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這信裏寫的東西讓人難以置信,誰能想到小茶山上有一座小型行宮。祁筱筱放下信,揉揉眉心,開始整理自己思緒。這事情這麽越來越亂了,小茶山上的行宮和這次的事情有什麽關聯嗎?還有蘭婷看到那個小洞難道就是小行宮的入口?
祁筱筱讓人拿紙和筆過來在紙上寫著什麽。
不知不覺中到了正午。
木一端著膳食過來放在一旁的桌上小聲地說道:“少夫人你先歇歇吧,先吃點東西。”
祁筱筱抬頭看著木一說道:“現在幾時了?”
木一說:“少夫人現在都午時一刻了。”
祁筱筱看著寫的潦草的東西感慨道:“蘭婷有消息沒?”
“還沒有,朱公子和月公子都沒有回來。就連莫大夫也沒有回來。少夫人你說他們該不會出事了吧。”木一邊舀著蠱裏的湯說道。
祁筱筱點點頭,接過木一遞過來的湯,說道:“瞎說什麽,他們怎麽可能會出事,你這是杞人憂天了。說不定還在那裏找人呢。”
說完準備喝的時候,一個下人跑過來說道:“少夫人,官府的人來了。”
“這麽快?”祁筱筱問道。
下人說道:“我們先去縣裏報的官在到白陽城裏再報一遍。”下人說道。
“如此麻煩?”祁筱筱問道,大麥村可不是這樣的,大麥村要是要找官府都是直接去白陽城報官,這小茶山怎麽還需要往縣裏報官?
下人說道:“少夫人,這是小茶山的規矩,小茶山不比大麥村那樣直接被知府大人管,咱們小茶山出了什麽事情還是要先往白茶縣裏說一聲。”
祁筱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放下湯碗說道:“那現在官府的人在哪?”
“在門外等著。”下人說道。
“快請他們進來。”祁筱筱說。
在太陽下站著的兩個衙差說著話。
“你說這樊家怎麽又出事了?這樊家前些日子不上剛死一個人嗎?這怎麽又丟了一個人,樊家今年這是犯太歲了?”站在左邊的衙差看著牌匾說道。
站在右邊的衙差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道;“你這一看就知道沒有好好看卷宗,這卷宗上麵都寫了死的是樊樣,這個樊家的親戚。都不一樣,雖然都是姓樊,可這樊家啊沒出事,你可不能亂說。”
左邊的衙差抽了抽嘴角說道:“有什麽不一樣嗎?不都是姓樊嗎?而且都是一家人。那樊樣不也是這樊家的親戚嗎?”
“說了你也不懂,懶得和你說。”右邊的衙差說道。
就在兩人聊的天花亂墜的時候,樊家的下人走出來恭敬地說道:“兩位官爺,我家少夫人請你們進去。”
兩個衙差一愣,輕咳了幾聲大步向前走去。兩人走到打聽看著長相姣好的祁筱筱小聲嘀咕著:“這樊家的媳婦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我原本以為這樊樣的媳婦夠好看了,沒想到這家的小媳婦也這麽好看。比我們那的姑娘長得都水靈。”
“可不是嘛,聽說這丫頭是大麥村的,大麥村可是個好地方,那裏的糧食可是整個白陽成最多的地方。”站在右邊的衙差說道。
“我也想娶個這麽水靈的姑娘。”站在左邊的衙差羨慕地說道。
祁筱筱看著不知道在嘀咕什麽的衙差輕聲問道:“不知兩位官爺到府上所謂何事?”
右邊的衙差輕咳一聲說道:“我們來你家有兩件事情,這第一件事情就是前段時間有人說樊俊成謀財害命的事情,現在我們過來還你妹一個公道。這第二件事情就是來了解一下你們家小少爺是怎麽丟的。”
祁筱筱聽到衙差這話感覺怪怪,怎麽感覺這兩個衙差是陰差陽錯過來的,並不是報官之後在過來的。
這兩個衙差確實是陰差陽錯過來的,本來他們來著就是為了還樊俊成一個清白,這案子過去一個多月了他們才來還人的公道,這效率和速度真是很慢了。
祁筱筱淡淡地說道:“那小女子在這先謝過兩個官爺了,隻是那事不是過了一月有餘,怎麽這個時候才來……”
兩個衙差撓撓頭說道:“這案子是結了,可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誰殺的。這不就拖了拖現在才來嘛!”
“這事過去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小茶山還有幾人能記住。”祁筱筱微微一笑說道。
兩個衙差趕緊打馬虎眼說道:“那什麽少夫人我們來聊聊你們家小少爺的事情,你們家小少爺是怎麽丟的?”
祁筱筱蹙眉假裝回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是今天上午丟的,他想出去玩,我們就讓他出去了,誰知道這人突然突然不見了,怎麽找也找不到。”
左邊的衙差點點頭,看著祁筱筱說:“少夫人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要帶的話也帶到了,你看要不我們就先走了。而且你看大中午的也是時候吃飯了,我們啊不能吃這些夥食。”
祁筱筱被左邊衙差的話嚇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左邊的衙差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這是,就要走了?祁筱筱心想著。
站在右邊的使勁圓著左邊衙差的話,笑著說道:“那個樊少夫人,我們呢話也帶到了,你家小少爺的事情呢我也知道了,我們就先回去稟告大人這事。”
這兩個衙差來的時候就是為了一個月之前的事情,直到現在師爺還是認為樊樣是被馮清月害死的,縣令大人前段時間又不在縣衙裏,這不一拖一再拖拖到現在才把樊樣的案子給結了。
祁筱筱看著兩位衙差很是不解地問道:“兩位官爺不是來幫忙找孩子的嗎?”
