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歸門風波
祁保孝沒有理會李招弟的苦苦哀求和祁草草告別之後就離開了姚府。
“爹,我們去哪?”背上的祁順天問著。
“爹也不知道,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祁保孝苦笑著說。
外頭的太陽很大,沒過多久祁保孝身上的衣服開始潮起來。
“爹,我餓了。”祁順天演了咽口水說道。
“爹去找找哪裏有吃的,你等一會。”祁保孝說道。
祁保孝看了看四周找到一家麵攤。
“老板兩碗陽春麵。”祁保孝把祁順天放下來說道。
“好嘞。”老板樂嗬地說道。
很快老板就把麵端上來看著一臉愁容祁保孝笑著說:“兄弟,你這帶著孩子一臉愁容的,是媳婦跑了?還是遇到什麽難事了?這麽愁眉苦臉的。”
這家麵攤的老板是個上了歲數的男人,長期挑著扁擔和辛苦的勞作背被壓彎了,眼角的細紋看出歲月的無情。
“沒什麽事。”祁保孝苦笑著說。
老板搖搖頭拍了拍祁保孝的肩膀說道:“兄弟,不要沮喪。這人生在世啊,哪有什麽過不去的坎,看開點。我是過來人,我知道有一些事現在咱們還接受不了。你知道嗎?這個,麵攤我擺了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我什麽樣的人都見過,我這是小本生意。生意忙的時候全靠客人自覺給錢,我遇到過很多穿的人模狗樣卻連一碗三四文錢的陽春麵也不肯付。”
“老劉頭來碗陽春麵。”魏強把刀放到桌上理了理衣服說道。
“你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晚,過了點我看你沒來還以為你今天不當值呢。”老劉頭笑著說道。
魏強提著水壺的把手倒著水手道:“我到也是想啊。今天我休沐,可知府大人派人來說我要我先去趕去城門口。我昨個寅時才回去,現在困得不得了。”
“我就說你怎麽看起來有些憔悴,原來是沒睡好啊。怎麽最近又出事了?”老劉頭把麵端上來問道。
魏強打了哈欠伸伸懶腰說道:“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反正再怎麽樣咱們白陽城亂不了就行了。”
“那也是,再怎麽樣姚家和安家都不會讓白陽城亂。流水的四大家,不變的姚安家。”老劉頭說道。
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談話的祁保孝這是一場知道姚家怎麽厲害。
“再說了,咱們在咱們樣都不會缺糧,大麥村的糧可是我們白陽城的底氣。”魏強說。
老劉頭臉色不怎麽好看起來歎著氣說道:“這底氣也是用人命換出來了。要不是那時的饑荒,大麥村的人被餓怕了,也不會年年屯糧以確保災年有糧啊。”
魏強吃麵的速度一頓,也挺認可老劉頭的話,當初他被告知大麥村的糧是救命糧的時候還不以為意,覺得現在天下太平那來的不安穩的日子。現在看來是他目光短淺了。
“誒,對了我聽說南邑城的秋陽縣變成一座死城了,這事是真的嗎?”老劉頭問道。
魏強看著老劉頭說道:“老劉頭你沒事咒人幹嘛?這秋陽縣那麽大的一個地方說死城就死城啊,那得死多少人了。現在又沒有打戰怎麽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魏強搖著頭不相信老劉頭的話,最近是不太平了點,但想一個縣就變成死城,哪有那麽容易。其他地方的人又不是傻子不會去幫忙。
“我才沒咒人。我也是聽來吃麵的那些人說的,現在城裏傳的是沸沸揚揚的,你還不知道?”老劉頭說道。
魏強吃麵的速度慢下來了:“什麽時候的事?”
