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神秘的田哥
第二天一早,我們來到西京南高新這座氣勢宏偉的寫字樓。
韓陽已經在樓下等著我倆,從他腳下的一地煙頭,便能夠看出韓陽一定等了不少時候,而且心情似乎並不太好。
“師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嵐瀾拉著我連忙上前打招呼,我也連連道謝,向韓陽示好。
同為男人,我倒是能夠理解韓陽這一刻的感受。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甚至不惜大老遠跑過來親自為其周旋,韓陽的心情絕壁好不到哪兒去。
“沒事兒。”
韓陽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塊至少價值數萬塊的歐米茄表,淡淡對我說,“你的錢也不見得能用上多少,事後多退少補吧…”
我點點頭,明白他說的是那筆二十萬的活動經費,更清楚他不想占我便宜的心理。
“走吧,田…我朋友已經來了。”說著,韓陽一馬當先領我們來到寫字樓內的電梯旁。
看上去這個寫字樓應該挺高檔,想要使用電梯需要刷卡才能進入。
我和嵐瀾默不作聲,跟在韓陽身後,在有些凝滯的氣氛裏,來到最頂層。
此處並不像其他地方那樣遍布著一家家僅僅從銘牌上看就顯得很高大上的商家,偌大的一整層,空空蕩蕩。
除了偶爾有一兩個人從不同房間裏進出,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商業氣息以及地處南高新核心地帶寫字樓該有的忙碌。
“這邊。”
韓陽帶我們來到一間隻有門牌號卻沒有任何表示房間職能銘牌的門前,輕輕敲了幾下,“田哥,我是韓陽,江楓到了…”
“進來吧!”
屋裏傳出一聲低沉而威嚴的男中音,從音調上判斷,似乎說話人的年紀已不年輕。
“進去別亂說話…”
韓陽囑咐一句後,推門而入。
“田哥,這位就是江楓。”
我隨即走上前,看清楚坐在老板桌後麵的這位中年男子…然而卻沒法形容對方長相。
原本,我以為身份如此神秘而又有著沉穩男聲的人應該濃眉大眼鼻直口闊,哪怕坐在那裏也會有一種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氣勢…
但,這次我卻猜錯了,對方根本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種麵相,而是…平常、普通!
普通到就算看過很多眼,等他走入人群裏,便瞬間再也找不出,注意不到。
說白了,這個韓陽十分看重的約見者,就是一凡人,長相身材沒有任何辨識度的普通人。
不過,長相平常不代表人家能力平常,對此我可是心知肚明。
連忙跨前一步,我衝對方點點頭說,“您好,我是江楓。”
“哦,請坐吧!”
這位田哥示意我們坐下,指了指旁邊的礦泉水瓶子說道,“自己拿水喝吧。”
“哦,謝謝,我不渴…”
“你在T市沙山女監工作?江楓,我聽說過你…”
我連忙點頭,“對,我今天夏天才入職,現在剛滿一個月。”
“不錯,後生可畏啊!”
田哥笑了笑,“剛畢業的大學生,整出的動靜卻一點兒也不小…”
他的聲音和他的長相一樣,聽不出喜怒哀樂,也不夾雜著任何一絲情緒,就像平平常常對著報紙念一段消息。
因此田哥掛在臉上的所謂笑容,在我看來也隻不過是麵部肌肉動了動而已,實在和任何情緒表達沾不上邊兒。
“不敢,希望田哥多指教。”我隨口謙虛著…可,事實上我根本分不清他這句話是褒獎還是貶低。
中年男子卻沒有繼續和我說下去,而是手托著下巴沉思片刻,這才對韓陽和嵐瀾說道,“你們請先出去一下,我和江楓有幾句話要說。”
“好,好,田哥,那…您先忙!”
韓陽好像巴不得趕緊躲開這裏似的,衝著嵐瀾使了個眼色,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當房間裏隻有我和中年男子兩人的時候,我才有心思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裏的布置。
除了會客沙發,老板桌和椅子,以及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和一台電腦顯示器,便隻有貼著牆擺放的整整兩大溜書架。
上麵密密麻麻塞滿了線裝和膠裝的各類書籍。
我隨便掃過的那一眼,已經看到那些書包括根據米國聯邦調查局真實案例寫的《?動機剖析》,有著名的犯罪心理學譯本《萬千心理》,米國巴特爾所著描述微表情的《側寫師》,還有不少國內有名的心理學專著和教科書…
看到這些,我似乎已經猜到這位田哥專門想要見我的目的何在!
隻是我卻想不通,就算我在沙山女監著實做了幾件出彩的事兒,但也不至於名聲在外的傳播千裏,甚至引起西京這邊專門研究犯罪心理學的專業人士注意。
尤其,這個田哥能讓韓陽求他幫忙,顯然身份不一般,隻是為什麽他會躲在這樣一個地方?而且選擇在算得上鬧市區的南高新寫字樓裏見我?
“江楓,你該猜到我找你來的原因了吧?”
田哥給我扔過來一支香煙,自己也點上一根,微微閉著眼,貌似享受地抽了幾口。
看到他扔過來的香煙,我心中忽然一動,似乎找到田哥找我的原因所在了。
隻不過,我的確十分意外,因為我根本沒有想到,田哥會通過那樣的途徑聽到我江楓的名字。
我老老實實回答,“多少能猜到一點兒。”
“哦?能猜到?那你說說,我怎麽會聽說過你,我找你來應該和什麽事兒有關係?”
聽我沒有否認,而且說話的語氣相當確定,田哥好像忽然來了興致,開始考教我。
我笑笑,心裏已經將田哥和某人聯係起來,也明白他們這種人不喜歡玩阿諛奉承那套虛詞,更看重的是我江楓究竟有沒有實力,是不是有真本事。
“田哥,你找我應該和我幹心理學這一行有關係!”
我指了指那幾個書架,說道,“看來您也是研究犯罪心理學的前輩,我們也許算同行。”
“就這些嗎?”他問我,似乎對我的回答有些不滿意。
“當然不僅如此,”我沉住氣,手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您之所以聽說過我,應該因為一個人!”
“是誰呢?”他繼續問。
我卻伸出右手,將五指一根一根慢慢舒展開,“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