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家相公是真的疼人。瑞哥啊,終歸不是個好男人。大嫂,小妹我說過不好聽的,我從認識瑞哥的第一天起,我娘就說愛上他的女人會很辛苦,果不其然,你過的很難受。俊成和瑞哥一樣看似有情實則無情。你家那兒媳婦啊和你一樣,是個苦人。”說完女人拍了拍王玉芝的肩膀離開了。
徒留王玉芝一人在黒寂的角落裏。
搖曳的燭火看著像是要消失一樣。
祁筱筱和自己一樣是個可憐人嗎?
王玉芝問著自己,可隨後也給自己否認掉了。祁筱筱和自己不一樣,自己這輩子隻愛上了樊瑞一個人,哪怕他做了那麽多背叛自己的事情,自己依舊愛著他。筱筱不一樣,她看俊成的眼裏沒有愛意,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意。
這樣的她又怎麽會和自己一樣是個可憐人?還有那丫頭和秦楚君是什麽關係,為何秦夫人話裏話外都在維護祁筱筱,難道如傳聞說的一樣,她和秦楚君有一腿?
“幹娘你要的消息我打聽到了。”小羽進來說道。
“那秦楚君和筱筱沒什麽關係吧!”王玉芝問道。
小羽沉默了一會說道:“秦楚君對筱筱的態度跟對待愛人的態度一模一樣,而且你家裏那個朱誌炘的男人是他請過去保護筱筱的。”
王玉芝聽完後眉頭緊皺,袖下的手微微握拳。她知道自己兒子做的不對,可要是祁筱筱和其他人有染,那她對祁筱筱也不會客氣的。
小羽歎了口氣說道:“幹娘,你先別氣我還沒說完呢!你就那麽急著生氣幹嘛?秦祁兩家退親是祁家寫的退親書,這麽一來筱筱和那秦楚君不可能在一起的。還有就是……”小羽看著幹娘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你想說什麽?你說,我聽著。”王玉芝看著小羽說道。
小羽歎了口氣坐在一旁努努嘴說道:“我是想說。這筱筱和秦楚君是不可能的,可她和俊成也不大可能。幹娘你先別生氣,你先聽我說為什麽我不看好這兩人。筱筱這孩子太過冷靜了,什麽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的,她知道俊成心裏沒她,她不會舔著臉去求俊成的喜歡。再者就是俊成這做的事情也不厚道,才成親多久啊,就出去了,還帶了小的回來,你說氣人不。”
小羽這番話,直紮王玉芝的心。她之所以不回去待在白陽城的原因就是不怎麽想看到祁筱筱,看到祁筱筱她就想起自己兒子做的糊塗事,感覺對不起她。
“小羽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我一個人待一會,還有不要和任何說我找你打聽過筱筱的事情,尤其是筱筱。”王玉芝說道。
小羽點點頭說:“我曉得了,幹娘你也早點歇息。你都一連幾天沒休息好了。”
“我知道的。”王玉芝說道。
第二天。
村裏的流言蜚語少了不少,隻有幾個人在談論了。劉阿婆見狀感覺到納悶: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過了一宿大家都不說了。難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正如劉阿婆所料,昨天村裏大多數人家昨天都遇見怪事了。一晚上都沒睡好,這大人沒睡好就算了,這孩子還哭了一宿。想想白天就說了一下樊祁氏的壞話,晚上就遇到這事了,大家都不敢在談論了,生怕在遇到什麽怪事。
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昨天夜裏,朱誌炘和月銘嵐兩人聯手嚇唬了不少人家,讓大家都以為那是說了祁筱筱的壞話才惹上是非的,頓時安分了不少。
兩個神色憔悴的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對碰了一下拳頭相視一笑。
“誌炘兄還真有你的,這麽好的點子你是怎麽想到的?”月銘嵐問道。
朱誌炘躺在屋簷上頭枕著手說道:“那些人的多半是被人哄騙了,你看我們這一下她們就不說了。”
“你不怕越演越烈嗎?”月銘嵐不解地問道。
“不會的。”朱誌炘一臉自信地說道,“這法子啊對付這樣的人是最好的,隻是我們還不知道誰在說?對了,你小子怎麽答應幫我?”