“好像是昨天上午吧。”老劉頭回憶著那些人說的話說道。
想到什麽的魏強剩下的麵條的也不吃了拿起桌上的刀別在腰間往城門的方向跑去,嘴裏喊著:“老劉頭,先記賬,下次我在來給你補上。”
“你這麵都沒吃完!”老劉頭喊著。
見魏強沒有停下的跡象無奈地收著碗,小聲嘀咕著:“這麵也不吃了,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爹,我吃完了。”祁順天放下筷子說著。
熱乎乎的湯麵進到肚子裏麵,祁順天的小臉都紅潤了不少。這幾天祁順天早上都沒怎麽吃東西,午飯和晚飯等祁保孝去弄的時候都涼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弄飯。
“吃好了,爹先帶你會太奶奶那好不好?”祁保孝幫祁順天擦了擦嘴巴說道。
祁順天點點頭。
祁保孝把祁順天抱起來付了麵錢就離開了。
“爹,太奶奶是不是在大伯那?”祁順天問道。
“嗯,明天是你五姑三朝回門的日子,我們回去待幾天,順帶給太奶奶帶點東西回去。”祁保孝說道。
“爹,我們買些好吃的回去吧,小姑姑喜歡吃零嘴。還有筱姑姑她明天回來我們要準備禮物的。”祁順天說道。
“誰教你的?”祁保孝問道。
“我偷偷聽奶說的,筱姑姑出嫁的時候我聽見太奶奶和三姑在說筱姑姑回來要給筱姑姑什麽,那時候你和娘在另一邊吵架。”祁順天說著說著眼睛紅了起來,拉著他爹的衣領帶著哭腔說道,“爹你和娘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害怕。”
祁保孝心疼的抱著祁順天說道:“爹不和娘吵了,爹先帶你出去待幾天,最近爹被吵怕了,忽視了你,對不起。”祁保孝說著說著一個大男人抱著孩子在街邊哭起來。
老劉頭看著哭成淚人的兩人招呼著:“你們這是怎麽啦?這剛剛吃麵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麽著吃完了沒走都遠就哭成淚人了。”
“我沒事,我隻是一時情緒上來了,沒忍住。”祁保孝抱歉地說著。
“小夥子,你有什麽想不開的。剛剛那個跑過去的當差的男人沒?他娘子在三年前走了,一雙兒女一年前也走了,這一夜之間老了十來歲,二十多歲的小夥跟我這快五十歲的老家夥一樣。那段時間他差也不當了,整日流連於花巷那一塊,知府大人也親自去勸了,甚至說親自給他說門親,找個伴。他都拒絕了。知府大人無法,說給他半年修整的時間,沒想到他爛醉如泥過了一個月醉生夢死的日子後,又是當差了。從那以後啊,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老劉頭回憶起那段時間笑著搖搖頭。
那段日子和魏強相識的人都在擔心魏強,生怕他一時想不開就跟著妻兒去了。沒想到最後挺過來了。
老劉頭拍了拍祁保孝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你看看你這孩子長的也不錯,看著腦子挺靈光的,多教教他一些道理,以後會成才的。”
想到什麽的祁保孝問道:“老伯。知府大人那還招人嗎?”
“誒呦,你這是問錯人了,我就是一賣麵的,大字都不識幾個,你要是想知道官府還要不要招衙差,你就得去官府前頭的告示欄看。反正前段時間我聽人說知府大人招了一批新的。至於現在還要不要,你得去找魏強問問。就是剛剛往城門那跑的那個男人,你去問問他就知道了。”老劉頭說道。
“爹你是想去當衙差嗎?太奶奶不是不讓我們當官嗎?”祁順天問道。
“衙差雖然在官府裏當差但不是官。哎,爹還是去問問奶為什麽不讓我們當官吧。”祁保孝說道。
父子兩一路有說有笑很是愜意。
“爹,要不我們歇一會。”祁順天幫祁保孝擦著額頭的汗說道。
祁保孝點點頭,將祁順天放了下來,歇了會喝了點睡。慢慢悠悠地走回來大麥村。
“保孝,你媳婦呢?”在門口曬東西的李蘭看到祁保孝帶著孩子和一堆東西回來,沒看到李招弟問道。
祁保孝笑的有些勉強說:“招弟有事去了,就沒回來。我就帶孩子到這來住幾天,過幾天我還要回去。”
李蘭放下手裏的東西說道:“我找招弟也沒什麽事。她娘找她,你改天讓她回娘家一趟。你告訴她早點去把那東西收拾好,也早點安身。”
