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3
“那我也歇會吧。”樊蘭婷說道。
“嗯。”祁筱筱點點頭,慢慢走到床邊躺下了。
祁筱筱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祁筱筱蜷縮著身體,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做噩夢了一樣。樊蘭婷看著睡夢中的祁筱筱問著一旁地木一:“最近少夫人睡的不安穩嗎?”
木一遲疑了一會,點點頭。
樊蘭婷打了個哈欠說道:“算了,我也去睡會,等會再起來鍛煉。”
樊蘭婷說完出去了。
祁筱筱這些天睡的一直不安穩,之前樊俊成在的時候,祁筱筱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常年倒黴的經驗告訴她樊俊成不是什麽好人,在加上那些傳聞,祁筱筱不得不打起精神防範一番。等樊俊成離開之後,祁筱筱又在想著未來的打算以及祁保儀的事情,這一來二去就造成了祁筱筱感覺自己很累,想多睡一會。
木一看著睡的不踏實的祁筱筱,默默搬來冰塊放在屋裏,坐在床邊小憩起來。
大門口,樊老爺子麵色鐵青的看著王玉芝,試圖用自己的身份來壓她:“樊王氏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老爺子,我敬你可是看在你是樊瑞的長輩份上,而你身後這個女子我倒是不知有什麽好敬的,再說這樊樣的頭七未過你們就帶著他的靈位到我家來,是在給我家應該下馬威嗎?”最後幾個字王玉芝特意壓重了音。
退下去的樊瑞到了書房,在書房裏不知道拿出什麽看了看,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往偏院走了。
夜微明,太陽緩緩升起,偏院外牆的樹被吹的沙沙作響,被祁筱筱勸回來的馮清月看著睡眼朦朧的兩個孩子,眼裏是藏不住的憂愁。
“小姨沒事吧?”樊俊有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問道。
一旁的樊俊無仰著頭半睜開的眼睛有些呆滯的看著馮清月。
“沒事,現在還早,你們在睡會。”馮清月幫兩人整理一下睡皺的衣服輕聲說道。
“哦。”樊俊無點點頭閉上眼睛倒頭就睡了。
樊俊有也點點說道:“小姨你也要去睡覺。你肚子裏還有弟弟。”
馮清月一手摸著樊俊有的頭一手放在肚子上微微笑了起來說道:“好。”
聽到小姨回答的樊俊有也爬到自己的位置上睡去了。馮清月拿著一個單薄的小被子幫他們蓋上了。
馮清月打開房門就看道了站在門手裏拿著東西的樊瑞,馮清月微微俯身行禮著。
“這個給你。”樊瑞將信封遞給了馮清月就離開了。
馮清月看了看四周無人,便進屋將信封打開。看著信封裏的東西,馮清月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一隻手揉揉眼睛在看著信封裏的東西。許久過後,馮清月像是找到了什麽珍寶一樣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望著門口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
這信封裏的東西是馮清月的賣身契還有良籍,之前她一直在擔心自己怎麽辦,現在看到這東西她的心算是放下來了。
這東西是馮清月的爹娘來求王玉芝辦的。在馮清月被迫委身給樊瑞的時候,馮母就想好了去求王玉芝,在馮清月“嫁”過去的三個月後,王玉芝就將馮清月的賣身契拿到手並且消了奴籍。這東西是想著交給馮清月的,但是王玉芝看著馮清月那一副逆來順受的表情就想著給她一個教訓,但沒想到的是王玉芝把這個給忘了。在之後樊瑞看著馮清月願意跟著樊樣的樣子便沒在提起這事了。
馮清月摸著小腹一臉慈愛地說:“孩子,娘能保護你了。”
門口。
麵對咄咄逼人的樊老爺子,王玉芝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好似說的是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等樊老爺子罵不動了這群人沒精力了,王玉芝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說道:“老爺子你說的我明白了,隻是你怎麽證明馮清月和樊樣有關係?”