這讓朱誌炘很好奇這小子竟然主動來幫自己。
月銘嵐笑著說道:“我可不是為了幫你,我那是為了幫我自己。對了誌炘兄你能幫我打聽一下蘭婷喜歡什麽嗎?”
“你該不會假戲真做了吧?我可是看得出來你沒有想象中那麽喜歡大小姐,你不會是為了在她娘證明什麽,故意讓自己很愛她吧。”朱誌炘說道。
月銘嵐搖搖頭說:“誌炘兄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這是真的愛上蘭婷了。”
“……”看著月銘嵐那副泛著花癡的臉朱誌炘忍不住抖了一下。
……
“少夫人,我跟你說,今個我去外頭打聽了一下,大家都沒傳你的流言了。”木一跑過來興奮地說道。
祁筱筱放下手裏的梳子說道:“真的嗎?”
木一笑著點點頭說道:“是真的,現在外頭沒有多少人在議論你了。哦,對了,少夫人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劉阿婆的臉色不太好,而且還老是看著我們的宅子,看著怪嚇人的。”
“劉阿婆看著樊府臉色不好?”祁筱筱皺著眉頭說道。一瞬間有個念頭在祁筱筱是腦海裏閃現。
這次該不會是劉阿婆弄出來的吧?難道就是因為那天我拒絕了劉阿婆的建議嗎?祁筱筱想著。
木一看著又出神的少夫人搖搖頭,最近少夫人出神的時間比以前多了不少,動不動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麽。
“木一,現在外頭的情況怎麽樣了。”祁筱筱問道。
“啊?少夫人你問的是關於你的還是指南邑古溪的事情?”木一問道。
“南邑古溪的事情。”祁筱筱說道。
“南邑現在猶如一座死城,即進不去也出來。咱們知府大人的人都在南邑外頭等著。那城門從外頭根本打不開。”木一說道,“至於古溪城我不就不知道了,最近看到不少人說古溪城不缺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了,少夫人我聽說了一件事情,古溪城好像在找一個姓祁的姑娘,那姑娘和少夫人你一個姓氏。”
祁筱筱微微蹙眉,腦海裏閃過可能去古溪的人,有些猶豫地說道:“那姑娘是不是叫祁九丫?如果不是叫這個那是不是叫祁九爺?”
“少夫人你怎麽知道那姑娘叫祁九爺?我一開始還以為那人說錯了,一個姑娘叫九爺。你說奇怪嗎?還有的就是我一開始這祁九爺男扮女裝。”木一撓撓頭說道。
“噗嗤。”祁筱筱笑了出來。
九丫那性子她了解,叫九爺也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好聽。給自己取了個霸氣的名字。
“木一,你跟我說說他們找著祁九爺幹什麽?是她遇到什麽危險嗎?”祁筱筱笑完之後擔憂地說道。
木一微微抬頭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找祁九爺幹什麽,她應該沒什麽危險吧。我看那賣貨郎說的時候也不像是什麽很著急的事情。”
然而事實上祁九丫被困在山間出不來了。
“九爺,這下怎麽辦?我們帶的糧不多了?”豎著高馬尾的女人說道。
“稍安勿躁,管家要是沒看到我們的話,會帶人來找我們的。”祁九丫說道。
“九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去混南邑這趟渾水。咱們古溪的事情都沒還解決完,你就要去關南邑的事情。”那女人說道。
周圍的人認可的點點頭。真不明白夫人去幫那小姐做什麽,小姐那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去幫小姐還不如幫古溪那些窮苦的人呢。幫那些人還能得到一個好名聲,幫小姐不僅得不到一個謝謝,還有可能被倒打一耙說是在害她。有什麽好幫的。
“我知道,可是要是不幫的話,那可是要被人指著說閑話。現在能幫就幫吧。”祁九丫說道。
“可是……隨便你了,到時候你要是被氣哭了可別來和我們抱怨著抱怨那的。”女人說道。
“那謝謝你啦,還有我什麽時候找你們抱怨了?都是你們找我抱怨的。”祁九丫說道。
小茶山。
“朱誌炘你在這幹什麽?”祁筱筱問著。
朱誌炘躺在屋道:“少夫人,我在這看東西呢。”
祁筱筱看著什麽也沒有的院子說道:“你看什麽?這裏什麽也沒有。”
朱誌炘坐起來看著祁筱筱說道:“少夫人,你可以不用管我,我在這呢隻是看東西,至於看什麽我就不方便說了。對了少夫人,我今日怎麽沒看見大小姐?她不在府上嗎?”
