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2
幾個衙差緊皺著眉頭將告示貼在衙門口之後走了。幾個愛看熱鬧的大爺立馬湊上前去看了看。
“這寫了啥？”眯著眼睛湊在前天的老頭問道。
“這上麵說北蠻的人蠢蠢欲動三番兩次挑釁我過北疆，現在皇上要征兵去北疆對付那些蠻人。”一個白胡子老頭說道。
“這下麵還說啊！今年各地水澇旱災不斷，加上北蠻來犯，就不考試了。”一個老頭看著上很生氣地說道。
“什麽？不考試了！”一個書生跑過來看到，滿臉的慌張，看完呆滯了一下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今年怎麽不考了。”
“小書生怎麽了？”白胡子老頭納悶地問道。這今年不考沒說明年不考啊！這等一年不是正合那些整日遊手好閑書生的意嗎？這人怎麽快瘋了一樣？
“不可能，怎麽會不考呢？我要去問問師爺，我要去問問師爺。今年怎麽不考了。”書生失魂了一般說道，絲毫不理會周圍其他人的反應。
“這孩子莫不是等著高中娶貴家小姐回家？”灰衣長袍的老頭說道。
白胡子老頭摸摸胡子說道：“我看八成是，你看看那失魂落魄的樣，估計是許下今年不高中這小姐就嫁人的諾言。”
“這麽說來，這白陽城有熱鬧看了。”笑嗬嗬的老頭說道。
“怎麽說？”灰衣長袍的老頭問道。
笑嗬嗬的老頭拉著兩個好友出來神神秘秘說道：“你們知道秦家嗎？”
“秦家？你是說秦餘淮死後就落魄的秦家？”白胡子老頭說道。
“是啊，你們知道那秦老爺子的嫡親孫兒準備幹什麽嗎？”笑嗬嗬的老頭睜開了眼睛小聲地說道。
“準備幹嘛？他嫡親的孫兒不是秦楚君嗎？那秦楚君將來可是個有出息的，他要做什麽自毀前程的事嗎？”白胡子老頭問道。
小老頭一臉嫌棄地看著白胡子老頭說道：“誰跟你說那是秦老太的嫡親孫兒，他那嫡親孫兒明明是秦楚文。這秦楚君最多算是他的侄孫兒。”
“那你有啥好說的？這秦家現在也就指望秦楚君了，那秦楚文就是一個紈絝，吃喝玩樂他樣樣精通。他做出什麽事情我是一點都不意外。”白胡子老頭搖搖頭笑著說。
小老頭看著白胡子笑起來說：“那你絕對想不到他……”
“他想郡主。”灰衣長袍的老頭看著兩個八卦的好友無奈地說。
兩人立馬看向灰衣長袍的老頭，老頭被兩人看得有些滲人說道：“不用你說，這事白陽城多數人都知道，就連乞丐都有很多知道這事的。當初秦楚文豪言壯誌的時候可是花樓的溫柔鄉裏頭。”
“……”小老頭一臉不開心地看著灰衣長袍的老頭。
白胡子老頭被這一提倒也想起來了，笑嗬嗬地說：“這事啊就是一笑話，怎麽你還真以為那人能娶到郡主？”
三個老頭閑聊的話被轉角的秦楚君聽到了，秦楚君聽著老者們的談話笑了笑，什麽也沒說離開了。
“少爺你去哪了？”
突然有人從背後拉住秦楚君焦急地說著，秦楚君轉身看著拉著自己手臂的小七淡淡地說：“你不去陪著白姑娘找我做什麽？”
小七一臉無奈地說道：“少爺，要是白小姐願意小的陪，小的絕對陪。可是這白小姐不願意我陪啊，她現在在瑰寶閣看首飾讓小的來找你，還說小的要是找不到你她今個就不回去了。”
秦楚君拿扇子打了一下小七的頭說道：“你不會和她說我有事去了嗎？”
小七摸摸頭委屈地說道：“少爺我看以後我可沒好日子過了，這幾人這白小姐變著法子來折磨小的。就為了上次我幫著少爺開脫的事情。”
秦楚君看著小七笑著說道：“你之前不是抱怨跟著本少爺一點事也不幹很閑嗎？你看現在這事不就來了嗎？好好幹。我先去白雲書齋了，你好好伺候白姑娘。”
說完秦楚君還拍了拍小七的肩膀。
小七了。
小茶山樊家。
祁婉雪跑到廚房來說是要給祁筱筱煮長壽麵。
翠嬸看著站在案板前軟肉無力揉著麵的祁婉雪笑著說：“我說婉雪姑娘要不你還是讓我來吧，你看你揉了這麽久這樣子還沒變。”
