我講一下,等一會我會向他匯報的。”
聽到蘇哲的話,王國明也能想象到,金帥現在有可能又和石屏縣的其他幹部在談話,他之所以不聽電話,一個是這次談話比較重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把他晾一下。
“我剛和二建的領導談過,他們的答複是現在法院已經判決了,必須要依法辦事。”
“我知道了,我會把你的意思如實向市長匯報的。”
王國明猶豫了一下問道:“現在市長在什麽地方?是不是需要我趕過去?”
這一次蘇哲答複的倒很痛快:“市長正在與人談話,你就不用趕過來了。”
沒等王國明講話,電話就被掛斷了,王國明氣得恨不得把手機給砸了,他奶奶的,這真是有什麽樣的領導就有什麽樣的秘書,老子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副市長,蘇哲這個小兔崽子竟然連起碼的禮貌都不講了。
魯小誌走了過來:“王市長,你和尤總談得怎麽樣?”
王國明看了看魯小誌:“你怎麽中途就跑了呢?市長交給我們兩個人的任務,這件事情又是發生在你們石屏縣,你不去主動處理光依靠我怎麽能行呢?小誌啊,我還有事要馬上趕回市裏,你再去和尤欒正談一次。”
望著遠去的車影,魯小誌呸了一口:“他奶奶的,你和尤欒正是連襟,你們沒有談成的事,我怎麽能談成呢?”
琢磨了好一陣子,魯小誌歎了一口氣,又敲響了尤欒正辦公室的門,不一會裏邊就傳出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此時的金帥正在離縣城十幾公裏遠的西城鎮,和幾個老頭老太太聊得正熱鬧呢。
“大叔、大媽們,今天你們鎮上挺熱鬧的,誰家結婚有這麽大的排場?”
“嗨,辦喜事的這一家是我們的鎮長,咱們老百姓哪裏能撐得起這麽大的排場,小夥子,你也是來送禮的吧?”
金帥笑了笑:“嗬嗬,我是路過這裏的,看到這裏這麽熱鬧,就順便過來瞧瞧。”
“瞧瞧好啊,這種光景可是從來沒有過的,等以後你結婚的時候就有經驗了,不過你可要當官啊,當不上官也辦不了這麽排場的喜事。”
幾輛掛著政府牌照的小汽車,從鎮裏急匆匆的開了過來向縣城方向駛去,幾個老頭、老太太伸長了脖子看了一會,剛才和金帥講話的那個瘦老頭撓了撓腦袋:“不對啊,宴席還沒有開始,怎麽縣裏的大官這麽快就回去了?”
蘇哲和王同山相互看了看,兩個人自然是明白縣裏這些當官的為什麽這麽著急趕回去,想必他們已經接到了市長來了的消息,怪不得市長讓他們把車停到了遠處呢,敢情是來微服私訪的。
“大叔啊,你們怎麽沒有去喝喜酒呢?”
“我們上不了台麵,也出不起錢。”
“去喝喜酒還要很多錢嗎?”
“那當然了,一千塊錢以上的紅包可以喝酒,五百塊錢以上的給兩包煙一包糖,三百、兩百的就隻能遠處看一看了。”
金帥點了點頭又問道:“這些送禮的都是自願的嗎?”
“唉,”一個胖乎乎的老大媽說道:“那些有事求著鎮長的自然是自願的,像我們這些老百姓可就不自願了。”
瘦老頭接著說道:“可是不自願也沒辦法呀,一個月以前各個村裏就成立了婚禮籌備小組,挨家挨戶的去斂錢,聽說這一次斂的錢老鼻子了,怎麽著也有個幾十萬吧。”
一個高個老頭走了過來:“幾十萬?幾十萬可打不住,我原來在鎮政府幹過,咱們這個鎮有兩萬多戶,一戶送一百吧,你算算能有多少。”
幾個老頭又圍繞著鎮長這次嫁女兒能收多少錢的問題爭執起來了,趁這個功夫,金帥悄悄的離開了,大步向鎮中心走去,擺酒席的地方也不用問,反正跟著人走就行了。
當走到鎮中學的時候,金帥全明白了,擺酒席的地點就在學校裏,諾大的*場上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學生的教室都被騰了出來成了宴會廳,還有一些穿校服的學生也充當了服務員,軍樂隊的孩子們正鼓著腮幫子吹吹打打的。
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迎了上來:“幾位先生,你們也是來喝喜酒的吧?請到這邊簽到。”
簽到處很熱鬧,幾張課桌擺成了一排,幾個老師正在那裏忙活著,有的在往紙上登記著禮金,還有的在向那些沒帶紅包的免費分發著利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