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惡人自有惡人磨,小可愛自然有人愛
林向北對著電視發獃,重生之後,這都第幾次受傷了,總是這裡好了,那裡又出問題了,這不是重生之後的代價吧。
紀恆遠對媽媽的談話依舊在繼續,林向北才得知沈曼盈到公司要孩子大鬧了一番被保安丟出去了,想來不是自願來的,怕是沈姨讓她去找由頭鬧事的。
沈曼盈是沈風啟出軌傭人的孩子,攀附林進生,已經是她可以為自己找到的最好後路,雖然可憐但是其心可誅,惡人自有惡人磨,回去沈家,沈姨那也夠她吃一壺的。
林向北戳一塊蘋果,發消息給林以豪。
「你親媽想要回你。」
「我不見她,會被她利用。」
「你是想呆在我這裡,還是紀恆遠那裡?」
「紀先生這裡安全。」
林向北鬆口氣,弟弟真是她的小可愛啊,「我這裡也安全啊,來一百個沈曼盈,我打一百個!」
「那也不行,紀先生有派人接送我的,你就不用操心我了。」
「什麼時候,和我媽見見面,她很想見見你,但是怕你介意。」
「這段時間不行,她會直接找方阿姨麻煩,但是不敢找紀先生麻煩。」
「好。」
林向北關了電視,老老實實回房間開始寫作業,誰叫自己現在就是個未分到藝術班的苦逼高一學生。
方文熙見她回了房,眼神憂慮看了一眼關著的門,「向北她啊,這段時間總是受傷,若不是巧合,我沒辦法心安。」
紀恆遠神情淡然,不總是巧合,林向北受傷,大多時候都與紀懷清直接間接的原因在裡面,紀恆遠放在下茶杯,聲音沉穩得叫人安心,「我會找人照看的,先前是我疏忽了,今日也是我這個哥哥的失責。」
「我沒有責怪的意思,紀總。」方文熙說著,看一下女兒高高興興回來整整齊齊碼在架子上的零食和玻璃柜子里放著幾個手辦,這些她以前從來不讓女兒隨便吃隨便玩,倒是她太過嚴苛了,「謝謝和道歉的話,也該是我這個失責的母親來說。今天晚上因為向北也沒有好好吃飯吧?在這裡吃了再回去吧。」
方文熙看他站起來要拒絕,立馬笑了笑,「向北她啊,過了飯點就不吃的了,我說了她不聽,你幫我勸勸。」
「勞煩。」
紀恆遠坐下來,任由方文熙忙去了,可坐了一會,四周觀察一番,他敲了敲林向北房門。
「進來~」
紀恆遠饒有興緻的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間,簡約白色為主,床上四件套是可可愛愛的橘子系列,玩偶放了一堆,到底還是個孩子。
林向北回一下頭,嚇了一跳,還好重生之後,自己就把粉粉嫩嫩的布置都換掉了,現在的簡約自然才是她喜歡的,她總不能笑著跟他說,是因為她是擁有少女心的男子吧。
「你們談完啦?」
「嗯。」
紀恆遠隨意翻著她的作業,跟上一次檢查一樣,挑不出來什麼毛病,「想好要報的學校了?」
「其實我去哪都可以,選不選美術班都一樣,留不留學都一樣,因為我可以選,也可以隨便考。」林向北說著,放開作業本,往後一倒,倒在床上,「看我媽吧,可能會想送我去留學。」
紀恆遠眼疾手快的抓著林向北的手臂,眼看他受傷的那隻手差點就拍到了床沿上,紀恆遠轉而握住他的手腕。
只是林向北的手是救回來了,紀恆遠上半身已經差不多撐到床上,正好兩個人四目相對,林向北心跳差點驟停,他怎麼就那麼好看啊?果然紀家的男人們就算撇開別的,臉就已經夠無敵了。
林向北最終也沒被美色耽誤,強行壓制下那些緊張,笑得開心又滿足,那雙靈秀的丹鳳眼裡彷彿亮起了光,「原來哥哥也會下意識來救我啊~」
當林向北笑得燦爛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夏日裡的美好,大概如此罷。
紀恆遠只是輕輕俯下身,輕輕的抱了她一下,「不許再為哥哥冒險了,哥哥會心疼的。」
就算是上輩子,又或者是這輩子,林向北也從來沒想過,永遠冷靜自持的紀恆遠,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甚至說出這樣的話來。
「也……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啦,真的就是……下意識的反應啊,而且……過了兩個禮拜就會好起來了,葯那麼好,恢復起來很快的。」林向北說著說著,剛想推開他起來,紀恆遠只是乾脆抱緊了一點,好像疲累一下子可以釋放一樣,「總是不聽話。」
什麼情況?