祁保孝不明所以地問道:“姑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蘭說著:“你別管什麽意思啦。這是我們老李的事,具體三言兩語也說不清。這事和她娘有關。哎呀,你呀就把我話這麽告訴招弟就好了。”
祁保孝和祁順天兩父子相互看看實在不明白。祁順天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外婆,祁保孝則有些納悶李招弟嫁給自己隻好就沒回過娘家,上次和她一起回去還是三朝回門的時候。之後自己有提過回去但是她不願意加上也沒見著她娘家人來著走動過,也就沒在提過。
想不明白的祁保孝也懶得想了抱著祁順天回去了。
李蘭看著祁保孝的離開的身影真的是後悔死了,當初為什麽要同情招弟那個丫頭,要是自己不幫李招弟哪來這麽多麻煩的事,想想當初幫忙時自己吃的虧在加上這次。
李蘭氣憤地說:“以後別在想找我幫忙了。除了大麥村的人找我幫忙,其他的人忙別想我幫。”
曬好東西的李蘭回去看見他男人躺在床上睡覺,想不通的李蘭踢了李二叔一腳說道:“睡睡睡,就知道睡,自己媳婦被欺負了,還能睡得著。”
被驚醒的李二叔坐起來看著怨婦辦的李蘭無奈地說:“我能怎麽辦?媳婦,那都是你老李家的人,又不是我老李家的人,我們管?再說了那人家帶著那些東西來我有什麽辦法。你這侄女啊把你給坑慘了。婚沒退和其他人成親生子,麻煩大嘍。”
“那祁保孝他沒事嗎?”李蘭皺著眉頭問道。
“他能有什麽事?他什麽都不知道,再說了當初他是咋看上李招弟的,他家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李二叔說道。
“我……”李蘭啞口無言。
“不過這祁順天是祁保孝的孩子嗎?”李二叔問道。
“誒,我雖然沒有搞清楚當初李招弟是不是清白身子,但孩子絕對是祁保孝的親骨肉。她嫁過來的來的時候,我可是特地偷偷找了穩婆和大夫來看的。”李蘭說道。
“你當初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李二叔有些懷疑地問道,這找人來看還是偷偷的,不像是不知道內情的樣子。
“我不知道的。我隻是聽說我大侄女家人的時候是未婚先孕的,為了保險起見我找人看了。這本來就有些對不起人家,就算不是嫁給祁保孝嫁給其他人我也是一樣會找人給看看看,也不知道我哥是怎麽想的,養的三個閨女不是給人當妾就是嫁人的時候身子不幹淨,不幹淨就算了還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李蘭委屈巴巴地說。
她現在是委屈死了,被她娘罵的要死不說還被她那嫂子責備,說不一定她還得為此付出不小的代價。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在想想辦法,隻是你那侄女我可就不管了。”李二叔說道。
“管她幹嘛,騙我們騙的還不夠慘嗎?”李蘭氣憤地說道。
“好了好了不氣不氣。今天我來弄飯吃啊,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李二叔說著,
李蘭拉著李二叔的袖子說道:“孩子他爹,我現在心裏好慌,明天是祁筱筱三朝回門的日子,他們不會來鬧吧。”李蘭看著李二叔眼裏全是害怕和擔憂。
李二叔也不敢打包票說他們不會來。不知道咋回到的李二叔落荒而逃。
躲到廚房來的李二叔唉聲歎氣地想:當初讓阿蘭別管那丫頭,那丫頭自己看著有些問題。和她說非是不聽,還說自己小心眼。現在麻煩上門了吧。
“奶,我帶順天回來看你了。”祁保孝喊道。
坐在屋外教祁婉雪弄東西的祁老太太聽著聲音看向門口。
“四哥,你們回來了。”祁婉雪滿臉都是麵粉,傻笑著說。
“大哥,大嫂呢?”祁保孝問道。
“大嫂回娘家了。”祁婉雪揉著手裏不成型的麵團說著。
“大嫂怎麽突然回娘家了?”祁保孝說道。祁筱筱出嫁的時候大嫂還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回去了。
“大嫂昨天暈倒了,王大夫來了之後說要帶大嫂回去靜養幾天。”祁婉雪終於捏出一個像樣的團子了。
“小姑姑你捏的是什麽啊?”洗好手過來的祁順天戳了戳那個團子一臉好奇地問道。
祁婉雪自豪地說:“婉雪捏的是小兔子。”
祁順天看著眼前完全看不出哪裏像兔子的兔子糾結地說道:“小姑姑這是兔子嗎?它怎麽和我看見過的不一樣啊?”
