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雲4
“我是他們的大哥,這個是二哥站在你旁邊高的是家裏的老三矮的是老五,那是老四。老六老七。”祁保山向這人介紹道。
“她是老三?”姚少凡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祁草草。
祁草草因為個子長得矮,老是被人誤會是小孩子。祁草草翻了個白眼說:“怎麽沒有見過矮的人嗎?”
姚少凡把手凡在嘴邊掩著搖搖頭。
雪慢慢下大了起來,大麥村的大夥又喜又憂。喜的是瑞雪兆豐年,憂的是這雪在這麽下下去這地裏的種子都要被凍死了。
“吃飯了。”盧芬嚎了一嗓子。
祁筱筱和祁草草兩人去廚房幫盧芬把菜端出來。這時候大家還是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桌上放滿了菜。
“在屋裏就聞到飯香了。今天都做了什麽好吃的?”祁老太太走出來說。
“奶,你慢點,小心台階。”祁草草喊著。
祁老太太不在意的說:“沒事,就你們幾個小丫頭老是擔心著,擔心那的。要我說啊,你們奶奶我身子骨硬朗著還能上山砍柴呢!就你和筱筱兩個丫頭老是不讓我幹著不讓我幹那的,我這都閑的都要生病了。”
祁筱筱像個小大人說道:“奶,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現在年齡大了就該受到我們的照顧,你老是去幹活,會讓人以為我們對你不好的。而且啊,爹說了,現在我們長大了要好好照顧奶奶。”
“哈哈哈。娘你看我這兩個閨女會說吧。”祁耀祖笑得看不見眼睛。
祁老太太佯裝不開心的指責祁耀祖:“你看看,你教的兩個好女兒現在都管到老婆子我頭上了。哎,老婆子我也是可憐,年輕的時候被婆婆管,老了還要被孫女管。哎,我這個活著可真不自在。”
“娘,你可別這麽說,你這說等會這兩丫頭又要去鬧你了。”盧芳端著飯過來說道。
“老大媳婦,你把婉雪給我抱抱。誒,婉雪最疼奶,不鬧奶。”祁老太太樂嗬嗬地說。
“呀呀呀。”祁婉雪吐著泡泡。
眼前祁家人的交談的畫麵是姚少凡在姚家沒有見過的,小時候還能常常在家裏看見父親的身影,長大之後見到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偌大的姚家除了自己和妹妹以為在也看不見其他孩子。每日聽從娘的話在房裏讀書,看賬本。每次吃飯的時候娘總是在考察自己學是如何。
這時祁老太太看到麵生的姚少凡問道:“這是哪家的貴公子到我們家來?”祁老太太的眼睛毒辣從姚少凡的衣服上就能看出姚少凡出聲不凡。
姚少凡的這件披風做的樣式不是很精美,一般的人見著了也隻當是那個有些小錢的人家裏做的一件披風罷了。這披風上麵的針腳大多是蘇繡,要知道這蘇繡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
姚少凡站起來低頭拱手說:“老夫人。”
“你這孩子,這是幹嘛?”祁老夫人有些不解地說道。
姚少凡恭恭敬敬地說:“老夫人年長,這是小輩該做的。”
祁老太太擺擺手說:“年輕人,我們這地方不在意那麽多禮數。你來我們家做客那就順意一點,不用太拘束了。咱們農家人做的飯比不上你們家的,可這裏頭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希望小少爺能將就的吃些。好了好了大夥吃飯吧。明天咱們可是要準備去上山看看。要是老天爺給我們麵子,我們還能抓到不少東西。”
祁老太太是過來人,知道一些大戶人家的臭毛病,嘴上說著這好那好心裏可瞧不上他們。上次胡家提了那麽多東西來她家向祁草草提親,祁老太太隻是從窗戶邊看了幾眼那些人的做派就知道這人靠不住。如今這來家裏的小夥子看上去倒像是個能托付終身的。可這門不當戶不對啊。
姚少凡夾了一點才放到碗裏,這時才發現這碗很幹淨,和自己去家裏租出去的太難裏頭看到不一樣,哪裏吃的沒有這裏好,都看不見油水。
姚少凡第一次打破自己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問道:“老夫人,你們平時也是這麽吃的嗎?”
