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韓仁光
韓仁光在同輩之中排行老七。
雖然修為隻有煉氣八層,戰力在韓家算不少中流砥柱人物,但為人處世極為精明,韓家外事基本都是他負責。
若不是修為實在跟不上,便是下任族長的位置也是可以爭一爭的。
韓仁光隻有一子,就是韓嘯。
可惜韓嘯繼承了他的修行資質,甚至更差,基本上就絕了修行之路。
好在韓嘯很是勤勉,又是聰慧博學,在韓仁光的運作下,大半年前,外派往河遠縣做了九品主簿。
這件事昌寧世家不少人都知道。
但知道韓嘯數月前已經升任河遠縣丞的,隻有韓家少數人,和一些關注此事的人。
一位外派子弟,在家族中基本上是屬於邊緣了。
哪怕韓嘯算嫡係一脈,也等於自動放棄了以後的家族地位。
除非真的在外能混出個名堂,直接開祖祠,引回來。
韓嘯現在的八品縣丞,自然算不上混出了名堂。
所以回歸韓家,也隻有自家父親來接。
兩人就沿著青石大道緩步往前走,身後徐福等人遠遠跟在後麵。
“這大半年,昌寧變化不大,隻是後起之秀又有了幾位。”
“朱家的小九算是成了,在宗門和軍伍都有了根基。”
“宋家的宋玉寶,據說已經在閉關衝擊煉氣後期。”
“吳家本來已經山窮水盡,小十五本事長了,這一次起碼能讓吳家再撐百年。”
……
雙手背在身後,韓仁光一邊踱著步,一邊講述昌寧府中發生的大小事情。
“當然,嘯兒你也不差,弱冠之齡就能位居八品,在昌寧府也沒幾個。”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說的都是人家後輩如何,韓仁光轉過臉看著韓嘯微笑著道。
韓嘯不否認韓仁光說的是真話,但修行世界,凡俗官身,真的不算什麽大出息,何況還隻是不入流的八品。
“昌寧郡守府發了調令,明日我去述職。”
韓嘯輕聲說道。
調令?
韓仁光一愣,轉瞬臉上笑意更甚“好,好。”
但凡是調回郡守府的,便是做個書吏,也比下麵強,何況世家子弟,基本上沒有主政一方的機會。
韓仁光雖然執掌韓家外事,但畢竟修為限製,一些大事還是不得而知。
朱廣生他們抽調去衛國的那些子弟,走的都是各家頂層通道,隻有家族老祖幾人知道。
別說韓仁光,就是現任族長,也不過知道個大概。
不涉及修行大事的話,隻看俗世功業,能半年就升遷到郡守府的,在年輕輩中,韓嘯算是頂有出息的。
這讓韓仁光臉上更是放光。
韓嘯回來本走的就是西門,順著大道再走十裏,就是韓府大宅。
“見過七爺!”
“十六公子回來啦!”
沿途都是韓家子弟,遇到大多招呼一聲。
韓嘯麵帶微笑的答理。
韓仁光本就是處事圓潤的,不管是年輕子弟還是普通族人,都是連連拱手。
“吆,七爺,我家九爺準備晚上設宴,煩您賞光呢。”
迎麵一位灰衣老者,見到韓仁光,忙一拱手說道。
韓仁光躊躇一下,拱拱手道“童管家放心,我一定到。”
那老者又笑著與韓仁光寒暄兩句,還向韓嘯點點頭,然後拱手離去。
韓仁光父子兩人又往前走,韓仁光猶豫了下,有些歉意道“本該晚上一家人吃個飯的,但老九設宴,不好不去。”
他說的老九,是韓家九爺韓明孝。
韓明孝煉氣巔峰修為,戰力在韓家算是他們這一輩中排上號的。
這倒不是關鍵,最主要是他家嫡子韓千山,受到老祖看重,親自調校,據說修為已經穩固在煉氣後期。
年輕輩中,便是排行前幾位的嫡長孫輩,修為也不過煉氣後期。
這韓千山後來居上,又有老祖看中,可謂前途無量。
韓嘯自然知道韓千山為何會被重視。
衛國一役,韓千山能活著回來,心性、修為必然大有長進。
其實不止是他,韓家那些子弟哪個回來修為不連著突破幾層?
生死之戰,一直都是修行者突破瓶頸的最佳法門之一。
韓仁光的府邸在韓家大宅後方,三進宅院,占地也有數畝。
在昌寧府這等地方,三進的宅子,不是世家中地位不低的,是沒有機會住上的。
還沒到門口,已經看到紅漆大門敞開,門前立著數人。
“母親,孩兒回來了。”
韓嘯緊趕幾步,上前一躬身道。
那當先而立的婦人,赫然是韓嘯生身母親。
她名叫許玉娘,是十八世家許家庶出,修為資質也是極差,現在才煉體五層。
世家中,女子也是看資質提供資源修行的。
那些資質出眾的女子,供給的資源並不比男子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許玉娘麵上雖掛著笑意,眼眶卻紅了。
“見過公子!”
身後的下人連忙施禮。
“快,快進屋,天寒了不少,穿的這麽少,也不怕凍著。”
哪怕知道韓嘯是煉體後期的修為,便是冬天穿單衣也無妨,許玉娘還是心疼的扯著兒子的手臂,就往屋裏拉。
熱湯,暖壺,餅麵。
下人送什麽來韓嘯都接著。
全沒了河遠縣丞的權勢,更沒了衛國邊境,獨戰假丹大修的威勢。
徐福見慣了世麵的倒還好,林筱兒卻心中酸酸的,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了。
她自小是在青雲宗長大,根本不知父母長什麽樣。
“對了,父親,母親,這是我在河遠收的管家,徐福。”
徐福忙一躬身道“見過老爺、夫人。”
他此時身上隻有煉氣三層的修為,但這修為做一個後輩的貼身管家,也已是足足夠的了。
“徐老,以後我家嘯兒還要勞你多照拂。”
韓仁光一邊說著,一邊揮手,身後下人端著一個托盤上前。
托盤中,是十塊靈石。
十塊靈石,對於煉氣初期的修行者來說,不算少了。
徐福忙一躬身,然後雙手接過,退到韓嘯身後。
“這是林筱兒,我的追隨者,還有這小丫頭名叫胡芸娘,是我在河遠收的弟子。”
韓嘯指著林筱兒和胡芸娘道。
追隨者?
弟子?
這兩個稱謂,讓韓仁光和許玉娘一愣。
這可都是修行界的稱呼,自家兒子是去做官,又不是修行中人,怎麽會有追隨者,弟子又從何說起?
“芸娘見過師爺爺、師奶奶。”
沒給他們思考的機會,胡芸娘已經脆生生的上前,趴在地上磕響頭了。
“快起來!快起來!”
看著粉嘟嘟,瓷娃娃般的胡芸娘,許玉娘連忙上前扶起來,然後眼角瞟向躬身的林筱兒。
這丫頭如此標致,身上一股颯爽模樣,真是嘯兒的追隨者?
其實能收入房中,比什麽追隨者不是更好?
想到這,許玉娘的臉上笑意更勝。
林筱兒被她瞧的心裏發毛,卻不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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