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船靈，紫劍，破開黑暗的斬擊
“羅拉船長，那個人，那個人……”密林之中，忽聞一人魔楞了似的，尖聲大叫。
“是那具骷髏啊，他向我們衝來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鬆鼠基兄弟持刀，嚴陣以待，“混蛋，竟然敢如此陷害於我們，絕對，絕對不會饒恕你的。”
“不可饒恕，給我攔住他，無論他要幹什麽，絕對不要放走他，”手持雙刃，劈樹開路有如砍瓜切菜，羅拉豬突猛進怒衝而來，“老娘要將他的骨頭架子拆了熬湯，竟然，竟然害的人家的丈夫，吉布斯大人被僵屍抓走了，絕對不可饒恕！”
“誒？你們結婚了嗎？”布魯克有些意外，“這種地方舉行婚禮？還真不挑啊！”
“還不是你害的！給我有一點凶手的自覺啊！”眾海賊怒吼，築成一道人牆。
“慢著，慢著，既然遇上了，我是來帶你們離開的，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允許你們搭乘布魯克船長的海賊船離開這裏！”
“不用，我們自己有船，你隻要死在這裏就可以了！”鬆基咬牙切齒。
“你們的船沒帆，走不了的！”布魯克好心勸解到。
“胡說，我們的船怎麽會沒帆？你死心吧，休想騙我們。”
“沒錯，我們是海賊，不會受騙的。”
“我幹的。我把你們海賊船上的帆上到了帕加索斯號上！嗯，是這樣的。”布魯克一臉肯定。
“上，殺了他，拆了熬湯！”
“血色婚禮·寡婦之嚎！”一片血色的劍浪潑灑而下，羅拉的劍在憤怒中極盡升華。
“慢著，羅拉，你聽我解釋，莫利亞正在身後，我們一同逃走吧！不然恐怕來不及了！”
“誰會信你的鬼話啊！你幹脆說BIGMOM在追你好了！上，船長，殺了他！”
布魯克甚至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對負心人的絕望痛述，竟然是劍意，劍豪境界的標誌之一啊，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達到了。
布魯克心中苦不堪言，明明是想要救他們來著，現在前狼後虎，自己一把老骨頭已經疲憊破損，不堪再戰。
布魯克不甘得看了一眼前方的海岸，一抹暗淡的影子遙遙可望，不會認錯的，那正是與布魯克相伴了五十年的海賊船帕加索斯號，一般，船員們喜歡親切的稱呼她為飛馬號。
出來混海賊，遲早是要還的，隻是沒想到，自己還得如此之快。
無奈之下，布魯克一拉刻耳柏洛斯的鬃毛，選擇轉身暫避鋒芒，遙遙與飛馬號拉得更遠了！
布魯克低伏身軀，血色的劍氣風暴擦著他的頭頂飛掠而過。
“轟——”回首一看，隻見血色劍氣誤中副車，射了正風馳電掣趕來的莫利亞一臉，樹林之中，憑空炸出一座池塘般的巨大凹坑。
漆黑的影子盾牌如瀝青般流淌入地下，露出之後小山般一臉黑線的莫利亞。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難道因為我太久沒有到大海上去，這個世界的海賊們已經忘記了被僵屍所支配的恐懼了嗎？一個個，一個個都如此狂妄，混蛋，我可是王下七武海，月光·莫利亞啊！”尖銳的獠牙有如鋸齒，莫利亞仰天咆哮。
“月，月光·莫利亞？王下七武海？”
“船，船長，羅拉船長，怎，怎麽辦?腳動不了了啊，霸王色，著就是傳說中的霸王色嗎？”莫利亞的恐怖威壓之下，鬆鼠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是你自己嚇得動不了了吧，”眾海盜忍不住吐槽，“不過，我也動不了啊，腳根本就不聽使喚。”
