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差點輸在自己的武功之下
鬆楓忍不住火氣,開口道:“程然竟敢如此羞辱我們,若是不給他點厲害瞧瞧,真讓他把我們貶進泥裏了。”
還是歸月沉住了氣,道:“不要衝動,護法沒下令,你就敢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嗎?”
更何況他們今晚的目的隻有程清,不能因小失大。
鬆楓想了想棠謝的脾氣,隻能忍著不出手了。
這方程清越打越心驚,棠謝武功裏麵怎麽會有她的影子?
她的武功是集眾家之長,自創的一套武功,這麽多年經過無數次修改才變成了這樣的殺人招數。
然而棠謝使用的,卻是她在初開始創的那套武功。
那套武功,加上內力,她怎麽也想不到竟然這麽難打!
合著她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不行,她決不能輸在自己的武功之下。
程清一邊招架,一邊回憶這武功心得。
當時年紀太小,喜歡追求刺激,又不會去想後路,那些花裏胡哨的招式,基本上就是虛中帶實,給人出其不意的一擊。
這些招式對別人其實都好用,不過是她的話,閉著眼睛都知道他下一招在那兒。
若是同為外家功,棠謝現在必定已經輸在她的手下,可惜不是,所以她隻能被他的快逼到防守,沒有辦法掌握主動,也就沒辦法取勝。
除非她可以拚著自己受傷一搏,但這樣有風險,她必須要保證這一招絕對有效。
在鬆楓歸月的後方,黑夜籠罩的密林下,白修遠正站在一個樹的枝幹上,看著程清和棠謝的戰鬥。
程清一直被動防守,讓他著實捏了一把汗。
但現在局勢膠著,他也不能輕舉妄動,要是打亂了程清的計劃,後果那是不堪設想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程清和棠謝身上,他們之間來來回回的每一招,都可以說得上是高手過招。
劍光扇影,幾乎把劍和扇子使到了極致,兩個兵器相撞,甚至發出了“鐺”的聲音。
突然程清劍招一變,刺進了棠謝的大腿之處,而棠謝的扇子,則打中了程清的肩頭。
骨裂般的劇痛從肩膀處傳來,程清抽出劍,一躍而起,飛踢棠謝胸膛,將他踹了回去。
程清踉蹌落地,不斷後退。
程越一個閃身從後麵接住她,拿出一顆藥丸喂進她的嘴裏。
“清兒!”
漆雕烈等人跑了過來,擔心地圍在她的身邊。
對麵的棠謝大腿血流不止,被鬆楓歸月接住以後,完全站不住,而他的嘴角邊流下了鮮血。
“護法,你怎麽樣?”鬆楓著急地問。
然而棠謝幽深的目光卻落在程清那邊,看到程越喂她吃下藥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道:“給我殺。”
“是。”
鬆楓歸月交換了一個眼神。
歸月照顧棠謝,鬆楓率領人殺了過去。
程清見那些黑衣人殺了過來,臉色頓時一變,道:“小心!”
“你們幾個讓開!”
程越冷冷的聲音,讓漆雕烈楊子晉陶良庭下意識讓開。
早有準備的程越,寬袖一揮,萬針齊發,刷刷的銀針帶著寒光射過去,頓時全都倒下了。
三人看傻眼了。
“我去,這麽厲害?!”漆雕烈不敢置信地道。
扶著棠謝的歸月也是嚇了一跳,當機立斷背著棠謝就準備逃。
然而他剛轉過身,迎麵就是一掌被打退。
歸月退後十幾步,堪堪穩住身體,然而內裏已是血氣翻湧。
“修遠!”
聽到程清的喊聲,欲下死手的白修遠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趁著這一會兒的功夫,歸月連忙帶著棠謝逃了。
白修遠看了他們的背影一眼,沒有追,朝程清走了過去。
程清捂著肩膀,幾乎碎骨的痛,疼得她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了。
程越眼神一沉,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哥,哥,我傷的是肩膀,是肩膀!”程清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傷處。
程越瞪了她一眼,道:“抱你走你還不樂意了?”
程清縮了一下,訕笑道:“樂意,樂意。”
見她這鵪鶉樣,饒是很擔心她的漆雕烈等人也忍俊不禁。
白修遠走到他們麵前,問道:“清兒傷勢如何?”
程越皺著眉,道:“回去再說吧。我爹呢?”
“已經救下,讓良宇背回去了。我擔心你們這裏,就過來看看。”白修遠回答道。
聽到爹已經沒事了,程清鬆了口氣。
白修遠看向程清,心疼地道:“你們都受了傷,讓我來背她吧,傷成這樣,還是背著,她會舒服些。”
“嗯。”程越接受了這個提議,把程清放了下來,然後按到了白修遠作勢要背的背上。
程清:“……”
又是個詭異的氣氛。
隻有程越心裏麵才知道怎麽回事。
打架受傷就算了,堂而皇之地放走傷害她的人,他怎麽不生氣?
也就白修遠,啥事都以她為先,她要放走的人,他就真不去追了。
想到未來妹夫對自己妹妹還算上心,他這是既生氣又欣慰高興,那複雜的情緒,都不知道怎麽表達。
回到家後,程越叫白修遠把程清背到她自己的房間裏麵去,然後叫人去把秋雁叫到程清那邊去給她看傷勢,而他自己則是去了給自家父親預備的房間。
至於其他人,識相地跟著去了程太師那邊,堅決不當沒有眼力見的人。
白修遠背著她一路上都很安靜,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他能感覺得到她的體溫。
程清很輕,比他想象中還要輕,背在身上好像沒有重量似的。
太輕了,這段時間,她一定吃不好也睡不好。
表麵上很堅強,遊刃有餘的,其實她的心裏是很害怕很著急的吧?
“現在沒人了,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在你要下手殺棠謝的時候,叫了你一聲?”程清突然開口道。
白修遠眼眸微斂,問道:“為什麽?”
“因為在那一刹那,我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程清歎了口氣道。
沒想到他們之間真的有一段過往,白修遠喉結不禁上下滾動了一下,問道:“他是誰?”
程清悶悶地道:“算得上是半個徒弟吧,畢竟當年,我也沒有真正讓他拜我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