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紅衣翻落月色盡(算計)
李喚恭敬道:“父皇,兒臣覺著,既然許戈這顆棋子已經在棋甕中已有二十年,隻待舉棋而落了。一朝一夕間便舍棄了這顆重要的棋子,實在是不值得。”
李緒插嘴:“許戈今夜突然出現,還在百姓麵前‘大出風采’,又出手幫了東虞太子。可見,那小子一直在裝窩囊。他欺騙父皇,簡直該死,而恰好他同許司晗一塊死了,也可以少去天下人對我梁國的懷疑。大哥還為許戈求情,是否存在私心啊?”
李喚並不理會李緒故意想要引起梁皇猜忌的話,令道:“兒臣今日同東虞太子交談,他並非表麵上的溫潤公子,實則性情多變、城府極深。另外,今夜他吹奏玉簫,就可令一死士喪失心智,其人實在深不可測。暗殺之計,需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李緒哼笑,“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給皇兄你從長計議,再說了,那許司晗萬一今夜逃跑了怎麽辦?”
“芫暘京怎會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李喚擲地有聲答李緒。李緒不屑哼聲:“婦人之仁。父皇,應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強。”
“夠了。”梁皇皺眉道,“朕喊你們來,難道是為了聽你們說這些的嗎。”座下兩人皆是噤聲了。
“兩位皇兄怎麽總是惹父皇生氣?”一聲譏笑打破寂靜,來人正是李衍。
李緒被他的話一下惹怒:“八弟故意讓死士撤退,放走了東虞太子,害得父皇計謀落空。如今不負荊請罪也就罷了,還笑話起兩位哥哥來,未免太囂張了吧。”
“計謀怎麽就落空了?”李衍笑,“弟弟下令死士撤退,可是父皇的意思,怎麽就叫落空了呢。”
李緒和李喚聽了李衍的話,俱是震驚,又看梁皇表情的確沒有責怪李衍的意思。
原來,父皇和李衍早就商量好了,倒將他們兩人悶在鼓裏!父皇早就決定好了的,卻還在這問他們兩人如何看法。這是在考驗他們嗎,還是說父皇隻把他李衍當兒子。
兩人俱是敢怒而不敢言,火氣和怨氣,使得兩人一言不發。
李衍故意道:“兩位哥哥先消消氣嘛,還得聽弟弟解釋解釋不是。這派死士去殺東虞太子的事,本就是做給楚國人看的,父皇的目的,可不隻在東虞身上啊。”
李喚此時愣住。
什麽意思?
父皇竟要將楚國也一並收入囊中?
楚國可是他的母族,沒了楚國,他這個太子,豈不是……
看李喚失魂落魄的樣子,李緒忽然心情大好:“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父皇並未多透露,原來是怕大哥傷心難過啊。萬一這一不小心,提前提醒了楚國人——”
“你休要胡說八道!”李喚斥道,又對梁皇說,“父皇,兒臣絕不會背叛梁國的。即便……即便是父皇打算滅了大楚,兒臣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嗯。”梁皇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便去問李衍,“衍兒,可知道許戈如何得知今夜之事的?”
“這……”李衍裝作一臉無奈,“兒臣還不得知。”
李緒特意諷刺道:“素聞八弟與寧王交友甚好,怎麽,八弟就從來沒發覺他是裝出來的傻樣嗎。”
李衍躬身道:“父皇,兒臣雖常同他往來,但寧王偽裝之深,實在是未能看穿。”
一旁的李緒笑道:“無用就是無用,還找什麽借口?”
“三哥聰明,怎麽也未能看穿?”
“你!本皇子才不屑與那女人般的蠢材為伍——”
李衍並不屑於同李緒爭吵,向梁皇道:“父皇,今夜兒臣發現一趣事。寧王似乎對一女子尤其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