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交代
再瞪了兩眼這緊閉的房門,又不敢自己伸手去開,隻能幽幽的又歎了口氣,收起兩把扇子,坐在房簷下的欄杆上幹等著。
房間裏麵,程清坐在床沿上,撐著下巴,一臉懊惱,她怎麽能哭呢?
應該跟他好好算賬的,這樣也太丟人了。
想到這裏,程清整張臉埋在手裏。
半晌,她抬起頭,淚花的臉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
但那雙絲絲透著霸道淩厲的黑眸,卻告訴人不是那麽回事。
程清起身,拿了塊幹淨的手帕沾了些茶水將臉上的都擦了去,收拾好自己,才開門出去。
她不能總待在房裏麵,除了感情上的事,她還有很多別的事要去做。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白修遠立馬就站了起來,對她展開了笑顏,“清兒。”
程清看了他一眼,揉了揉額角,覺得這事兒遲早都要解決的,道:“跟我來。”
白修遠見她語氣好了許多,連忙應承著,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的腳步走。
來到了程清平時找人談事情的院子。
程清招呼他坐下。
“今兒個,就把該說的說清楚吧。”
聞言,白修遠笑容僵了僵,看著她,心裏思量再三,點頭,道:“好。”
“我從開頭問起。”程清手指點在桌上,聲音幹淨清潤帶著些低沉的感覺,“皇子宮遭大麵積突襲那日你追出去後,怎麽回事?”
白修遠老實答道:“我追出去後,跟著那個人一路到了冷宮那邊,遭了埋伏。那個人就是趙無絕。趙無絕引我過去,不是想殺我,而是想讓我成為他的手下,幫他做事。事且從權,我答應了他,跟著他離開。後來我也想過給你通信的,但是他們對我防守太嚴密,我也找不到什麽傳信的好機會。”
聽他這麽努力的解釋,其實程清從那朵菊花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在那邊過著怎麽樣的日子。
“後來你為了能脫身,吞下了毒藥,我哥突然離開,就是為了救你?”內容是問話,語氣是肯定,想到當時他倆聯合瞞著她,程清到現在都還很氣。
怒氣幾乎要溢出來了,白修遠看著她這樣,心裏突然有些發虛,但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
程清看著他俊美的臉上,右眼一團烏青,看起來有些滑稽,卻讓她笑不出來。
這家夥,一有生命上的危險就瞞著她,實在太過分了,一拳都是輕的。
“後來我哥救了你之後,你倆又做了什麽?”程清問道,這件事是她本來一直想要問程越的,可是事情太多,就讓她給忘記了。
“程兄弄壞了敵人的弓弩,我去斷了趙無絕的兵力後援。”白修遠老老實實地答道。
這兩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不難想象他們為了這兩件事做出了多少努力。
難怪最近趙無絕都沒有什麽動靜,原來是修遠在後麵搞的鬼。
“你今天回來,趙無絕元國那邊的兵力可是都斷完了?”程清問道。
“嗯,元國那邊已經收兵回去了,隻是他們這番做派,朝廷恐怕少不了要回敬了。”白修遠說著,擔憂的看向她,她最近一段時間,風頭盛得很,趙無夜多有倚重,如今開了先頭,她做了禦林軍統領之職,恐怕以女子之身,去坐那元帥之位,恐怕也不再是妄想。
程清心懷趙國黎民,若是仗真的打起來,趙無夜要她去的話,她一定會去。
這次若是去了邊關,那麽其中凶險可想而知。
趙無夜對程清的殺心從沒放下過,現在之所以不殺,隻是因為她有用,一旦沒用了,無數的殺招就會接踵而至。
這點白修遠想得到,程清當然想得到,而且她想的比白修遠更多。
趙無夜不可能現在就派兵去打仗,他現在麻煩纏身,根本騰不出空來派兵打仗。
更沒有空找她的麻煩。
而現在,程清正琢磨著找趙無絕的晦氣。
若是能夠先幹掉趙無絕的後援,那是最好的。
程清看向白修遠,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回來有人看見沒?”
“沒有。”他當初是詐死離開的趙無絕,如今趙無絕未死,他若是公然現身,說不定會給程清帶來麻煩。
而今太師府所有人都換成了藥王穀的人,他才肆無忌憚的在這裏出現。
“很好,現在我來告訴你一下你現在在外人麵前是什麽樣的。”程清把自己和趙無夜合作的事情說了。
白修遠點點頭,笑道:“我說你怎麽突然之間就和趙無夜合作了,原來主要原因都在這兒了。”
“最近我有點不安。”程清眉宇間帶了些煩躁,道:“所以今晚我就要去找趙無絕的麻煩,殺人放火。”
每次她不安最後都沒有好事發生,能夠盡量杜絕在根源上的,還是盡量杜絕吧。
“我陪你。”白修遠急忙開口道。
程清掃了他一眼,道:“你派幾個人,盯著趙無夜。”
“好。”白修滿口答應,失蹤了一個多月回來,他可看得出來,程清的氣沒有那麽容易消,這時候,還是盡量順著她些吧。
不過這麽就沒有見到她,還真的很想她,一見到她,就像看不夠似的。
白修遠的視線時刻跟隨在程清的身上。
程清察覺得到,但她還是很無情的道:“今天晚上你不用去了。”
“為什麽?”白修遠哀怨了,現在他一點都不想離開她。
“我除了帶自己的人馬,還有趙無夜的,你去瞎湊什麽熱鬧?你要是暴露了,趙無夜這邊立刻就能夠想到我跟他合作也是一大陰謀,你信不信他立馬就能跟我翻臉?”程清道。
“我信,但是我可以易容啊。”白修遠笑道。
“那武器呢?這玩意兒也能易容嗎?”程清問道。
說到這個,白修遠笑容多加了幾分柔情,將折扇拿了出來,道:“清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那麽久,都是我的錯。此刻再多的解釋,也不能抹滅事實,你要對我怎麽樣懲罰都可以,但是你一定收下這個,這是我對你的心意。”
程清看著他手裏的玉折扇,上麵的花紋,是一隻隻比翼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