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琉璃劍身
“老大，這個人看起來很強，不太好惹得樣子啊，我們真得要動手嗎？”一頭紫色長發的柯普有些猶豫。
“啊嗚，一個會說話得骷髏，這副令人毛骨悚然得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五億貝利，肯定都是通過搶劫得來得不義之財！就算是奪走了他們的財產，我們也是不會愧疚的。”
“可是，據我們偷聽到的，他們自稱是七武海，月光·莫利亞的手下啊！”畢竟是凶名赫赫的七武海，哪怕隻是兩個手下，亦不是誰都敢於招惹的，持刀的壯漢奇耶虎緊了緊手中的利刃。
“開什麽玩笑，我們可是弗蘭奇一家，一切都是為了夢想，哪怕得罪七武海也在所不惜，super——”一名僅穿內褲的變態雙手一靠，做了個誇張的姿勢。
“況且，”弗蘭奇雙指一推墨鏡，目中精光一閃，“經過我的專業觀察，我已經發現了這個骷髏的弱點，等一下聽我安排……”
“super——”
“不愧是一家之主弗蘭奇，實在是太可靠了！”
——
布魯克也不數，直接遞了一踏錢過去，將路邊小攤上所有的肉類包了下來，然後隨手扔給了岸邊停泊著的布魯，轉身走進了熱浪滾滾的武器店。
一道佝僂著的身影與布魯克交錯而過。
這個身形？獨一無二的爆炸頭？沒錯正是早上幽靈船上遇到的那個人。
老格雷想到自己接下來將要去做的事，以後恐怕都沒有機會了，自己理所應當說句謝謝！
“那個，”老頭的聲音幹澀的如同石頭摩擦，“早上的酒，謝了！”
“嗯？”布魯克疑惑轉頭，直到看到他手上緊緊纏繞的繃帶，才想起來這正是早上遇見的一名老漁夫。
布魯克點頭一笑，伸了個大拇指：“這麽快，您老就準備著下一次的‘出征’了嗎？還真是鋼鐵鑄就的老骨頭呢！”
老格雷搖搖頭，也不解釋什麽：“苦難，讓我們堅強！”
“你需要製造武器嗎？老約翰除了愛喝酒，造武器的手藝可是一流，你不會失望的！”
一陣縹緲的樂聲遠遠傳來，布魯克聽得出，應該是那個鳥籠中的男子所做，這麽大的排場，七水之都的慶典，還真令人期待呢！
可是，聽到樂聲的老格雷豁然變了臉色，“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低頭沙啞的告了一句別，也不管布魯克的反應，便轉身離開了。
布魯克若有所思，說起來，這個老人提著一柄剛修好的魚叉，身後還背滿了魚骨箭，腰別一長一短兩柄匕首，似乎，不像是出海去打魚啊，打魚需要弓箭嗎？
布魯克忙追了出去，可是老人已經不見蹤影。
“客人想要什麽？”滿臉大胡子，整個人肌肉隆起，幾乎呈現球形的鍛造師放下鐵錘，擦去滿頭的汗水轉身問道。
想來，他就是老約翰，七水之都最高明的鑄劍師。
“錚——”隨著一聲輕吟，布魯克拔出拐杖劍：“請幫我修複一下這柄劍！”
老約翰目光微微一閃，這柄劍一邊竟然布滿了不規則的缺口，有大有小，最慘烈的一道，幾乎將它攔腰折斷，這是何等慘烈的戰鬥！
粗糙的大手接過細劍，叮得彈了一指，破損成這樣竟然還餘音不絕，是柄好劍。
細細觀察，層疊細紋勾勒出繁複而瑰麗的圖案，這柄劍至少經過了數百練。
“西海有名的柔鋼鍛造術，以其特有的外柔內剛性能而深受劍士們的喜愛，若非韌性絕佳，這柄劍早就斷了數十次了！”
“雖然是五十年前的鍛造技術了，可是看得出，這柄劍必然出自於名家之手，著是一柄無限接近於名刀的劍！”老約翰滿臉酒後微醺般，略顯激動。
“呦吼吼吼……老板真是慧眼如炬，一點不差，能修嗎？”這些話令布魯克頗為心安，看來，這位鑄劍師至少實至名歸。
“可以，是可以——”
“啪——”布魯克兩指之下按著一疊至少數十萬貝利的錢。
老板約翰看了一眼，臉上的潮紅之色更濃了，細細摸過劍身，還不時敲敲打打，仔細聆聽。
“根據我的觀察，客人您的這柄劍恐怕長期接觸極寒的環境，劍心內裏已經頗為脆弱了！”約翰眉間有著一絲凝重。