“走啊，快走啊，你不是我的腳嗎？聽從我的命令，快走啊！”海賊們用手拖動著抖如糠篩的雙腿，淚流滿麵。
“不要抖啊，求求你不要抖啊，還沒有到冬天呢！”
“我們是海賊，我們不會怕的，不會，絕對不會！”一名海賊，將刀刃直接插入自己的大腿中，“走起來，快逃！”
“飛散蝙蝠·亂射投槍！”莫利亞雙手一揮，無數蝙蝠於影子中尖嘯著飛出，於空中一轉，滴溜溜化為一隻隻細長影子投槍。
遠遠躲開的布魯克不禁回頭。
隻見萬箭穿心，飛蝗似的箭影灑落。
尖叫聲回蕩在深夜的林裏，鮮活跳動的生命蹦射而出，化作了猩紅的綢帶，弱小的海賊被撕成千百片。
“吼嘻吼嘻吼嘻，吼嘻吼嘻吼嘻……”
“接下來，”莫利亞豁然轉頭，雙目之中，如有火焰冷冷燃燒，“輪到你了！”
“慢著，”布魯克已至海邊，眼角餘光不斷撇向海麵。
幽幽海麵，煙波浩渺，一艘黑船有如暗夜的救星，他似乎聽到了，布魯克的呼喚，於寂靜的海麵，悠然劃向岸邊。
怎麽回事？珀加索斯號，它竟然在主動的航行？難道有人藏在了這艘船上？不可能，如果是翻滾海賊團的成員偷偷留在了那裏，他要麽早就跑了，要麽應該去另一邊接他們的羅拉船長。
難道是海浪？此刻的大海有如一位嫻靜的淑女，而且，就算是風，也不應該向著自己這個方向。
那麽，隻有最後一個可能，想到這裏，布魯克靈魂深處，微微一顫，五十年來，自己，似乎並不是隻有一個人啊！
“原來，一直以來，我並不是孤獨一個人，”一時之間，布魯克淚如泉湧，就像一頭孤寂百年的鯨魚，忽然發現，有人其實一直在默默守候著他，傾聽他的內心，守護他的孤獨，船靈，帕加索斯號竟然有著船靈！
“這種，可以依靠的溫暖，正是我五十年，可玩而不可及的夢想啊！”
倫巴海賊團，除了拉布，還有著一位夥伴，帕加索斯號的船靈。
活下去，一股堅定的信念，鋼鐵般熔鑄於布魯克內心。
“莫利亞，”布魯克高聲，“你若再靠近一步，這柄刀就會砍下霍古巴克的頭顱！”
懸崖邊上，布魯克提著始終昏迷的霍古巴克，冰魄般的拐杖劍，躍動著冷冷燃燒的冰藍。
“他隻不過是我手底下的一名幹部，死了也就死了，我根本就不在乎！”莫利亞強裝鎮定，不過卻停下了腳步。
“哦？是嗎？據我所知，你的僵屍軍團屍體一直依靠著霍古巴克製造，如果沒了他，莫利亞海賊團將不會再添加任何一名僵屍成員，你回到新世界複仇的願望，恐怕要如夢幻泡影，此生都不可能實現了！你卻定要讓他給我陪葬嗎？”
“嗯？新世界，你似乎知道什麽，不過無所謂了，霍古巴克已經為我製造好了最強的僵屍——900號，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你別想利用霍古巴克威脅我。”莫利亞一臉不在乎。
“哦？是嗎？那……”布魯克舉劍，一劍削下霍古巴克手臂上的一塊肉。
“啊——”霍古巴克慘叫一聲，原來他早就醒了。
“嗚嗚嗚……莫利亞大人，快救我！”
“不過他好歹是我的屬下，雖然沒聲麽作用，卻還有一些感情，你要是先放了他，我可以考慮不殺你，但是，你的影子要為我服務！”莫利亞眼皮跳了跳。
“不行啊，我的夥伴正在千萬裏之外呼喚著我，我必須離開呢？看來我精挑細選的俘虜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價值，真是遺憾，那就讓哦與他一同下地獄吧！”布魯克裝模做樣，再次緩緩舉刀。
莫利亞心中焦急，卻依舊不為所動。
布魯克見此，暗一咬牙，一刀斬下，水晶絲似的劍刃劃破皮膚……