“婉雪的兔子比較厲害,你沒見的。”祁婉雪驕傲地說。
“可是這個看著就是一個球啊。”祁順天小聲嘀咕著。
沉迷做這些稀奇古怪東西的祁婉雪沒有聽到祁順天的吐槽,依舊開心得捏著。
祁老太太那邊的團子和祁婉雪那邊的團子完全是兩個樣。祁老太太雖然看不見,但常年做這些東西即使看不見做出來的東西賣相也不差,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團子看著十分有食欲;而祁婉雪這邊就好像是小孩捏的那些泥人一樣。
“小姑姑要不,你捏得和太奶奶一樣吧。你看太奶奶做的白白胖胖的,你做的好奇怪啊。”看來半天祁婉雪還沒做出來,著急地祁順天說道。
“不行,奶可是說了,婉雪可以做漂亮的。”祁婉雪說道。隻是說著的時候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祁老太太的竹篩裏一個個白白胖胖的白胖子,在看看自己這邊長得不是很好看的癟團子,嘟著小嘴說道:“婉雪做的也很好看。”
看不下去了祁順天看著祁老太太的樣子有模有樣地學起來。
祁保孝原本想要問大嫂怎麽突然回去了,但看著順天現在開心的樣子,還是沒有問出來,把買來的東西分類放好,洗幹淨手做在祁老太太身邊也包了起來。
這個東西具體叫什麽他們也不知道,在裏頭包著花生紅棗芝麻之類的東西,弄得白白胖胖的,大麥村的大家都叫他白胖子。
白胖子一般是在家裏有喜事的時候做出來招待客人的,祁筱筱出嫁的時候大麥村的大家一人幾個。白胖子用的是白麵活的,其他人家用什麽弄的祁保孝不知道,但這白胖子在祁家吃的最有味道,淡淡地甜味還有一股香味。
“保孝啊,招弟呢?沒跟你回來,前天筱筱出嫁我也沒見著你們,也不知道你們來沒來。”祁老太太問道。
“奶,我們來了,隻是我們在城裏的生意離不開人,所以這一次我就沒帶她過來。我也好久沒回來看你了,上次回來也是急急忙忙就走了,什麽東西也沒帶,這次我帶了點東西會倆。”祁保孝撒著謊,他不想奶擔心他。
“日子有起色了就好。”祁老太太笑著說。祁老太太此時內心開始懷疑祁保孝說的話是真是假。
‘保孝該不會是在城裏做生意做失敗了,怕招弟告訴我,特地沒帶招弟過來?’祁老太太心想著。
“哇,爹你包的好好看,和太奶奶包的好像。”祁順天一臉崇拜地看著祁保孝驚呼道。
“真的。但還是婉雪做的最漂亮。”祁婉雪還是在嘴硬。
“嗬嗬,你們爹的手藝啊,在我們家是最好的。太奶奶現在老了,做的東西也沒以前那麽好看了。”祁老太太笑著說。
祁保孝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有些紅暈。
“保孝回來了。”祁保山滿頭大汗地說道。
“大哥,我回來了。”祁保孝應道。
“這次回來了多在家裏待會,陪陪奶。現在娘每天在屋裏也不知道幹什麽,你大嫂在養身子。我要是出去幹活了家裏就剩奶和婉雪我不太放心。”祁保山拿搭在脖子上布擦了擦汗說道。
“嗯。”祁保孝應道。
“你媳婦呢?”祁保山問道。
“她沒跟來,城裏的生意有些忙,我想著好久沒帶孩子回來了,就帶著順天回來了。”祁保孝把剛剛對大家的說辭再一次說給大哥聽。
祁保山也沒細想,隻當現在祁保孝現在的生活有起色了。點頭說道:“那就好,你那屋還是我們每天都有打掃,你把被褥鋪上就能睡了。被褥也給你曬過了。”
“大哥,我……”祁保孝本來想問他大哥自己還能回來嗎,但想到剛剛的說辭隻好停下來。
“怎麽了?”祁保山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想問,為什麽大家不去屋裏坐著包?著外頭太陽太大了。你看婉雪的小臉蛋都曬紅了。”祁保孝說道。
“是我想曬曬太陽,所以我就帶著婉雪到這來,這包著就忘記了時辰。”祁老太太說道。
“啊,婉雪就說婉雪怎麽這麽熱,原來是在太陽底下啊。可是我們才剛剛過來啊。”祁婉雪說道。
“來,保孝我們把東西搬進去。”祁保山說道。
“嗯。”祁保孝包好之後拍拍手就和祁保山把東西都搬進去了。
“奶,你們先包著,我去廚房弄飯吃。”祁保山說道。
“大哥,你會弄飯?”祁保孝有些詫異。
祁保山撓撓頭說:“沒辦法,你大嫂不在,奶和婉雪我不放心她們去弄飯吃,就隻好每天晚點吃。”
“婉雪還不餓。”祁婉雪說道。
“婉雪你都成小花貓了。”祁保山笑著說。
“啊。”祁婉雪連忙放下手裏的團子往臉上摸了摸。一時間這臉更花了。
……
餘家祠李招弟娘家。
“張公子,當初招弟嫁的時候你也知道啊。”一個女人討好的說著。
“我不管,李招弟的婚書還在我這,這官媒上也有我和她的親事,你說你們怎麽就讓她嫁人了呢?”男子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張公子,我們,我們……”女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當初那丫頭可是騙那小子說自己無父無母隻有李蘭一個姑姑,這官媒自然就以為是和她家招弟一個名字的女娃,就寫上寫上去了。而且當初這張無賴也打聽到了招弟嫁人了。這四年多過去了也沒見著這張無賴來她家招麻煩,怎麽現在來家裏要招弟來了。
“我今天才聽說那李招弟嫁人的時候肚子好像還懷了一個。”張含冬說道。
“沒有沒有,我們家招弟嫁人的時候那身子還是清白的。”女人也就是李招弟的娘驚慌失色地說道。
“清白的?”張含冬湊近看著女人說道。
“嗯嗯嗯,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嫁人的時候沒有雙身子。”女人笑的比哭還難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