“能修嗎？”說著，布魯克再將一疊錢放在了桌子上。
“老夫有一塊珍藏的冰脈藍鋼，如果在這柄劍中加入藍鋼，不僅可以修複，也會對寒氣之類的環境有著絕好的適應能力，並且，越是寒冷的環境下，這柄劍將會越是堅韌，到時候，這柄劍再進一步，達到良快刀的水平應該不在話下，可是冰脈藍鋼乃是冰之國的國寶，取之於冰川礦脈深處，及其難得……”
“請您說個說數，錢不是問題！”布魯克再次加了一倍的錢放到了桌麵上，粗略估計有兩百萬，這樣的價格，買一柄新的良快刀也足夠了，有錢真是任性。
老約翰轉身去了內閣，一陣乒乓亂響之後，取出一塊拳頭大小沾滿煤灰的礦石。
布魯克空洞瞳孔之下，青色火焰躍動，心中猛然一跳，目光變得危險了起來。
這家夥，一個煤球，是拿錯了嗎？不會是看自己有錢，想要坑自己吧？
老約翰似乎沒有看見一般，取出一塊髒兮兮的抹布，吐口唾沫，擦了擦。
布魯克看了想跳起來打人，就算鑄成了，這柄劍還能要嗎？
凍徹靈魂的寒氣自布魯克骸骨中散發出來。
正在他幾乎忍耐到了極限時，老約翰憨憨一笑，舉手向前，隻見掌心之中，一枚冰魄似的礦石閃爍著湛藍的光輝，與其說是礦石，倒不如說，這更像是一枚寶石。
“這樣的寒氣？一會兒的淬火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就是藍鋼？真的能加到劍裏？”布魯克充滿懷疑，可是，畢竟別人才是專家！
“如假包換！”老約翰自信一笑，說完，撇了一眼桌子上的錢，“客人，兩百萬恐怕還不夠這枚藍鋼的成本。”
“啪——”既然自己不懂，那也隻好交給懂的人了，布魯克將一個箱子往桌子上一擺，隨手打了開來。
老約翰雙眼瞬間化為貝利的模樣。
金錢的動力是無限的，爐火以他平時幾倍的高溫噴吐而出。
半個小時過去，布魯克的拐杖劍已然發出熾熱有如驕陽的紅芒，可是那枚藍鋼礦石不愧是國寶，竟然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
“嘩——”老約翰神情嚴肅，再次打開了一個風箱的開關，噴湧的水流聲傳來，風箱再快三分，爐內火焰猛漲。
一會之後，藍鋼表麵如驕陽下的寒冰，將融未融，表麵泛起陣陣水波似的漣漪。
老約翰看了眉頭鎖了起來，轉頭再次狠狠看了幾眼桌子上滿箱子的貝利，咬咬牙，長歎一口氣，轉身又拿出了一堆，或紅或綠，或銀白或深紫的不知名礦石，滿臉肉疼之色，也加了進去。
礦石有如奶油融化，藍鋼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瞬間冰消雪融起來。
模子之中，約翰先放好布滿缺口的劍刃，隨後將融化的礦石液體倒了進去，熔融有如岩漿的光芒中，匠人一把被約翰熟練的夾起。
這裏竟然有一座水動力的重錘，看著這座充滿視覺壓迫力的鍛壓機，布魯克估計著，恐怕恐怕一錘下去壓力怕是有上百噸。
時光在機械的轟鳴聲中悄然流逝，布魯克依舊興致黯然的看著，畢竟，機械乃是男人的爛漫，哪怕他已經隻是一具骷髏了，也是一樣的。
老約翰一抹滿頭已被侵染成黑色的汗水，雙目赤紅，滿臉振奮大喝到：“接著！”
布魯克趕緊接過赤紅正冒著明火劍條，白骨手掌緊緊握住細僅二指的劍緩緩抹過，水火相交，一陣白霧激蕩而起，呲呲之聲不絕於耳。
白骨手掌之中冰寒刺骨的藍，纖細劍身之上熱烈如火的紅，光芒交織有如水乳交融，煙塵散盡，琉璃劍身現出身形。
布魯克眼中，驀然閃過一絲驚豔之色。
也不管白骨掌中一片焦痕，輕指一彈。
身如琉璃，錚然有如靈夢輕吟，刃似秋水，輕揮之間有如幻光乍現。
這或許不是天下第一的名劍，卻一定是天下間最美麗的劍。
“沒想到，此生之中，我竟能鍛造出一柄足以媲美於大快刀的劍！”老約翰有如夢琦喃喃，不可抑製的伸出顫抖的老手，如同撫摸情人的手般輕觸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