“主人，主人……”霍古巴克閉目驚慌失措。
“慢著！”一聲暴喝打斷了布魯克，“你贏了，你想要什麽？”
“我說過，我要離開！”
莫利亞沉吟良久，放走布魯克無疑是放虎歸山，這麽強大的對手，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回來捅自己一刀。
不過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
“放下霍古巴克，你可以走了！船我是不會提供給你的！”
“你在開玩笑，我要先離開，然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放人！”布魯克搖搖頭，世上可信的海賊雖然有，卻絕不包括麵前的莫利亞。
“不行，你要是逃走之後，又傷害霍古巴克怎麽辦？”
兩人對視沉吟，目光之中火星四濺，誰也不傻。
“既然我們無法達成共識，”布魯克再次舉起長劍，“那麽我隻能拉著霍古巴克陪葬了！”
“慢著，混蛋，”莫利亞焦躁的一揮手，恨聲道，“既然你有一個哪怕是死去也要見的夥伴，你自然是不願意死的了，所以你根本不願意殺了霍古巴克！”
局麵，一時間之間又陷入了僵持。
布魯克眼角餘光微撇，心中暗定。
“好吧，我願意妥協，隻要你發誓，如果在我放了霍古巴克後，你再襲擊我，那麽莫利亞海賊團終將葬身於風暴之中！”
莫利亞略一沉吟，懷疑其中必有蹊蹺，但是他依然緩緩舉手，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陰謀毫無用武之地，他看得出，麵前的骷髏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我，月光莫利亞，在此發誓，隻要……”莫利亞看向布魯克。
“布魯克，我叫布魯克！”
“隻要布魯克放了霍古巴克，我，莫利亞將放走布魯克，絕不傷害於他，若有違此誓言，莫利亞海賊團必將葬身於風暴之中！”
布魯克點了點頭，揚手遠遠得將霍古巴克拋向莫利亞。
“啊……”
影子如臂指使，驀然化為一隻漆黑打手，一把提住了飛來的霍古巴克。
“莫利亞大人！”霍古巴克掙紮扭動，涕泗橫流。
兩人幾乎同時露出一抹冷笑。
“影襲秘奧義·六輪王·影角槍！”
“鼻歌三丁·燕尾斬！”
幾乎同時，霍古巴克胸前驟然綻放一線光明，一絲薄如蟬翼的斬擊瞬息而至，莫利亞慘叫一聲，翻倒在地。
另一邊，布魯克一手提著龍馬，另一隻手依然不忘提著這失而複得的財寶，躍然而起，隨後直墜懸崖。
“刺啦——”一聲血肉撕裂的爆鳴，地獄三頭犬忽然被他自己的額影子中穿刺而出的六道巨大影槍撕裂而開。
影槍纏繞扭曲，擰為一枚巨大的螺旋鑽頭，呼嘯著直撲布魯克而來。
絕望之中，影槍寸寸放大，有如針毫的槍尖已然刺入布魯克空洞的眼眶。
“哢哢哢——”磨牙般的聲音中，眼眶寸寸龜裂，布魯克的意識陷入黑暗，“就這樣了嗎？拉布，對不起，我好像，隻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了……”
絕望的黑暗燃起萬朵深紫的火焰，一道深紫的斬擊破開天地般破開布魯克的黑暗。
布魯克豁然轉頭，隻見秋水已然出鞘，龍馬無力的垂下雙手，朝他猙獰一笑，可是，這木乃伊的笑容在布魯克看來卻是如此的溫暖人心。
“砰——”兩人一同墜入帕加索斯號腐朽的甲板……
PS，來遲了，來遲了，深感抱歉，大家吃好喝好，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