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原是護短
漆雕烈那群人，簡直就是跟土匪沒什麽兩樣，而且是敢鬧的。
上次在朝堂，他是不知道戶部那邊的事情，等他知道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在朝堂上有多凶險。
白修遠冷眼看著他慌得口不擇言，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人是怎麽當上刑部尚書的？
“大人想好了程家的事情應該怎麽辦了嗎？”
“這，這……”李大人說不出話來，臉色為難。
“大人當初可是誇下口了的，說一定會幫程家一分不少拿回補貼金，可如今一個銅板都沒有看見。”白修遠咄咄逼人地道。
李大人肥臉通紅，活像被人扇了幾巴掌。
當初他哪裏想得到這案子竟然這麽複雜，居然還涉及到了殺手。
聯想到他前兩天回府的時候還抱怨殺雞用牛刀，讓他們刑部來調查這種事，簡直就是小材大用。
他恨不得鑽進地底下。
李大人快速地擦著汗，道“白公子，這都是下官的錯，下官當初不該說那些話的，還請白公子原諒。我，我再也不敢誇海口了，還請白公子能夠出手相助。”
白修遠雖然平民一個，但他的背後還站著四皇子呢，如果能夠有他幫忙，他就多出很多幫手來，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最後他這頂烏紗帽能不能夠保得住，就全靠白修遠了。
“這就奇怪了，我是來找大人討公道的，大人怎麽轉口請我幫忙了？我可記得大人是不要幫忙的。”白修遠語氣涼涼地道。
李大人聽他左一個公道右一個公道的，看來今天不給個交代是不行了。
“好，你說要我怎麽樣吧。”
白修遠看他一副隨君發落的樣子，嗤笑道“大人，這豈是我要大人如何的？我隻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要大人給個公道，自然是要大人看著給了。我倒是無所謂，但是要是辱沒了程元帥，莫說皇上皇子將軍會不會答應，我白某第一個不答應。”
李大人這下子聽出來他的意思了，油膩的肥臉上閃過一絲掙紮，很快就落定了，咬牙道“既然這樣，那下官就去程元帥的靈前，親自下跪磕頭道歉，以贖前錯。”
“很好，那就走吧。”白修遠轉身道。
“什麽？你要我現在就去？！”李大人不敢置信地問。
白修遠轉頭，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道“大人有異議嗎？”
“沒，沒有。”
“沒有就走吧。”
李大人鬆了口氣，剛剛那瞬間，他好像置身冰窖一樣。
跟著白修遠來到程家，還是一身官袍的李大人，沒有任何阻礙地被放了進去。
這麽多禦林軍在這裏守著，李大人腸子越悔越青。
要是他不趁一時之快，現在根本不會有這麽多事。
今天是程越最後一天停靈，所有人都在這裏。
看著李大人進來，漆雕烈等人正要發作，被白修遠一個眼神止住了。
李大人嚇得差點腿軟下去，看到他們被白修遠攔住，懸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放了下去。
程清在一旁看著刑部尚書無措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
李大人先給趙無淵和程太師行了禮。
程清和程越後給李大人行了禮。
趙無淵拿出皇子威嚴對著李大人，道“既然已經來了，該做什麽就去做吧。”
“是，是。”
李大人再一次後悔，當初直接接下案子就是了，非要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眾目睽睽下，什麽麵子都已經沒有了。
李大人咬牙正要跪上蒲團，突然一聲清亮的女聲叫住了他。
“李大人。”
正覺爽快的眾人不滿地看向聲源，看到是程清的時候，全都愣住了。
程清走了過去，對李大人福了福身。
李大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所有人都因為之前的事情對他不滿，想要懲罰他，可她身為程越元帥的親妹妹，為何阻止他下跪贖罪？
程清看向他手裏的聖旨，問道“李大人，手裏的聖旨，可否借程清一觀？”
李大人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給她了，看一眼聖旨也沒有什麽。
“多謝大人。”
接過聖旨，程清鋪開一看，驚訝之情頓時浮現於麵上。
“皇上竟然限大人在一月之內破案？”
李大人苦笑點頭，道“程小姐，下官真的知道錯了，補貼金一案，我會盡我所能，追查到底。當初在朝堂上，是下官的不對，下官已經後悔了。”
程清黑眸微轉，對趙無淵道“四皇子，既然李大人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看下跪就免了吧。”
聞言，白修遠率先皺眉，她什麽時候開始學會心軟了？
李大人正要鬆口氣就又聽到程清道“隻要給之前被他蔑視過的將軍們，鞠個躬道個歉就可以了。”
李大人“……”
白修遠眉頭一展，嘴角微微上揚，桃花眼中帶了些笑意。
沒錯，比起不吃虧，她更多的是護短。
趙無淵聞言，對程清有些刮目相看了，點了點頭，道“好，李大人，你就按照程姑娘說的去做吧。”
“是，是。”四皇子都發話了，李大人豈敢不從？
走到眾位將軍麵前，李大人深深了鞠了一躬，誠懇地道“諸位將軍，之前是下官的錯，對不住了。”
之前受的鳥氣，這一刻全數發泄出來，漆雕烈等人終於身心舒暢了。
漆雕烈拍了拍李大人的肩膀，手勁大得差點把人拍到地上去，語氣好了很多，道“早這樣不就對了是不是？李大人既然道歉了，那我們也就都接受了。現在你是不是不會不要我們插手這件案子了？”
李大人擦著汗，道“此事還要仰仗諸位，下官哪裏還敢阻礙？將軍若是沒有什麽事了，下官先回去整理整理這件案子，靜候各位將軍到來。”
“去吧。”
“告辭，告辭。”
目送李大人出去，程清看了一眼白修遠，意思想叫他跟去。
白修遠接收到視線，默默地退跟了出去。
還好這家夥還是這麽上道……等等，他怎麽能這麽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程清頓時手腳冰涼，她她她該不會暴露了？
心中駭然，看向那道驚鴻般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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