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把他弄丟了,你拿什麼來賠我?
紀懷玉的保時捷一上路,就開啟花式漂移模式,跟紀恆遠穩穩噹噹的飆車比起來,安全感這方面真不是一個層面的。
林向北一下車,使勁晃晃腦袋,「我說大侄兒,我建議你多給你自己上幾份保險。」
「胡亂八道,小爺就為了給你看看,我的開車技術絕不比小叔差。」
紀懷玉今天穿的休閑裝,林向北則是挑了一套比較規矩的工裝套裝,兩人一進包廂,一聲禮炮就轟炸開來。
紀懷玉把一臉茫然的林向北往門后一拽,等著那些飛得到處的紙沫都落在地上,才把林向北帶進去,「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小叔新認的弟弟,方氏家的小少爺,林向北。」
林向北客氣的回應著,四處碰杯,卻到底沒喝多少,既然已經確診了中度,酒這種東西,還是少碰為妙。
這包廂里的各位,都是安和那些富家、官家圈子裡的知名的年輕面孔。
「可真帥氣啊~」
「是啊,弟弟這臉真是清秀可愛得緊,紀總可真會選人啊。」
「倒是意氣風發少年郎,有點紀總當年的意思。」
林向北身邊越圍越多的小姐姐,紀懷玉連忙一把把人拉回來,「他還小呢,各位姐姐不要太熱情了。」
好不容易坐下,剛只是打了個招呼壓根沒插上話的蕭全就一杯酒懟到林向北面前,「原來是方家少爺,最近方家名頭正盛啊。」
紀懷玉不著痕迹的把林向北往後一拉,痞笑著推開他的酒杯,這蕭全出了名的男女通吃,品行也不怎麼地的暴發戶,再怎麼的,他也得給林向北趕走這種噁心玩意,「紀家罩著的,自然是不同。」
蕭全尷尬的把酒杯縮回去,「小紀總,這個面子都不給?」
紀懷玉笑了一下,酒杯隨意碰一下他的,「不奉陪了。」
林向北的興趣已經完全被那邊的牌桌吸引過去,紀懷玉沒再理會蕭全,帶著林向北湊過去,坐東邊的那個人立馬讓出位置,紀懷玉倒不是什麼花架子,沒見他輸過,即使換桌打牌手氣也一直很好,一群人氣氛依舊活躍得很。
林向北雙手撐在單人沙發靠手上,雙腿自然交疊,一手隨意晃著酒,偶爾幫紀懷清翻翻牌,感覺贏得有些無聊了,才靠在沙發上玩起了遊戲。
期間過來搭話的也不少,林向北禮貌應付完,扯了扯紀懷玉的衣服,「你小子帶我來應酬來的?」
「別急啊,重頭戲還在後頭呢,多認識幾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我以為你會正正經經給我準備個蛋糕,插個蠟燭,所以我下午的時候,把你小叔約上了。」
紀懷玉一臉震驚的回過頭,「有說幾點到嗎?」
「快了。」
「那重頭戲跟你沒關係了,他們出的主意,安排了個可愛的小姐姐給你送蛋糕,唱生日歌來著。」
「你確定不是性感而是可愛?」林向北眉毛抽了抽,怎麼聽都不是什麼好主意,「你啊,沒個正經,我還沒成年呢,盡給我瞎搞。」
「你也不是小孩了,已經到了可以喜歡小姐姐的年紀了,不能早戀,那看看總行吧?不過現在,我想辦法聯繫個場地,轉移地方給你慶生,不然被小叔看到,我少不了挨批!」
林向北無語的嬉笑一聲,「得,你想辦法吧,小姐姐什麼的我不感興趣,呆得有點悶了,我要出去透透氣。」
林向北剛走到陽台,鬼鬼祟祟的蕭全後腳就跟了過來,林向北瞥了一眼陽台上起碼好幾斤的裡面全是煙頭的花盆,聽著蕭全莫名噁心的笑和喘息,這個人,果然盯上她了。
「紀恆遠出的什麼價啊?讓哥哥也來試試?」
「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林向北冷冷的說著,轉過身,從錢包里抽出來幾張錢丟到蕭全臉上,「滾!」
蕭全一聲不吭的靠近,惡笑著抬手就是一巴掌,林向北輕輕擦了擦嘴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把剛看到的花盆直接掄起來就拍到蕭全頭上,然後根本沒費幾招就把他揍成豬頭,踢到他不能自理,倒在地上根本起不來,再猛踢一腳他痛處,任由蕭全哀嚎。
