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成親前夕13
祁慧娘看不透祁家的這些長輩,一個個神神秘秘的,三姑婆也是這樣。一個個神神叨叨的,看不透,看不明白。
祁老太太一個人杵著拐杖跑到院子裏頭來。今天的風有些大,吹得院子裏頭的木架搖搖晃晃的。祁老太太就站在院子裏頭看著門口坐著的盧芬搖搖頭。
祁老太太是眼睛看不清不是心看不清,自從耀祖死後,祁家就變了,沒有以前的和睦的。保林保孝心裏藏著事,她清楚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
“孩子們啊,老婆子不能陪你們過一世,這路是走直的還是走的彎的全看你們自己。還是應了那句話,老了就該在家頤養天年,管多的對孩子不好。”祁老太太站在風裏自言自語著。
這些年祁老太太一直在管著祁家,口口聲聲說不在管,可真看到大家夥有什麽事,她又忍不住管起來了。
白陽城裏頭。
祁保孝偷偷拿錢的事最終還是被李招弟知道了。
“你個沒良心的,你知不知道這些錢是要準備給順天的啊。你就這麽拿去用了,你想過我們母子兩怎麽辦嗎?這些天我相信你,出去是去擺攤的,沒問過你賺了多少錢。我知道最開始賺不了多少錢,但沒想到我不問,你就拿著錢出去鬼混。沒天理啊。”李招弟躺地上哭天喊地的喊起來,這嗓門恨不得全姚府的人都知道這她男人出去養人。
聽到動靜的下人在外頭看著,更有些拿著梯子架到院牆上看著這小兩口吵架。
“看吧,我就說著男人有錢就控住不住自己要出去找女人。你看看這小媳婦真慘。”廚房幫廚的大娘磕著瓜子說道。
“可不是嗎?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我家那口子看著老實巴交的,還不是在外頭找了女人,那女人還帶著一個十歲的孩子準備進我家門。嘖嘖,真是不要臉的狐狸精。”旁邊的大娘說道。
嗑瓜子的大娘轉頭看了一眼她說:“我說張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男人出去找女人還不是你自己作的,你看啊,你男人要你生孩子,你是懷一個掉一個。你男人想你像個小女人一樣撒撒嬌,你是扛著斧頭就和人衝上去打起來了,你說不怪你自己怪誰。”
張嬸體型肥胖,小眼睛,高鼻梁,厚嘴唇。再加上蠟黃的臉,本就長得不好看,加上在家對她男人非打即罵,一有什麽不順心的就拿她男人出氣。這就算在怎麽真心愛她,那也禁不住她那麽瞎折騰。為了幾兩銀子,挺著個大肚子和人殺豬匠去比賽殺豬。
“我那是為了我家裏好,我家什麽也沒有,靠他那小身板能賺多少錢啊?還不是得靠我賺錢養家。”張嬸反駁著,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為了他能有出息。
嗑著瓜子的女人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地說:“怪不得大夥說你是個傻的。你男人要你養活幹啥?你男人娶你又不是為了讓你賺錢養家。你爹真不該把你當男孩養,這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你一個女兒家家的,把自己弄的那麽狼狽幹啥啊?再說了,你男人好像不知一次強調自己能養活一家,可你怎麽就是認為你比你男人能幹呢?”
張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我爹說了,那些小胳膊小腿的男人要靠壯實的人保護。我和我男人認識也是因為他被人打劫了,我救了他。我男人可膽小了,蟲子都怕。底子還弱,我能扛兩袋大米回家,氣都不帶喘的。他一袋米都要扛半天。”
“你。”女人對此無話可是,一副“這人沒救了”的表情,搖著頭。
祁保孝看著門口和院牆的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拉著李招弟皺著眉頭說:“招弟,你先起來,這外頭這麽多人看著,丟人啊。”
“你還知道丟人啊,我為了你在家帶孩子,洗衣做飯的。你卻在外頭養女人。祁保孝,你們祁家口口聲聲說自家的男兒一個比一個好。可是呢?你看看你,你那裏好了。大嫂三年無出大哥也沒找人,我辛辛苦苦為你生兒育女,你卻在外頭養人。”
“你能不能不要什麽事都扯到我兩個哥哥頭上去?我是我,我哥是我哥。我和他們不一樣。再說我隻是去聽聽小曲,我真的沒碰她們。對,我是留戀她們柔情似水,可我也沒碰她們啊。我隻是花錢去享受了一下美人在懷的感覺。”祁保孝此時也生氣了,不悅地說。
他和李招弟每次吵架她都要扯到他兩個哥哥身上,是他祁保孝沒有兩個哥哥出色。他大哥吃苦能幹老實,二哥腦袋聰明手藝好。他腦子不聰明隻會埋頭苦幹,可這些年也沒虧待過她李招弟啊。
李招弟看著皺著眉頭的祁保孝哭著說:“祁保孝,你就不是一個人。你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你自己做過的什麽事情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嗎?”
