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責任(加更章一)
他們已經驚得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白修遠溫柔地看著程清,道:“她是當之無愧的巾幗英雄。”
程清頭扭向了一處,笑道:“少誇了,也不知道是誰,沒少在商議戰事的時候,跟我唱反調吧?”
“我錯了!”舊賬重提,白修遠麻溜道歉,這歉他道的是真心的。要是早知道她是女的,當初他才不會跟她唱反調呢,肯定事事都聽她的。
反正聽她的沒錯過。
“元帥,您竟然是替兄從軍?”漆雕烈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艱難地道。
“不然呢?軍營這地兒很好玩麽?一不小心,腦袋都得玩掉。”程清不咋高興地道,被戳穿了身份,有點惆悵,更多的是心裏的石頭放下了許多。
原來,她心中一直沉重,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原因是因為沒和兄弟們坦誠過。
“嘿嘿,說得也是。”漆雕烈臉上掛著淚,又笑了起來,模樣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後麵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的程太師,老淚縱橫,隻差哭出聲了。
每次談起這事,他的心裏是最難受的。
“元帥,以後我們還能繼續叫您元帥麽?”陶良宇問道,其實這話他問得有些自欺欺人了,但是他舍不得這個稱呼,他也覺得,隻有這個稱呼才能配得上他心目中最令人肅然起敬的元帥。
程清搖了搖頭,道:“我是向你們坦白了,不是向世人坦白了。你們要是繼續叫我元帥,那不是給了皇帝老兒懷疑的機會?還是閉嘴吧你們。”
“可是,我們不叫你元帥,叫其他的,多別扭。”漆雕烈道。
程清詭異地笑著看向他,道:“漆雕大哥,你說呢?”
這聲大哥,漆雕烈頓時麵紅耳赤,連連搖手,“元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你可別叫我大哥了,太折煞我了。”
“這就受不住了?當初不是占我便宜,占得很爽嗎?嗯?陶大哥?陶二哥?楊大哥?”程清挨個叫過去。
頓時一個個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手足無措。
“元帥,求你了,你還是叫我們名字吧。”
三人當初有多爽,現在就有多後悔,被元帥叫聲大哥,怎麽那麽讓人害怕呢?
簡直就是本能的害怕。
“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最單純的墨白一下子就笑出聲來了。
程清聽到墨白的笑聲,忽然想起來了他們現在的處境,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道:“好了,叫什麽的事情,以後再說。先把這裏的防守布置一下,我們起碼還要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養傷,不能貿然出去,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守好這裏。”
“是!”
得知了程清的真實身份以後,眾人對她的信服力又增強了數倍,現在幾乎是完全聽從她的安排了。
程清來這裏的時候,有把這個府邸大概的摸了一遍。
此時吩咐起來,也沒有什麽難度。
她語速極快,把眾人要做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大致就是如此了,隻要我們通力合作,任對方怎麽厲害也攻不進來。”
白修遠接住她的話頭,道:“好,事不宜遲,大家都按照自己的任務去做吧。”
“嗯。”
眾人迅速散去。
大廳裏,很快就隻剩下了她、程太師、墨白和秋雁。
墨白半道上聽餓了,貓在一個座位上安靜的吃東西。
秋雁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
而程太師,場地一空,程清一眼就看見了他紅紅的眼睛,和哭得滿麵的淚水。
程清走到他的麵前,拿出手帕,細心給他擦幹淨臉,然後跪了下去。
“清兒,好孩子,爹知道你要說什麽,快起來吧,爹以你為榮啊。”程太師說著,費力地想伸手去扶她。
程清望著他,問道:“爹,您真的知道我要說什麽嗎?”
程太師抬不起手,歎了口氣,放棄了,道:“你若是想說這次的事,爹還真不怪你,反而是爹拖累了你啊。”
“爹,不是這樣的。”程清著急地道。
“好女兒,起來吧。爹也活了這把年紀了,也就最近開竅了些,知道這裏麵沒那麽簡單,隻是爹看不透啊。”程太師皺著眉搖了搖頭,然後道:“清兒,等這裏的事了了,爹就不回太師府了,讓你哥直接送我去藥王穀吧。多日不見莫問了,倒真是有點想他。”
“藥王穀?藥王穀我熟啊。”墨白聽到藥王穀來精神了,高興地跳了起來,跑了過來,道:“我師兄在那裏呢。”
程清翻了個白眼,瞪了墨白一眼,道:“回去吃你的綠豆糕,瞎摻和什麽?信不信我也把你送回去?”
“別別別,我不要,我去吃。”墨白頓時不敢亂說話了,又跑回去繼續吃。
程太師不讚同地道:“清兒,你怎可對你師父這般無禮?”
程清回頭看了一眼墨白,然後轉回頭,歎氣,道:“爹,這師父,我要是不管著點,會出事的。”
說多了都是淚。
程太師愣一下,隨後開顏笑了起來。
“他這性子確有幾分似孩童,不過也就是這般純粹,才能無憂無慮啊。”
“我倒希望他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程清笑了笑,然後道:“爹,送您去藥王穀的事,從很早之前我和哥哥就在策劃了,隻是沒有想到半路上殺出來了個冥天教把您給劫走了。”
“哦。”程太師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清兒,那你們?”
“準備同時和您走的。”程清斂下笑容,凝重地道:“但隻怕現在不行了。”
“為什麽不行?”程太師有些著急地問,心裏有些不安。
程清凝重地道:“朝廷有危險,恐怕趙國內亂即將開始。”
“什麽?”程太師一驚,然後問道:“清兒,你已經不是朝廷裏麵的人了,難道你還要去摻和這件事?”
程清蹙眉道:“爹,您還不明白嗎?這內亂若是因我而起,我還能脫得了身嗎?”
“這……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變成這樣?”程太師完全都糊塗了,怎麽也想不到這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嚴重。
“爹,您從小教導我,自己惹的事要自己負起責任,所以這件事,我也絕不會退縮的。”程清堅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