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假糧
“俊煬怎麽會把我氣到了,你呀過於擔心了。俊煬以後這字要在多花點心思去練練,還有俊炘你也是,最近的字有些糟糕。”祁筱筱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點點頭。
“好了,你們出去玩吧。”祁筱筱說道。
“好哦。”樊俊煬歡呼雀躍著。
祁筱筱見狀搖搖頭,這兩孩子真是的。
兩人跑出去後在祁筱筱看不到的地方停下腳步,樊俊炘回頭看著院門說道:“俊煬我們這樣做嫂子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樊俊煬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嫂子不會生氣的。因為我們不會讓嫂子知道的,哥哥你不會告訴嫂子的對不對?”
樊俊炘點點頭無奈地說道:“我不告訴嫂子,但是俊煬你得答應哥哥,以後不能這麽幹了。這事要是給嫂子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傷心,還有以後都不準用了,這是在騙人。”
樊俊煬本來想反駁的,可看到樊俊炘臉上的認真反駁的話沒說出口,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騙人了。”
院裏,祁筱筱看著這堆皺巴巴的紙搖搖頭,她當然知道這裏頭很多都不是樊俊煬寫的,可是她想著知道那孩子什麽時候來她這說。
古溪知府府衙內。
幾人在那商談著什麽。
“先生你們真的有多餘的糧給我們?”愁的頭發都白了的古溪知府說道。
“自然,隻是這糧能不能給你們,就得看你們的誠意了。”玉麵書生扇著扇子說道。
幾人皺著眉頭相互看了看,師爺向前一步走問道:“那不知先生要我們給出怎樣的誠意?”
“我呢很好奇你們古溪的布防圖。隻要你們給我觀摩觀摩這糧就是你們的了。”玉麵書生說道。
“放肆!爾等小人怎敢趁火打劫!”知府氣的胡子都起來,這人怎麽敢要他們的布防圖!這可是關乎古溪的命脈啊!每個城的布防圖那是知府的命啊,他雖然糊塗貪財不管事,可這關乎到他命的東西,在怎麽樣都不能給他。
玉麵書生聞言聳聳肩說道:“那這糧我可給不了你們了。”說完起身要走。
“站住。”知府看著文文弱弱的書生眯著眼睛說道,“來人把這小人給我抓起來。”
書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大漢擒住了。書生皺著眉頭看著知府說道:“你這是幹什麽?”
知府走在書生麵前說道:“我這是幹什麽?要是你要點其他的東西我還不懷疑,可你竟然要我古溪的布防圖,你可知這布防圖可是一個城的命!像你這衝的布防圖來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我是糊塗官不錯,可我還沒糊塗到分辨不出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來人將此人關到牢房裏去,嚴加看管。”
“是,大人。”衙差說道。
等把人押下去後,知府往後倒退了幾步,滿臉滄桑,苦笑地說:“沒想到啊,我竟然被人盯著上了。哈哈,師爺你說我是不是糊塗太久了,那些人以為我是傻子?他們說什麽我都信,說什麽我都會答應!”
師爺站在一旁安慰地說道:“大人,你雖說不上是個好官可也不是個貪官。這些年古溪也沒出什麽大事,再說了這古溪也沒有什麽大事給你管啊,這每年來這的巡撫皇子多的是,事都給他們管了,大人你還有什麽可管的。”
知府點點頭看著外頭說道:“是啊,我雖然不管事,可我沒判過一宗冤假錯案啊!隻是師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啊,這糧還是沒解決啊!”
師爺搖搖頭沒有說話,他也沒什麽好法子了,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知府咬咬牙說道:“我們古溪糧倉裏麵還有多少糧?”
師爺摸摸胡子說道:“大人是想開倉放糧?”
知府點點頭。
“可是這樣一來大人收到的懲罰可就嚴重了。”師爺說道。
“無妨,我這也算最後做件好事。”知府說道。
“可是……要不我們在等等?”師爺說道。
“現在等誰來救我們?白陽城給過一次了,南邑現在自身難保,其他那些小城可以不用考慮了。”知府說道。
師爺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哎,我們古溪怎麽說也是個衣食無憂的大城,現如今竟找誰求助都不知道。哎,妄為一座大城啊!”