祁保孝此時脾氣也上來了,他好說歹說,賠禮道歉,低三下四的求她原諒,到最後就得到她這麽一句話。他還什麽也沒幹隻是花巷聽聽小曲而已,那裏頭的人他碰也沒有碰一下。
好,你說我不是人,我就不是人給你看。氣頭上的祁保孝看著地上李招弟想著。
“你確定要賴在地上不起來,丟人現眼是嗎?”祁保孝手指著李招弟說。
李招弟看了一眼祁保孝硬氣地回答:“不起,我就是要讓姚府的人知道你祁保孝是個怎樣的男人,是個靠不住的男人。”
“好,你說的。”祁保孝連連點頭冷漠地說著。
“我說的,怎麽樣?”李招弟聽著脖子說。
祁保孝什麽話也沒說了,隻是轉身離開了院子。
“這小媳婦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嗑瓜子的大娘抽了抽嘴問道。
“我也覺得,在怎麽樣也是讓男人丟人不是讓自己丟人啊。這躺在地上真是不忍直視啊。”張嬸說著。
“喲,難道從你嘴巴裏聽到有文化的詞。”大娘說著。
張嬸皺著眉頭說:“誒,我記得這院裏頭住的是夫人的弟弟和弟媳。怎麽這弟弟弟媳吵架她不派人來勸勸?”
大娘看著剛誇她沒多久就原形畢露的張嬸說道:“你忘了夫人剛剛小產沒多久,這身子骨還沒調好,怎麽管他們的事。再說了這院是她弟弟弟媳要的說是要偏遠一點,如果不是咱們無聊這些人無聊,咱們會知道?這地偏的很。”
“那他們圖啥,跑到這要是出了什麽事,喊人都喊不到。”張嬸不是很明白。
“誰知道呢?”大娘磕著瓜子聳聳肩說。
“好了好了,別看了,要去給夫人他們準備晚飯了,聽說熙姨娘那邊又來給咱出難題了。”穿著青綠色衣服的老翁說。
“九叔,那小丫頭又給咱提啥要求了?”大娘問道。
“那丫頭片子說要吃醉香雞,翡翠餃。還有什麽一大推涼的東西。這丫頭也不怕老了受罪,咱們給她燉的大補的東西她是一口也不嚐,非得吃什麽人參雪蓮靈芝。也不怕這些東西吃多了,身子骨受不住。”被稱為九叔的男人。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整齊地歎了口氣。
負氣出來的祁保孝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晃悠著,不知道去那,在大麥村他還能找大哥二哥他們說說話。到了白陽城連聽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
晃悠著的祁保孝走到白陽橋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祁保孝很是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他什麽也不會,沒有讀書的天賦,沒有能幹的雙書,這錢也就不夠看了。
在白陽橋下洗臉的乞丐看到站在橋上一哥看著湖麵出神的男人,搖搖頭。
‘現在的人啊一個個都不知道咋了,有啥不順心的就跑到白陽橋上來。哎,真不明白他們有啥煩心事,有他們這些乞丐慘嗎?到現在連個戶籍都沒有。’乞丐洗著腳想著。
“小乞丐你怎麽又到這洗腳,都說了多少次不要在上遊洗腳。”推著板車的小姑娘撅著嘴叉著腰不滿地說。
“哎呦,這不是小格姐嗎?我這不是習慣了嗎?要幫忙嗎?我幫你啊。”乞丐說著連忙穿好自己的破鞋拿起自己的碗笑著說。
女子沒好氣地說:“那來幫忙吧。這是我爹給你們的衣物。”
“那我替我的兄弟們謝謝小格姐還有冷老爺了。”乞丐說著。
“我說小乞丐你到底叫什麽啊?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乞丐吧。”冷月格皺著眉頭說。
乞丐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格姐,我們這些從小就是在乞丐窩裏頭長大的,也沒給我們取個什麽名字就是想怎麽叫怎麽叫。小格姐你想怎麽叫怎麽叫。”
他也不知道自己叫啥,有時候大家叫他二狗,有時候又叫自己小五。這大家都熟悉,隻是這名字大家還真不知該怎麽叫。反正不管叫自己什麽他都能知道是在叫自己。
“那也不能這樣啊。”冷月格皺著眉頭說。
沉思了一會冷月格拍著手說:“這樣吧,待會我叫我哥哥幫你們想一個名字。我哥哥可厲害了,肯定能想出好名字。”
“那謝謝你哥哥了。”乞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