“我當然能……”樊老爺子啞口無言了,他隻知道馮清月是樣兒帶回來的媳婦,沒有名門正娶,沒有三書六禮。這麽說來馮清月和樊樣的關係倒是有些不清不楚了,說他們是夫妻卻沒有三書六禮,說他們毫無關係,這馮氏又確確實實是樊樣的媳婦。
這樊樣淨給我找事幹。樊老爺子心想。
王玉芝看著微微升起的太陽,勾起嘴角說道:“老爺子我敬你是長輩,這事我也不聲張了。不過者天都快亮了,你們還要在我門口鬧嗎?”王玉芝問道。
樊老爺子看著剛出的太陽,咬了咬牙說道:“我們走。”
馮清見樊老爺要走,有些慌。焦急地拉著樊老爺子的手說道:“老太爺我們不去把那個賤人抓回來嗎?”
樊老爺子皺著眉頭看著馮清說道:“馮氏注意言辭。”
“老太爺,那馮清月可是……”馮清一臉不甘地說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樊樣的弟弟樊錚打斷了,樊錚眼神毒辣地看著馮清陰深深地說道:“你和馮清月一字之差,若你願意我們也不建議你代替馮清月去給我二哥賠罪。還有,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要是被人看到我們端著靈位來此,我們的臉往哪放?”
馮清被嚇到了,雙手握緊手裏的靈位,恨不得將它捏碎一樣。
“你好好端著,手小些勁,你看看你手好像要把我二哥的靈位捏碎一樣。”樊錚說道。
這話吸引了在前頭的樊老爺子,樊老爺子轉頭看著馮清,眼神警告著馮清不要幹一些逾越的事情。
門口的王玉芝看著樊老爺子離開了,揉揉頭回去了。到了房間就看到樊瑞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問道:“你在看什麽?”
樊瑞聽到王玉芝的聲音抬頭看去,起身將王玉芝拉倒自己身邊看著手裏的東西憂愁地說道:“玉芝啊,這兩個孩子上不了族譜怎麽辦?這將來繼承不了家裏的產業不說,我給他們幫良籍都沒法辦。”
王玉芝看著憂愁的樊瑞冷笑著,起身走到床邊,將外衫掛在一旁脫掉鞋子打不起精神悠悠說道:“不知道,我先歇一會。”
“你幫我想想。”樊瑞說完。
“沒有辦法。”王玉芝閉上眼說道。
“誒,你……”樊瑞看著手裏的東西無奈了。
睡足的祁筱筱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冰塊出神。
在屋外的木一聽到房間裏有動靜進來說道:“夫人你醒了。”
“現在是什麽時候?”祁筱筱問道。
“辰時三刻。”木一說道。
“娘起來沒?”祁筱筱問道。
“夫人還在歇息。”木一如實回答著。
祁筱筱點點頭,洗漱用膳之後,祁筱筱問了木一要來一些紙。支開木一,祁筱筱在屋裏寫著一些東西。
樊家家境好,不需要自己耗費心神來幫樊家起家。那麽現在就該好好安排一下自己了。九丫說的不錯,不能全靠著夫家,自己也要些銀兩傍身。這樣給奶他們買東西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祁筱筱停下了筆,想起昨日保儀看書的樣子笑了笑,保儀變了很多。原本不愛讀書他現在都能安心讀書了。要是爹知道的話應該會高興吧,還有奶。
在紙上寫了許久,放下筆。祁筱筱拿起紙看了看,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伸了伸懶腰,起身將紙藏在了首飾盒的暗格裏。
“扣扣。”
“誰?”祁筱筱手滑了下來,白皙的紙上留下一道墨痕。祁筱筱看著紙,咬了咬下唇。
“是奴婢木一。”木一端著馮清月做的湯羹說道。
走過去將門打開看著木一手裏的東西問道:“這是?”