祁耀祖愣了一下,明白姚少凡為什麽這麽問,笑著解釋著:“應該也就我們大麥村這麽吃的。我們大麥村可不在乎這一點油錢,加上家家戶戶都養了幾頭豬,每年都中三分地的菜籽,就不愁油吃了。加上咱們幹活累,要吃點有油水的東西。”
“可是,你們養的豬不是都不吃的嗎?”姚少凡曾問過下麵的一個老伯。老伯和他說過著肉要過年才有吃,可這桌上有魚有雞還有肉,和他家比差不了多少。
“這有啥的,我們這地都是自己祖祖輩輩留給我們自己種的,我們雖然掙不了幾個大錢,可我們可以給妻兒溫飽。我奶可是說了,這日子不是苛刻出來的,是精打細算出來的,這算的好了,自然這日子也就好了。”祁保孝啃著雞脖子說。
至於雞腿當然是在祁筱筱祁草草兩姐妹還有姚少凡的碗裏,至於為什麽不給祁保禮這三個小的吃是因為他們還太小了,現在才四歲。這鮮美的魚湯就是給幾個小的準備的。
“奶,我也想吃雞腿。”祁保禮不滿自己碗無味的魚肉說道。
“不可以,上次給你們吃,你們就肚子不舒服,這次說什麽都不給你們吃了。”盧芬說道。
孩子四歲之前不給孩子吃太補的東西是祁老太太定下的規矩,上次自己被兩個小的磨的沒有法子給他們吃了,結果鬧了好幾天肚子。
“哎,都怪娘把雞養的太肥了,我們才不能吃雞腿,要是養瘦一點就能吃了。”祁保智奶聲奶氣地說著。
祁草草看著兩個小的說:“你們還說呢?上次娘把弄大白鵝腿不是你們兩吃的嗎?那不是也很肥嗎?你們啊應該就是奶說的挑嘴。”
祁老太太默默祁婉雪的小腦袋說:“有時候啊很奇怪,小時候不能吃的東西長大就能吃了。所以保禮保智你們要是想吃可以長大了在來吃。”
“可是,妹妹也吃了雞腿。”祁保禮嘟著小嘴說。
祁耀祖摸了摸委屈的祁保禮安慰著說:“咱們保禮可是男子漢,男子漢是要保護妹妹的。那保護是不是應該給妹妹吃好吃的?而且啊妹妹現在生病了,那更加需要吃這些好東西。咱們男人少吃一點沒關係的,我們還有魚還有肉啊。”
聞言小男子漢祁保禮點點頭站起來拍著胸脯鬥誌昂揚地說:“爹,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動妹妹還有姐姐。我是個小男子漢,以後姐姐們還有妹妹都靠我保護。”
“還有我。”祁保智連忙站起來說道就連手裏的吃的都顧不上了。
那一天姚少凡才知道有時候普通也是一種幸福。
姚少凡帶著藥回到家後,迎接他的不是母親的小臉,而是父親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
“去那了?”姚父問道。
“父親,我……”姚少凡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姚父打了一巴掌。
姚父看著姚少凡說:“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都是你母親慣得,慈母多敗兒。哼。”
姚少凡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得父親不悅,這些年妹妹越來越出色而自己也越來越不得父親歡喜,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在父親眼裏一文不值。
第二天祁草草送錢給李叔,他們一家都不愛欠別人東西,這不天氣有些好。盧芬就讓祁草草帶著錢來給李叔兩口子。
祁草草來的時候李嬸都坐在一旁唉聲歎氣。
“李嬸你這是怎麽了?李叔呢?”祁草草問道。
“還不是那個狗屁郡主,昨天我去問了才知道這郡主是誠心找我們這些成衣店還有當鋪的麻煩,這些天白陽城裏許多鋪都給她砸了。你李叔也被她弄走了,現在也沒個消息,我這日子怎麽過啊!”李嬸看著空蕩蕩的店鋪說。
“李嬸。”祁草草有些擔心。
“我沒事,草草我就不招待你了,我先進去歇會。”李嬸有氣無力地說。
說完就起身往裏頭走。
祁草草看著李嬸再看看被洗劫一空的成衣店,把錢拿出來了,追上去塞到了李嬸手裏頭,說:“李嬸,我也不知道這錢夠不夠,你要是有什麽難處,我們家能幫的一定幫。”
“謝謝你啊丫頭。”李嬸苦笑了一下沒有接過祁草草的錢。
這店是她和老頭子半輩子的心血。現在老頭子生死未卜她真的沒有心情去接管這店裏。
祁草草看著李嬸把房門緊閉,無法隻好把錢送到昨天的藥材鋪去。
“老爺爺,我又來了。”祁草草進去說道。
這次藥材鋪多了個中年男子,男子濃眉大眼,滿臉胡茬,在幫老人切著藥。祁草草看著這人的麵相有些眼熟。
“丫頭怎麽了?”老人問道。
祁草草把錢拿出來交給老人說:“老爺爺,要是對麵鋪子的人出來了,能幫我把錢給他們嗎?我就放在門口或是店裏不安全。”
老人接過錢點點頭。
“老師傅,上次你說的事我考慮了一下。”姚少凡從裏堂掀開簾子出來,看到祁草草愣了一下,笑了笑,“祁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祁草草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著老人催促的眼神點頭答應了。
到了院裏。
姚少凡表麵平靜地說道:“不知祁姑娘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祁草草有些糾結但還是淡淡地說:“公子請講。”
“能否請姑娘教我幹農活?”姚少凡心裏有些緊張,他想過了如果是去自己家裏的佃農那,根本達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