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夜談
伴隨著明滅的篝火，庫洛卡斯正在聊起他與羅傑的有趣冒險，歡聲笑語，一切都像就發生在昨日一般。
布魯克聽得悠然神往，不時與他碰杯痛飲。
龍馬亦用故事佐著酒，興致黯然的聽著，連綿不斷的淺酌著。
“在你們傳奇的冒險中，碰到的所有敵人，誰才稱得上最強啊，庫洛卡斯？”
布魯克搖晃著酒杯，笑著詢問到，“擁有世界最強男人之稱的白胡子？還是曾經擁有巨大艦隊，號稱羅傑宿命中對手的金獅子？亦或者數度將羅傑逼入絕境的卡普？智將戰國？”
回憶佐酒，總是那麽容易醉人，三五個故事吐露，七八杯濁酒下肚，庫洛卡斯便已經有些醉眼迷離了：
“白胡子這個隻喜歡跟他的兒子們，在大海上玩著過家家的遊戲的家夥，算得上什麽世界最強？
金獅子史基也不過就是船多一點，別說跟羅傑了，連我們的副船長雷利先生也能將他揍趴下。
卡普這個倔老頭倒是像牛皮鮮一般難纏，可是他是海軍，不可能一直追著我們跑，真要打起來我們也能把他鑲嵌到大山裏麵。至於戰國，隻是腦子好用一點，其實變成大佛後像個氣球，一戳就破！
真正難纏的家夥，還得數曾經一人威壓整個時代的大海賊，洛克斯！那可真算得上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
艾斯踏著明滅的火光，緩緩歸來，他將牛仔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漆黑的眼眸。
“庫洛卡斯先生，繼承著世界最大罪犯的血脈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麽幸運的事情，我並不關心他的冒險是像英雄一般的史詩，還是像小偷一般的蠅營狗苟。
我隻是想知道，他究竟是為了什麽而辜負那個給我以‘波特卡斯’之名的女人？自從我繼承了對我有大恩的母親‘波特卡斯’之名，我便有這個責任與義務去向他追尋一個答案，不是嗎？
他為什麽向海軍自首，自願走上刑場，又為什麽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說出那樣的一段話，將世界引入瘋狂的海賊時代？”
“艾斯！”庫洛卡斯艱難咽下一口酒，低著頭，聲音中有些愧疚，它能聽出這個孩子心中的委屈與怨恨。
“唉——”他長歎了一口氣，氣霧於火光之中彌漫，這一口似欲吐盡他二十年的積鬱，
庫洛卡斯沉思了極久，陷入了塵封已久的回憶之中，搖了搖頭道，“事實上，我們並不十分理解羅傑的做法！”
“你們不是夥伴嗎？既然不理解，為什麽不阻止他！”如果能夠阻止他的話，也許自己的與母親將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那是船長的決定，”庫洛卡斯將杯中剛剛添滿的酒一飲而盡，沉聲道，“身為夥伴，哪怕我們心中並不理解，可是羅傑既然已經清醒的做下了男人的決定，那麽無論結果是什麽，夥伴們無條件的支持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艾斯一窒，目光暗淡了下來，沉默的認同了。
“羅傑走之前有說過什麽嗎？”布魯克疑惑的問了一句，身為夥伴，哪怕不問，羅傑也不可能什麽都不說吧！
“我記得，羅傑走之前向我們說起過，他之所以要將所有海賊引向偉大航路，是為了等待一個人的出現！”
“一個人？一個什麽樣的人？”艾斯心神一震。
“具體是誰連羅傑也不知道，但是必然是一個無所畏懼，敢於將世界鬧個天翻地覆的人！這也是我一直守在這雙子峽的另一個原因，我也想要見見究竟什麽樣的人值得羅傑去等待著！”
路飛嗎？那個重情重義的熱血白癡於布魯克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不過現在，我也許知道羅傑在等待著的人是誰了，”他忽然抬頭緊緊盯著艾斯，目光灼灼，“既然你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倒覺得，羅傑等待著的人應該就是你！艾斯！你是帶著使命來到這裏的！”
“嗯？”布魯克萬分詫異的看看一臉認真的庫洛卡斯，又看看一臉懵逼的艾斯。
隨即他又轉念一想，如果艾斯也能這麽認為，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可以減輕他發出——“我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是一件好事嗎？”這樣的自我懷疑。
“羅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想應該跟oneiece有關吧？你們既然到過拉夫德魯，那麽，oneiece究竟是什麽？”艾斯取過一杯酒，盤腿席地而坐。
海賊王最大謎題的答案就在眼前，連布魯克也難免心情緊張，頓時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眶，緊緊盯著庫洛卡斯。
“艾斯，”庫洛卡斯嚴肅的盯著他，“身為他的血脈，這些年來，你心中必然對羅傑積鬱著極大的怨恨吧！”
“確實，無論有著怎樣的輝煌，羅傑恐怕都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父親！你是他選中的人，又是他的兒子，因此，我不能直接告訴你oneiece的秘密，你隻有親身經曆了他所經曆過的一切，追尋著他的腳步，親自找到oneiece，也許便能理解羅傑所做的一切吧！艾斯，去拉夫德魯吧，你要的答案就在那裏！”
庫洛卡斯終究還是沒有向大家說出oneiece究竟是什麽，隻是含糊不清的道，那是顛覆，是真相，是給世界的另一個選擇！
四人一馬一魚一藤蔓，喝了一夜的酒，將泡泡空間中所有的食物吃了個幹淨。
第二天已然日上中天，布魯克等人才施施然起床。
在布魯克指揮之下，魔藤竭盡全力吐出了一枚海碗大小的“巨大”空間泡泡，陽光下印著七彩的泡泡飄飄蕩蕩，似乎一戳就破。
泡泡懸浮而起，直上千米高空，隨後迅速變大，不一會兒便遮天蔽日。
拉布好奇的抬著頭，看到泡泡向他落下，調皮的向上一頂，結果啪嗒一聲，便徑直鑽進泡泡之中。
隨後海水凹陷出一個千米巨湖，泡泡之中海水湧入，拉布似乎對新家極為滿意，愉快的打著旋，不時歡快潑濺著水柱。
泡泡疾速縮小，最終化為籃球大小，輕飄飄的落入布魯克掌中，像是一個養著一條小金魚的奇妙魚缸。
“還真是有趣的能力呢！”庫洛卡斯瞪大眼睛，哪怕是與羅傑一起走過偉大航路，這世界依然有著無窮無盡令人驚奇的事物。
“庫洛卡斯，你真的不願意陪我們再去逛逛這個世界嗎？大海的狂瀾可是怎麽都看不夠的啊！海上無盡的寶藏正含羞帶怯等待著你去臨幸呢！”
“你可繞了我這把老骨頭吧，雖然，我也很想再回味馳騁大海的快感，可是我的身體實在不能跟你們這些怪物比啊!而且，我終究還是要守著這座燈塔的，為歸來或者出發的小夥子們指引方向，這已經成為我人生的重要的組成部分了！”
“好吧，有一個真正見過風浪的大師指引，想來菜鳥們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那麽，保重，可別死了，我會回來的，我下次回來，可就是從山的另一邊直接過來了！”
“嗯，會的，老夫可比你年輕啊，照顧好拉布，否則，我可不會饒恕你的，艾斯，等你再次回到這裏，想來應該會很樂意聽一聽老夫的故事的！”
……
帕加索斯號乘著泡泡氣球，緩緩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