“你問蘭婷啊,蘭婷去城裏。說是找娘有些事情。”祁筱筱說道,“你這麽關心蘭婷是怎麽回事?你對蘭婷……”
朱誌炘無奈地笑了笑,說:“少夫人你別瞎想了,我呢現在還不想成家。而且蘭婷不是有月銘嵐嘛,我是替那小子問的。”
“他?他自己不來問要你來問?”祁筱筱問道。
朱誌炘跳下來,坐在涼亭的椅子上說道:“少夫人,你既然不喜歡那月銘嵐為何不將人趕出去?你這一次次的威脅他也沒有啊。他不願意走,你直覺趕出去就好了。”
祁筱筱看了一眼朱誌炘說道:“你不懂,那月銘嵐身上有點東西,在他還沒交出來之前,我還得給他幾分麵子。倒是你,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功夫這麽好,為什麽要待在樊家?”
朱誌炘一愣,他什麽漏出了破綻?
“你不要多想,我隻是隨口問問。”祁筱筱說道。
“哦,我這不是想過平靜的生活,所以就在樊家了。等你厭倦了刀尖舔血的日子你就明白了,平靜的生活是多麽讓人向往。”朱誌炘說道。
祁筱筱笑了笑。
“那什麽,少夫人你先忙,我先去找月銘嵐聊聊了。”朱誌炘說完就離開了,那速度好像有什麽人在後麵追他一樣。
祁筱筱搖搖頭,拿起來桌上的藥草挑了起來。現在天氣有些涼了,要準備點東西過冬了。這草藥包泡腳能祛濕防寒。
“嫂子,我寫完了。我是不是能去休息了。”樊俊煬拿著一遝紙過來說道,眼睛閃著光,看著祁筱筱。
祁筱筱放下手裏的草藥,一張張檢查起來。
這紙上的字寫的勉強能看出是個什麽樣的字,紙有些皺巴巴的,尤其是之前練的那些紙。
“俊煬,你這字我怎麽看著都一個樣沒有什麽長進啊?”祁筱筱看完字說道。
樊俊煬嘟著小嘴拉著祁筱筱的衣服說道:“嫂子我的字真的很好看,你看我都認認真真寫了。”
“可是這字不好看啊,你看你哥哥寫的字是不是比你寫的好看?”祁筱筱說道。
樊俊煬搖搖頭說:“我哥哥的字才不好看,我哥哥的字跟個狗爬的一樣,你看那字方方正正的,一點風格都沒有。你看我這字有風格。”
祁筱筱一臉黑線,風格那是什麽?俊煬這小子是不是對字有些誤解。
“真的,我聽姐姐說的,說字要自成一派的風格。嫂子你看看我這字是不是自成一派的風格。”樊俊煬特別自豪地說道。
祁筱筱看著樊俊煬眼裏求誇獎三個字嘴裏想說的話轉了彎說出來:“嗯,俊煬很棒,隻是這字的風格不適合你。俊煬應該在找找,說不定啊你能找到更好更加適合你的風格。最重要的事情是,你的字要人看的清楚,像你這字,嫂子就看的不是很清楚。”
樊俊煬拿著那些字仔細看了看,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好像是看得不清楚,那,那我下次再寫過一種字體給你。”
祁筱筱慢慢樊俊煬的頭說道:“好,一定要用心,嫂子希望下次能看到俊煬寫出更好的字給我看。”
樊俊煬點點頭轉頭看向身後說道:“哥哥,你看我就說嫂子不會罵我吧,你還不信我,哼。”說完樊俊煬雙手叉腰。
樊俊炘從門口走進來說道:“嫂子。”
“俊炘你這麽守著俊煬是怕我吃了他嗎?”祁筱筱有些好笑地說道。
樊俊炘撓撓頭笑著說:“我隻是擔心俊煬把你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