他在撒嬌嗎?
他這樣她要怎麼辦?
她要抱回去嗎?
自己的臉怎麼那麼燙?
他怎麼還不起來?
果然出差那麼多天累透了嗎?
……
林向北一動不動的懵了很久,久到她發現,紀恆遠居然是真的睡著了。
她無奈的嘆一口氣,是福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反正現在的她在紀恆遠面前就是男孩子,兄長與弟弟之間,抱一抱還是很正常的吧?
他有些沉,林向北手受傷了也沒辦法完全把他推開,正焦急著,紀恆遠突然睜開眼,目光如炬,林向北的膽都要被嚇沒了,「哥你……醒……醒了?」
林向北看著紀恆遠起身,她才坐了起來,聽見媽媽敲了敲門,「紀總,向北,吃飯啦。」
「媽,我不…嗯?…」林向北還沒說完,紀恆遠已經把她提了起來,「再吃點。」
方文熙看林向北果然乖乖跟在紀恆遠後邊出來,在餐桌坐下了,輕輕刮一下她的鼻子,「你也有今天啊?今天做了你想吃的咕嚕肉,多謝你賞臉啦。」
林向北認栽,拿起筷子,「是是是,我吃,吃飽飽的。」
方文熙感激的看了紀恆遠一眼,「紀總也多吃點,比不上外面賓館大酒店做的,家常菜而已了。」
林向北小半碗飯在兩個大人的嚴盯死防下吃完,等到她吃過葯紀恆遠才放心的回去了。
林向北從陽台確認他的背影消失了,才在沙發上緩了一個多小時,在客廳緩慢的打個套太極才去洗澡。
太累了,可是就算是累,也會因為抑鬱症的治療藥物變得亢奮或者嗜睡,甚至還帶點噁心反嘔,林向北在床上滾來過去,下意識的看了一下紀恆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的那盤熏香,就看著那煙霧緩慢的旋轉上升然後消失……
「向北……」
「再堅持一下……」
「別睡著……」
「向北……醒醒!」
誰啊?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一直在叫她?
可她真的好累啊,眼皮子艱難的睜開,四處煙霧繚繞,火勢猛烈到都能聽到木頭燒的噼里啪啦的脆響,溫度飆升到處都是囂張吐艷的火焰,到處都是紀家傭人救火的尖叫,這個抱著她的人到底是誰?
救不了的了,她吸了那麼多的煙塵,頭暈暈漲漲,已經痛得快炸裂了,快放下她自己逃吧……
「下輩子,你要選我!」
「什……么?」
牆壁坍塌下來,她還是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明明就是熟悉的感覺,卻認不得是誰……
林向北滿頭大汗的從床上驚醒,火呢?那個人呢?手上的血呢?
外面陽光異常明媚,林向北冷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又吐出來,怎麼還會夢到那晚,因為自己死的太不甘心嗎?
那個來救她的人,不可能是對她下了死手把她捆得結結實實的紀懷清,不可能是死去的褚良,也不可能別墅里男佣人,因為紀懷清對她的猜忌從來就只有女傭。
林向北頭痛欲裂,這一輩子已經來了,你叫我這輩子選你,你倒是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