“……”知府聽師爺怎麽說感覺怪怪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夏茂看著陰暗的牢籠,時不時還有蟲蟻爬過,無聲歎了口氣,這知府看起來傻乎乎的怎麽這下這麽聰明?
沒錯那玉麵書生就是夏茂,夏茂得知古溪鬧荒災他就過來了,沒帶韓無鑫那是因為韓無鑫不願意過來,說是要在白陽城找人。問他找誰他也不說,沒辦法他隻好一個人來古溪城,在古溪城打聽了幾日等知古溪是個不管事的,偶爾還貪點錢財,這才動了心思,誰知道把自己搞到牢房裏頭來了。
“咳咳咳,呦,那小子時隔十年又抓了個人進來啊!”隔壁牢房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沙啞地聲音說著。
“你是誰?”夏茂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那人愣了一下笑嗬嗬地說道:“咳咳咳,嘿嘿,還是個黃毛小子啊!你是哪個人派過來?”
夏茂的眉頭緊皺著,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人喝了一口什麽,喝完之後長呼一口氣說道:“好酒,你們啊,還是太年輕了。你就沒想過為什麽這麽多年古溪城的知府從來沒換過嗎?雖然他貪財好色,可這些年古溪從未亂過。”
夏茂仔細想了想那些百姓和自己說起知府的時候,語氣裏淨是嫌棄,不應該啊。
“那些百姓看似不喜歡這個知府,可實際上對這知府啊還是聽從的,古溪跑的人是多。那是因為他們知道靠著這窩囊的知府根本活不下去。”那人說道。
“那你為何說大家聽從知府?”夏茂問道。
那人像是想起什麽說道:“那人因為啊,這知府決不會害人。好了不說了,老朽睡覺去了,這酒的後勁啊比較大。”
說完這人就沒聲了。
“誒誒,你……就睡著了?”夏茂無語地說道,聽著耳邊的打鼾聲搖搖頭。
沒過多久,一個睡意朦朧的獄卒走過來看著夏茂打了哈欠說道:“你就是知府大人說的奸細吧,那你就準備在這呆一輩子吧。諾,看到你身邊那個人沒?那就是十年前不知道哪個蠢貨派到古溪的,現在待在這準備養老呢。”
“誒,你說什麽呢?我可不是奸細,我那隻是對你們的布防圖好氣。”那人立馬出聲說道。
獄卒撓撓頭笑著說道:“我說老頭啊,每次說到這你就醒,我都在懷疑是不是在假睡了,還有正常人會饞布防圖嗎?”
“那可不一定。”那人委屈地說道。
“行了行了你呀喝你的酒睡你覺去。”獄卒說道。
“嘖,每次都要我去睡覺,我一個人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待的都快悶死了。”那人說道。
“這不是來人陪你了嗎?”獄卒說道。
獄卒走進看著夏茂說道:“我說小夥子啊,你沒事幹這事幹嘛?哎,又是一個在這等死的人啊!”
