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願者上鉤

  洛長老身上靈力一閃就收,滿臉驚喜。


  “恭喜洛長老。”上官若言微笑道。


  洛長老隨她護衛,這一路為她解決不少問題。


  他實力提升,上官若言的安全更有保障。


  “哎,都是小姐所賜機緣。”洛長老拱拱手,低聲說道。


  他知道,如果不是跟隨上官若言,他絕對沒有機會突破。


  到他這年紀,修為基本上已經難以寸進了。


  洛長老突破,瀑布下盤坐的宋濂立刻便有所覺。


  他轉首看過去,輕輕一笑,便不再過問。


  此時,宋濂已經將自身的神念擴散,看似雲淡風輕的在那翻看書籍,其實方圓百裏內,風吹草動,都能察覺。


  既然坐鎮城外,自然需要全身心投入其中。


  這也是宗師之能,若是大儒,絕沒有這般能耐。


  韓嘯在山林中伐木,也隻是回頭看一眼,便繼續揮舞斧頭。


  洛長老的氣息他早有標記,根本不需要關注。


  他一斧頭下去,一顆碗口粗的鬆木便被砍倒。


  其實以他的力量,便是徒手將樹木拔起來也是輕鬆事情。


  隻是按照他設想,在這城外書院最重要是對筋骨的磨礪,並不是需要展現多強大的力量。


  不過一會,他便將數十顆圓滾滾鬆木從山林中拖出來。


  “老師,這些鬆木還要烤幹,看來今日你也隻能住帳篷了。”


  看向宋濂,韓嘯笑著道。


  對宋濂這等宗師,其實有沒有茅廬都無所謂,調動天地靈氣,瞬間幻化成金碧輝煌的宮殿也不是難事。


  “無妨。”宋濂擺擺手,然後看向韓嘯道“那些學子大多未做過這些體力活,怕是有些吃不消了。”


  雖然這些學子和教習都是一腔熱情,但這體力活還真不是有熱情就行。


  在宋濂神念中,不少學子已經幹不動了。


  還有砍樹,看似簡單,可那些每日隻有青粟米果腹的學子,真沒有這個力氣。


  “嗯,老師說的是,下午我來安排大夥打獵捉魚,勞逸結合。”韓嘯點點頭道。


  聽到韓嘯的話,宋濂麵上方才緩和。


  滿身汗水的周文標被韓嘯叫來,讓他通知學子與教習,下午時候需要打獵捕魚,以備晚餐。


  “那就是說,晚上,不用吃青粟米了?”


  周公子想到青粟米口中就泛苦水,聽到韓嘯的話,眼睛都冒光了。


  “若是捕獵食物不夠吃,我覺得你還是吃青粟米的好。”韓嘯看一眼他,淡淡說道。


  “我這就去通知。”周文標一溜煙的跑出去。


  那些已經力竭的學子聽到不用勞作,可以去水邊捉魚或者去山林狩獵,大多都有了精神。


  有些練過弓箭或者出身獵戶家庭的,便在幾位武道教習的陪伴下,往山林中去。


  林筱兒和芸娘也跟著。


  至於那些拉不動弓箭的,有送來的漁網,讓他們在山下小河中去捉魚。


  “上官春秋老大人身體可好?”


  水潭邊,手持魚竿的宋濂一句話,讓斜對麵的上官若言身形一震。


  被宋濂邀請來釣魚,她就感覺宋濂怕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隻這一句就叫破自己身份,讓她還是有些驚訝。


  “嗬嗬,八十年前,南征趙國,那時候我在上官大人麾下做糧草調度。”見上官若言表情,宋濂輕笑一聲道。


  宋院長還在軍中做過官?


  上官若言有些好奇的看向宋濂。


  “我輩皇城書院弟子,不為國家百姓效力,這一身才學又有何用處?”似乎看破上官若言的心思,宋濂淡淡說道。


  皇城書院弟子!


  宋院長竟然是皇城書院弟子!


  上官若言心中更是驚訝,忙道“宗師見諒,上官若沒想到宗師也是出身皇城書院。”


  說完,她輕聲道“我爺爺他現在在家休養,隻是當年傷了根基,難以提升修為。”


  “我知道,”宋濂點點頭,目中透出一絲緬懷“當年上官大人為保大軍後路,率領麾下三千將士,在望蘆坡陣戰三天三夜。”


  上官若言知道這些事情,隻是此時再聽,依然心潮湧動。


  “當時,我調往上官大人軍陣的兵甲就有三萬。可回來時,剩下的八百殘卒依然衣甲不整,可見當時戰況之慘烈。”


  宋濂說著,臉上顯出一絲敬佩之意。


  “也是那一戰後,趙國安穩了,大楚百姓安生了一甲子。”


  “我重回書院後,苦修十餘年,成就大儒後,便來了昌寧,這一呆就是一甲子。”


  ……


  似乎談心很高,宋濂像一個尋常老人一樣,念念叨叨,講述起往事來。


  上官若言認真聽著。


  這是一位儒道前輩的經曆,其中很多道理都是她不曾明白的。


  便是韓嘯,此時也在認真聆聽。


  儒道在後世已經消亡,這些儒道大家的經曆,能讓他對儒道有更深刻的理解。


  便如這一會,他能感覺,身上的玄黃之氣有了一絲波動。


  他身上的玄黃之氣之厚重,已經不遜於那些修行數十年的大儒。


  之前借助天道共鳴,已經能與宗師比肩。


  這一會,能讓他的玄黃氣產生波動,便抵得上一次頓悟。


  “嘩——”


  當魚漂一沉時,他魚竿一抬,提起一條近尺長的鯉魚來。


  “嗬嗬,這可算是願者上鉤啊。”


  宋濂笑著說道。


  “聽宗師授業解惑,此魚必是感念恩德,特來送食。”上官若言輕聲道。


  “這水潭的魚不錯,不管是煮湯還是炙烤,都定是鮮美無比。”韓嘯一邊將魚捉住,一邊笑著道。


  上官若言白他一眼,轉過臉去。


  不管是她還是宋濂都是話裏有話。


  當此時,上官若言來邊疆之地,入書院做教習,如果說無所求,那是不可能的。


  但正如宋濂所說,願者上鉤,來書院,也不會平白讓你在此得到所求。


  隻有付出,才有回報。


  而上官若言的話,必感念恩德。


  上官都尉府表麵風光,但老都尉修為無法寸進,而且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已經時日無多。


  一旦上官春秋歸隕,上官都尉府的富貴榮華立時就要煙消雲散。


  皇城那種地方,可不是善地。


  上官若言來邊關,所求就是一份能讓上官都尉府榮華依舊的功勞。


  為這功勞,上官若言可以付出很多。


  雖隻說一句,上官若言與宋濂已是大城協議。


  隻是煞風景的韓嘯,卻在旁邊不知所雲。


  “快點,你那魚漂沉了!”韓嘯忽然一指上官若言的魚漂高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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