“這是馮姑娘做的湯羹說是給大家補補身子。”木一說道。
祁筱筱看著湯羹說道:“放進來吧。”
“是,夫人。”木一回答著。
木一將湯羹放進屋裏。
與此同時。南邑城附近的幾個城外越來越多的難民聚集在哪。幾城的知府分別站在自己的城門上望著城門下的難民憂愁著。
“大人,我們這該怎麽辦?”魏強問道。
知府大人望著城外越來越多的難民說道:“白玉祭祀將至,這節骨眼上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皇上可不會饒我們。”
魏強看著城門下難民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但白玉祭祀將至,皇上可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要是白玉祭祀出事了,他們這些人的腦袋就別想要了。張開嘴想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城門下的難民們還包括了虞可潔一群人。
“老大夫我們能進去嗎?”虞可潔問道。
老大房也不確定,支支吾吾地說道:“應該能吧。這白陽城的知府大人愛民如子,應當不會多我們不問不顧。雖然我們現在見不到知府大人,但隻要進城了就又機會見到他。咱們秋陽縣的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虞可潔點點頭,她當然不會這麽算了。那些賊人害死了她的丈夫,讓他背上不忠不義不孝的罵名,總有一天她要為相公討回公道。
太陽照耀下,也有不少地方是黑暗的,那些喜陰的蟲兒全都藏了起來,等太陽下山之後,在出來活動,擾人清夢。
高高的城牆上,知府陷入了兩難的地步。如今的皇上早就不是之前那個愛民如子的皇上了。隨著年歲的增長,皇上越來越寵信那些油嘴滑舌的小人。南邑的事情他上了至少十封折子上去,但這些折子全部石沉大海了無音訊了。想想白陽城的存糧在看著外頭麵黃肌瘦的難民們,白陽知府歎了口氣:是本官對不住難民啊!
然而事實上,白陽古溪二城的難民都是比較幸運的,兩城的知府雖然沒讓他們進去,但每日按時施粥,沒有出什麽大問題。
而像偏遠一點靠近南疆那邊的難民可就沒那麽好運了。哪裏的糧食本就稀少,每年都需要朝廷賑糧又哪裏的糧食來救助這些苦難的人。
“大人這人越來越多了,我們該怎麽辦?”麵黃肌瘦的守衛問道。
知府看著城門口聚集的難民,還有地上橫七豎八餓死的難民閉上眼睛無奈地說道:“殺。”
“大人!”守衛加重了語氣想大人收回成命。
隻是知府大人看著不遠處奄奄一息的難民們,無奈地說:“我知道我不是個好官,在南澤十年百姓們還是吃不飽穿不暖。雖然朝廷有賑災糧,但每年還是會有餓死的人。如今這些難民在城外咱們什麽也幫不了,更別說在外施粥了。而且你看最近這難民死的人是越來越多,我懷疑有瘟疫。”
“瘟疫!”守衛吃驚地說道。
知府大人沉重地點點頭,和也是他為什麽會說殺的原因。他們南澤城什麽也沒有,要是真有瘟疫來了,那他們就隻能等死了。
守衛沉思了一會,說:“是,大人。”
隨後離開了。
白陽城上,灰色長袍的年輕走到知府大人身邊說道:“大人,我剛剛收到南澤那邊的書信,信上說,恐有瘟疫。”
“南澤嗎?”知府大人說道。
“大人,我們該怎麽辦?”魏強問道。
知府沉思一會說道:“通知全城的大夫做好準備,還有白陽城管轄的地方全部派人通知要多加小心。白陽城與其他城臨近的地方要注意多加防範。”
“是,卑職明白。”
“是,小的明白。”
男子與魏強同時說道。
吩咐下去的知府看著城樓下的難民心想著:老天保佑,希望南邑這次不會出大事。
而此時南邑城裏。
林梓沐看著案上的急報怒火橫燒,冷眼看著麵前的師爺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師爺戰戰兢兢地說道:“大人,這是,這是。”師爺低著頭不敢看林梓沐的眼睛剩下的話也不敢在說。短短數日,南邑城多縣染上怪病,造成多人死亡。
林梓沐握緊了雙拳,手裏的紙張因為太過用力變得褶皺。看著師爺嗬斥著:“你們這是幹的什麽事情?這原本在七日前就該放到我這來,為何今日才給我看?你知道晚一天,咱們南邑城也可能有人染上這病嗎?”
師爺擦擦汗,低著頭說:“大人,這是手下的自作主張壓下來了。”
“自作主張?”林梓沐拍桌而起將東西扔在師爺的臉上說,“你自己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麽,你自己好好看看!”
說完背過身子平複心情。胸口的幅度證實了林梓沐氣的不輕。
“喲,這是幹什麽?”夏茂扇著扇子走進來問道。
“師爺你先下去。”林梓沐說道。
“是。”師爺連忙離開了。
出了大堂,師爺鬆了口氣,看著手裏的紙張,師爺眯了迷眼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兔崽子給我等著,竟然敢把這麽大的事情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