祁婉雪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道：“不用，婉雪可以的，婉雪可厲害了。我要給五姐煮長壽麵。”
“長壽麵？”翠嬸看著祁婉雪笑著說，“丫頭這長壽麵可不是你煮給少夫人吃的，這得少夫人的長輩來弄。”
“真的嗎？”祁婉雪看著翠嬸疑惑地說道。
“是啊。”翠嬸說道。
祁婉雪停下了手裏的活，坐在一旁的小矮凳上撐著下巴皺著眉頭思考起來。手上的麵粉弄得臉髒兮兮的，但她沒有在意。
看著小花貓一樣的祁婉雪翠嬸笑著搖搖頭，她要是有個孩子孫兒也應該有這麽大了吧。
閑來無事的祁筱筱帶著四人到書房來了。
“四哥，你要學什麽？”祁筱筱問道。
祁保孝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就學幾個字，這跟著孩子一起上學太沒麵子了。”
“哦，你還不識字啊！”樊蘭婷在一旁說道。
“嗯。”祁保孝臉上有些掛不住，當初爹問他們幾個想去跟夫子學字時他嫌些那東西無用就沒去，這下好了。要筱筱來教自己認字。
“蘭婷，在我們那識字的是少數。”祁筱筱笑著說道。
“少數？可嫂子你也會識字啊！還寫的一手好字。”樊蘭婷不明所以地說道。
祁筱筱接著說：“那是因為姑娘家閑著沒事幹瞎寫的。”
“哦，這樣的。那我等會給你找一下我啟蒙學的書。”樊蘭婷點點頭說道。
祁筱筱這幾句話幫祁保孝解了圍。
祁保孝走過來看著祁筱筱在紙上寫著工工整整的幾個字問道：“筱筱這是什麽？”
祁筱筱說：“這是四哥和順天的名字。”
“嫂子，我先出去了，書你自己找吧，我看著這些的東西就犯困。”樊蘭婷找了一會說道。
“嗯，我知道了，等會我自己找。”祁筱筱說道。
“嗯。”樊蘭婷打了哈欠離開了順便還帶走了樊俊煬。
到了屋外樊蘭婷看了一眼屋內說道：“小鬼，你又不學字你待在裏麵幹什麽？”
樊俊煬有些害怕樊蘭婷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樊蘭婷說道：“我準備在裏麵歇歇。”
屋裏，祁筱筱專心教麵前的三人認著字。
祁保山零零散散認識幾個字學起來比祁保孝容易多了。祁保孝夫子兩人像是聽天書一樣兩眼呆呆地聽著。
祁筱筱見四哥和順天這樣停下來說道：“四哥要不我們等會學？這也學了小半個時辰了。”
祁保孝立馬點頭說道：“我們先歇歇。”
說完走到一旁揉揉眼睛休息起來。
祁保山也暗自鬆了口氣，他學的雖然比保孝快，可他記性不好啊！這剛記住的東西忘得差不多了。
祁筱筱也揉揉手腕喝了口水，好久沒寫字了，她這字也有些生疏了。看來要找個時間好好練練。祁筱筱的字和她人不太一樣，看著柔柔弱弱的祁筱筱這字卻剛勁有力，乍一看還有些像男人的字。
“筱筱你前些日子上街有見到你二嫂那一家子在街上嗎？”祁保山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來了。
“林小風他們嗎？”祁筱筱問道。
“嗯。”祁保山點點頭。
祁筱筱想了想這幾次上街都沒見到的人和事搖搖頭說：“我沒看見他們，怎麽了？他們去二哥家鬧了？”
“倒也不是，就是他娘家人騙二嫂把來寶給賣了，現在還不能贖身。”祁保孝說道。
祁筱筱聽完皺了皺眉頭說道：“被賣了？二嫂娘家是過不下去了嗎？還賣起外孫女，那來寶被賣的時候沒有哭喊這不願意去嗎？”
祁保山搖搖頭說：“我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我去保林家送菜的時候，保林和我說來寶被他媳婦娘家人騙去賣了，有銀子都贖不回來。”
“被賣到哪了，我改天去城裏看看，實在不行我找三姐幫忙。”祁筱筱說道。
祁保山看著祁保孝問道：“保孝你還記得那地方叫什麽名字嗎？”
祁保孝愣了一下說道：“大哥你沒和我說啊，二哥也沒和我說，我怎麽知道那地方叫什麽名字，我隻知道好像是個舞坊還是花樓來著。”
“是舞坊。”祁順天說道。
