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太子與皇後對峙
太監們看到太子，頓時都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應該進去還是不應該進去。
“放肆，你們敢不聽本宮的話！”皇後厲聲道。
趙無垠勾了勾唇，笑道：“母後，您莫非忘了孤是太子？在這個皇宮裏麵，除了父皇，便是孤最大，您說，他們應該聽誰的？”
“你！”皇後氣得渾身顫抖，鳳冠上的流蘇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逆子，逆子！本宮怎麽養出了你這不孝子！”
氣她心肝都在痛。
趙無垠早就看不慣皇後的做派，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做過不少肮髒的事，他早就看透了，厭惡了。
“母後可知道辱罵儲君的罪名，也是不小，不過看在您是孤母親的份上，孤不予追究，如果您還要再繼續下去的話，就休怪兒子不念母子之情！”
皇後氣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但是為了皇後的儀容，她強忍了下來。
若是今天她被太子氣哭的消息傳出去，那麽後宮裏麵將會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話？
“不管你今日怎麽說，這門，本宮是進定了。”皇後說完，轉頭看向太監們，道：“你們給本宮進去搜，有什麽後果，本宮一力承當！”
“是！”
皇後都已經這樣發話了，那些太監們一擁而上，就要強闖進去。
趙無垠抓住第一個衝到他麵前的推開，接著一腳一個，踹倒了其他的太監。
皇後幾乎都看傻了，“垠兒，你會武功？”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趙無垠動手。
趙無垠站在門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答話。
這樣的眼神，讓皇後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心裏頭一慌，不禁腿腳一軟，又後退了一步。
垠兒自小就聰明，他該不會是看出了什麽來吧？
頓時她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不行！
她不能後退，為了垠兒，不管他怎樣看她，他始終都是她的兒子。
她要做太後，絕不能就這樣屈服了。
“皇後……”蘇嬤嬤心疼地叫了她一聲。
皇後推開了她，站了出來，雖不算絕色，但也算上等美人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朝著趙無垠走了過去。
一步一步，帶著皇後的雍容華貴，氣質禮儀，昂首挺胸，鋒芒畢露的眼睛裏露出帶著壓迫性的目光。
她走到了趙無垠的麵前，道：“現在，本宮要過去，你，你也要打嗎？”
趙無垠握緊了拳頭，看著她，最終還是鬆開了手，讓開了。
“給本宮進去搜！”
“是！”
太監們一擁而入。
“母親，您若繼續錯下去的話，您失去的，將會是您的兒子。”
趙無垠輕飄飄的話落入皇後的耳中，皇後眼前一黑，再次踉蹌了兩步，差點站立不住。
蘇嬤嬤連忙過去扶住，對趙無垠哭道：“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氣死娘娘您才甘心麽？她可是你親娘啊！”
趙無垠負手而立，看著遠方的一處，無動於衷。
皇後幾乎就快要支撐不住了，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心血淋淋的樣子。
忽然裏麵傳出了行禮的聲音，皇後幾乎麻木地道：“扶本宮進去。”
“是。”
蘇嬤嬤把皇後扶進去，裏麵的太監動作很快地把擋住她視線的草全都撥開，露出了裏麵的樣貌。
隻見大殿之下，跪著趙無淵，手裏撚著珠串。
“母後若是要找兒臣麻煩，等兒臣為母妃念完經文，自然會去東宮請罪的。”
皇後看了心下一驚，四處看了看，這燒完的廢墟之中，哪裏還有別的人影？
趙無淵是一個人進來的？
可是為何她卻人來報是他帶著趙凝白到這裏來的？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
趙無淵跪著沒起，神色不變，閉著眼睛道：“來這裏之前隻有我一個，來了這裏之後，不多時，太子也來了。”
“哦？本宮怎麽聽說，你把慧儀也帶進來了？這偌大的深宮，你不看著她，她若是跑丟了怎麽辦？”皇後問道。
趙無淵淡淡地回答，道：“白兒說想進宮玩，兒臣帶她進來了，隻是我們進宮目的各有不同，她想去禦花園裏玩，兒臣卻隻想來這裏。”
說到這兒，趙無淵睜開眼睛，看著這滿目瘡痍的大殿，道：“母後，您還記得我母妃，她是何時殯天的嗎？”
皇後當然記得，五年前皇上出宮狩獵的那日，也就是今天。
今天是德貴妃的忌日。
趙無淵繼續道：“宮裏不得祭拜，兒臣並沒有帶上香燭紙錢，但是來之前，兒臣去拜訪過慧濟主持大師，他告訴兒臣，今日若是兒臣在此地念佛，母妃或許會回來見兒臣一麵。”
“胡說，無淵，這些都是他騙你的，人都已經死了還如何回來見你？”皇後故作慈愛地道。
趙無淵低眉斂目，道：“母後，兒臣真的很想母妃，她便是隻能送來一縷清風，兒臣也當她是想見兒臣了。”
言罷，一道清風果然吹了起來，拂過眾人的麵頰。
趙無淵刷地站了起來，驚喜地問：“母妃，真的是您嗎？”
好像是在回應他一般，又是一道清風吹來，風中還帶了一絲梅花露的香味。
這是德貴妃生前最喜歡的一種香露。
“母妃是您！真的是您！”
趙無淵跪了下來，喜極而泣，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他，這五年的經曆，都做了些什麽事？
而此時的皇後，卻突然慌張害怕起來。
一片廢墟。
曾經死過人。
如今卻顯靈的廢墟！
嚇得皇後控製不住地往後退，踩在裙擺上，差點被自己絆倒，幸虧有宮女嬤嬤扶著她。
“皇後！”
蘇嬤嬤也嚇得不輕。
皇後已經六神無主了，慌張地道：“蘇嬤嬤，我們快走。”
“好，皇後娘娘，奴婢這就帶您離開這裏。”說著，蘇嬤嬤就攙扶著她，往外走去。
那些太監們見皇後都走了，也都跟著出去了。
出了門口，皇後也顧不得太子了，直喊蘇嬤嬤快點帶她離開這裏。
一大隊的人馬，說來就來，說走也就都走了。
趙無垠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眼神一沉，如果真的是他猜測的那樣，是母後殺了德貴妃，那他又該如何去麵對四皇兄？
趙無淵沒有聽見聲音了，回頭看了眼大門外麵，果然全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