“你,不嚴刑逼供嗎?”夏茂問道。
“什麽東西?嚴刑逼供?你是聽知府大人說的吧,那都是唬你們的,等待你們的是比嚴刑逼供還是恐怖的東西,等會你就明白了。希望你能熬住,你旁邊那個可是熬了十年,什麽也不肯說。”獄卒說大道。
“……”那人沒有反駁這話,他躲在陰暗的角落裏,沒人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等獄卒走後,牢房裏剩下的是一片死寂。
那人靠在牆上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牢房笑了一聲說道:“年輕人你還是說了吧,像我隻是個棄子什麽也不知道,說了他們也不信。倒是你,像是知道什麽一樣,你還是實話實說了吧,這種折磨你熬不住的。”
“那是什麽?”夏茂問道。
那人沒有說話了,隻是靜靜地坐在那,享受著死寂般的空寂。
“吱吱吱。”這是黑暗中時不時出來的老鼠聲。
突然夏茂感覺腳上有什麽東西爬進去了,踢了踢。這一踢像是踢到了什麽東西,那東西發出了慘叫聲。
“你就待在那不要亂動。”那人突然發出痛苦的聲音。
“為什麽?”夏茂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你隻需知道你靜靜地待在這就好了。”那人說道。
那人說完之後周圍就靜悄悄地,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小動物爬行或者叫喚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燈亮起來了。
強光照的夏茂眼睛都睜不開了,用手擋住眼睛,適應了一會,夏茂看向旁邊的牢房。旁邊牢房裏坐著一個衣服破爛的男人,他的腿隻剩下一隻了,另外一條腿上時不時有老鼠爬過,那男人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
“沒什麽好看的,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那人拿起酒喝著。
這時夏茂才發現這人的右手達拉在一旁。
“你的手和腿是怎麽回事?”夏茂問道。
那人笑了笑說:“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嗎?”
夏茂理所應當地說道:“現在是巳時三刻。”說完之後他愣了一下,他進來的時候是辰時二刻。現在到巳時三刻了嗎?
那人看到夏茂這樣笑了笑說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你也不知道,這時辰有可能是對的,也有可能是錯的。你在這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時辰。這裏的燈時不時開時不時關沒有任何規律可循。過會你就知道了。”
夏茂看到男人這樣,他微微皺眉問道:“敢問前輩怎麽出去?”
“怎麽出去,你好好看看這個地方。你來的時候看到這裏是什麽地方了嗎?”男人問道。
“這不是牢房嗎?”夏茂問道。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裏可是普通的牢房,這裏是牢中牢。你看看這四周是什麽樣的就知道了。算了,不跟你這黃毛小子說了,我多喝點酒這樣才好度過等會的酷刑啊。”
“老前輩。”夏茂喊著,可無論他怎麽喊,這人就是不理他。
夏茂在這不明所以。
古溪城迎來了它的救星。
“知府大人,白陽城來人了。”一個小廝開心的跑過來說道。
“什麽?白陽城來人了?”知府站起來一臉不敢相信地說道。
一旁的師爺和古溪城剩下的大戶人家都一臉不敢相信看著小廝。
“你說的可是真的?”一個老者說道。
“小的說的是真的,他們還帶著十車滿滿的糧食過來了。”小廝笑著說道。
“快,快帶我去看看。”知府激動地說道。
“是。”小廝說道。
一行人到了城門口,就看見重兵把守的糧車。古溪知府繞著糧車轉了幾圈,伸出有些顫抖地說道:“這些都是糧?”
魏強點點頭,抱拳說道:“古溪知府大人,卑職奉白陽知府大人之命帶糧來救古溪於水火之中。”
“好,好,替我謝謝你們知府大人。你們這糧來著的及時啊。”知府說道。
魏強看著古溪知府說道:“我家大人還說讓知府大人您,查看一下城糧。”
“你這話什麽意思?”古溪知府說道。
魏強不卑不亢地說道:“卑職接到密報,古溪糧倉無糧。”
“胡說八道。怎麽可能會沒有糧!我每年都放糧進去的,怎麽可能會無糧!”知府激動地說道。
“那不知知府能否帶卑職一看究竟?”魏強問道。
“帶你去看就去看,我親自放的糧我還不清楚嗎?”知府氣的脖子都紅了。
“請。”魏強說道。
知府帶著魏強到了糧倉,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告訴你,本官的糧倉可是管的好好的。”
“那請大人打開糧倉。”魏強說道。
知府一臉無奈地打開了糧倉。
看著堆得滿滿的糧食,古溪知府驕傲地說:“你看看,這是不是滿滿當當的?”
魏強走進去,隨意劃開靠近門的一袋糧。古溪知府剛想阻止的話到口邊說不出來了,瞪大了眼睛張著嘴看著那流出的細沙。
沒錯,那袋子裏流出來是細沙。
魏強如法炮製劃開了幾個糧袋,無一例外全是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