祁保孝看著祁順天說道：“你怎麽知道？”
“那天二伯伯說了，但是你們都沒聽到。”祁順天說道。
“那天二哥說了嗎？”祁保孝轉頭看著祁保山一臉疑惑地說道。
祁保山搖搖頭他不記得了。
祁筱筱看著兩人搖搖頭說道：“大哥四哥你們也真是的，每次說事情的時候你們都要漏掉好多事情。”
祁保山祁保孝兩人相視一笑，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
王玉芝屋裏。
祁老太太正在勸著王玉芝。
“夫人，你找的人找到了。”門外丫頭說道。
王玉芝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帶著歉意地和祁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先去處理一下事情。”
“嗯，你去吧。”祁老太太站起來說，“我正好也想去看看我家筱筱。”
“好，來人。”王玉芝喊道。
“夫人。”小冬過來說道。
“你扶老太太去少夫人那。你要小心點，老太太的眼睛不好。”王玉芝吩咐著。
“是，小的知道了。老夫人這邊請。”小冬說道。
“你呀太客氣了。”祁老太太笑著說。
王玉芝搖搖頭看著祁老太太離開。
等祁老太太離開之後王玉芝瞬間黑著臉說道：“把人帶上來。”
“是。”丫頭說道。
王玉芝到了一個偏房裏看著被帶進來的婦人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被帶上來的婦人一臉不安地看著王玉芝。看著王玉芝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咽了咽口水，眼神四處看想著：婦人找我來幹嘛？小姐都死了一年了。這還有什麽事情要問道我的？難道是為了那事？
這婦人是樊俊成亡妻錢氏的貼身丫頭，錢氏死後這丫頭就被放出去了，現在都嫁為人婦在家相夫教子。
“你就是錢氏止之前的丫頭小錦？”王玉芝看著眼前麵黃肌瘦的婦人問道。
小錦點點頭跪在地上哭喪著臉說道：“夫人我家小姐都走了一年了，你當初不是放我出府了嗎？你又找我做什麽？我當初走的時候可是什麽也沒帶。”
王玉芝冷笑著：“你當初真的什麽也沒帶嗎？”
小錦眼神飄散，不停地絞著手，不知在想著什麽。
王玉芝見這丫頭死鴨子嘴硬笑了笑示意下人把東西拿給她看。
一旁的下人將一張寫滿字遞給小錦。
小錦顫顫巍巍地接過那紙，還時不時看向王玉芝想要看著她的反應。
“看看吧。那是你家小姐的陪葬清單，再給她看一張。”王玉芝說道。
丫頭點頭又遞給小錦一張紙。
小錦看著另外一張紙的東西直冒冷汗，不停地咽著口水。
“你看著這上麵的東西一樣嗎？”王玉芝看著自己的手說道，“這下葬的時候會有專門的人去點那陪葬的器物。第一張單子是我準備的，第二張單子是下葬時清點的陪嫁，你說這兩張單子上的東西怎麽不一樣了？”
小錦聽完磕頭嘴裏喊著：“夫人饒命啊！這事我真不知道。夫人這事和奴婢沒關係，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奴婢是冤枉的。”
“我還沒說你幹了什麽，你就喊冤，你心裏沒鬼嗎？”王玉芝走過來抬起小錦的下巴說道。
被抬起下巴的小錦眼裏滿是恐懼。
“你家小姐要是知道她信了十幾年的貼身婢女竟然私吞了她陪葬的東西，你說她會如何想？”王玉芝似笑非笑地說道。
小錦閉上眼睛說道：“夫人，我沒有拿，我不知道那些東西去拿了。”
“是嗎？我記得你有個孩子是嗎？”王玉芝放開小錦的下巴說道。
小錦低著頭雙手撐在地下眼裏流出了淚水，苦澀的淚水滴在她的手上，她心如死灰地說道：“奴婢真的不知，請夫人放過我的孩子，求夫人放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