林向北撿起蕭全掉在地上的煙盒,拿了一支,啪嗒一下點燃,又把煙和打火機丟回地上。
火光一閃一滅之間,蕭全兩分鐘前還不可一世的臉已經滿是惶恐!這人的眼神,狠的叫人絕望,下手時候的決絕,更叫人畏懼萬分。
「下次出門,帶點腦子,長點心。」林向北狠狠踩住他的臉,「我哥不是你這種齷蹉東西能比的,懂嗎!」
煙抽了沒幾口,林向北往地上一丟,罵了一句垃圾玩意,便揚長而去。
紀懷玉看林向北一臉漠然的回來,「我已經安排好了,街對面有個清吧,我們轉移陣地慶祝。」
「來不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提前到了,現在出門的話,正好撞上。」林向北說著,還回了過來敬酒的小姐姐一杯,「一會你先溜,到清吧等我,我來拖住你小叔,反正我被抓到我就跟你小叔說是我記錯地方了。」
揮手跟眾人告了別,林向北和紀懷玉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到了外場,林向北把紀懷玉往蹦迪區一推,自己往門外摸去。
「誒呀,小弟弟,上哪啊?」拿著酒杯的御姐剛挑起林向北的下巴,就被背後的的殺氣嚇到,還沒回過頭就被紀恆遠推開。
林向北立馬受驚了一樣,被紀恆遠一拉便被帶到他懷裡,「我記錯地方了!哥!」
紀恆遠護著她就往外走,林向北也不知道紀懷玉走出去了沒有,反正她儘力了。到了清吧一看,紀懷玉穩穩噹噹坐在那裡,林向北才稍微鬆口氣。
「煙酒味那麼重,玩的很開心吧?」紀恆遠語氣如常,看著一臉心虛的紀懷玉,「怎麼不繼續玩?」
「額,我說,我都說,是我的主意,我倆也沒喝多少,就是和那些個少爺小姐都認個熟臉。」紀懷玉認栽了,立馬招供。
紀恆遠側頭看一眼朝著紀懷玉做鬼臉,在一邊幸災樂禍的林向北,注意力被她衣服上那個異常鮮紅的紅唇印吸引過去,當下眉頭一皺,「怎麼能帶他去那種地方!把他弄丟了,你拿什麼賠我?」
紀懷玉一臉悔過,然後卑微鞠躬,幾乎整個頭都貼在桌子上,「真的沒有下次了,小叔,是我考慮不周,我哪敢弄丟他啊,丟了我他都不能丟啊。」
林向北想起蕭全吃癟的樣子,她被拐這種情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誰敢隨意來招惹她,她都敢把他揍得滿地找牙!可看著紀懷玉求生欲極強道歉的樣子,她到底沒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
紀恆遠輕輕敲一下林向北的頭,「別跟著胡鬧!」
林向北捂著頭,一臉不情願,「我沒有胡鬧,是他胡鬧!」
相對於與紀恆遠剛開始見面時她根本壓制不住的恐懼,到現今,她都敢在紀恆遠面前偶爾頂嘴了。
范晟雙手捧著兩個禮物盒放到林向北面前,「林少爺,這是紀總和方總送你的生日禮物。」
紀懷玉也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放到她面前,「快打開看看看!」
林向北緊張的拆開精緻的禮物盒,媽媽送的最新款球鞋,紀恆遠送的瑞士手工手錶,紀懷玉送的定製版遊戲周邊都呈現在眼前,開心的摸了一遍又一遍。
說不高興不感動,那是假的,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人陪她過生日了。媽媽的工作忙還經常出差,從她初中開始就沒什麼機會陪她過生日,媽媽去世后直到她死去前,她的生日就沒有人再在意過。
當媽媽推著生日蛋糕出現的時候,林向北的眼淚再也收不回去了,「這是第一次那麼多人陪我過生日,還送我生日禮物,真的很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都那麼疼我。」
心裡彷彿什麼東西破蛹而出,就是那種,原本已經卑微到把自己沉沒到黑暗的土壤里,又被人重新挖出來再次見到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