右邊的衙差笑著說道:“樊少夫人你這說笑了,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樊樣的案子結了。這來了解你家小少爺丟的事情。而且你們那家丁雖然說孩子被擄上山了,可這小茶山裏又沒有山匪什麽的,怎麽可能呢?你們這說也得說得好些,我知道你們急,可是這到山裏丟了找找說不定就出來了。你看之前劉村長不也說自己兒子丟了嗎?這沒過幾天還不是自己回來了。所以說那麽不要自己嚇自己。”
祁筱筱看著衙差這樣子很是不喜,想要開口說什麽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兩個衙差看到祁筱筱沒有說話了,就說道:“那樊少夫人我們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等祁筱筱說話,兩人就飛快的離開了。
“我說你跑那麽快幹什麽?我們怎麽不在樊家多待一會,說不定還能在樊家吃一頓飯呢。”之前一直抱怨的衙差說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這小茶山明顯像是出大事了,你沒看到我們去村長家的時候在門口看到的那幾個被劃傷臉的人。這劃傷的手法和之前通緝令上寫的一個人的手法很像。那人可是恨死我們衙差了,我們多在小茶山多待會,下一個出事的說不定就是我們。”另外一個衙差說道。
“有那麽嚴重嗎?”這個衙差還是不明白這有什麽嚴重的。
……
在荒廢小村子裏找尋著的王玉芝三人感覺一絲異樣,可又說不來是什麽異樣。
忠叔在一旁拿出幹糧說道:“夫人,我們先吃些東西,等會再來找。”
王玉芝接過餅出神,說道:“忠叔我怎麽感覺這裏怪怪的?這裏好像有人住又好像沒有人住。”
忠叔遞給曉畫餅的手一僵,苦笑著說道:“夫人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小不禁嚇的,你這一嚇,等會我都不敢進去了。”
王玉芝看著忠叔歎口氣笑著說道:“忠叔你怕什麽,你之前不是信這些嗎?”
忠叔撓撓頭說道:“那不是以前年輕氣盛嘛,現在多多少少信一些。這人老了,自然就會信一些。”
王玉芝點頭笑著說道:“忠叔你呀和我是一樣的,我現在也老了,開始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忠叔說:“夫人你話說的,你有我老嗎?你看看我現在都老成什麽樣子了,也就隻能給你們趕趕車了。”
曉畫在一旁默默吃著餅把自己縮成一團,她今天跟夫人來這是個錯誤的決定,這裏陰深深的,看著好恐怖。
一陣涼風吹過曉畫的脖子,曉畫咀嚼的動作放慢了,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往王玉芝那個方向挪了挪。
等離王玉芝的很近的時候才鬆下緊繃的神經慢慢吃起來。
“咯吱,咯吱。”風吹著破舊的木門發出巨響。
曉畫看著王玉芝和忠叔幹笑兩聲說道:“夫人忠叔,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要說曉畫為什麽這麽害怕,還是被那之前那個靈位嚇到了。之前帶著翠嬸去把那些東西找出來的時候,她一臉幾天都在做噩夢,夢見有個穿著嫁衣的女人一直在纏著自己。這被嚇了幾次之後這膽子也被嚇小了,也變乖巧了不少。至少不敢再有什麽歪心思了。
“怎麽了?”王玉芝明知故問,她知道曉畫害怕這些特意把這丫頭待在身邊。
忠叔看著額頭有著細汗的曉畫笑著說道:“沒想到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竟然怕這些啊。”
曉畫尷尬的笑了笑。
……
傍晚。
一群人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王玉芝看著站在門口愁眉苦臉的小冬問道:“你這是在怎麽了?”
小冬看著王玉芝像是見到救世主一樣連忙說道:“夫人你可算回來了。”
王玉芝心裏有種的不好的預感,看著小冬說道:“府上是出了什麽大事嗎?”
小冬說:“夫人,小姐找不到了。”
“什麽?”王玉芝一臉迷糊地看著小冬,什麽叫小姐找不到了?
木一走過來說道:“夫人我們先進去說吧,這在外頭不好說。”
王玉芝此刻心裏不好的預感更重了,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府裏又出事了。
王玉芝到了大廳看著愁眉苦臉的莫秉德問道:“莫老大夫你這是怎麽了?”
莫秉德看著王玉芝歎了口氣說:“你家兒媳婦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現在還躺在床上。”
王玉芝眉頭緊皺,自己不過是出去了一天,怎麽回來之後出了這麽多事情?
“還有老頭子我要和你說聲對不住了,我這一時沒看住,你女兒就找不到了。”莫秉德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王玉芝臉色不好地看著莫秉德淡淡地說道:“你說什麽?”
莫秉德把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王玉芝說了一遍,隻見王玉芝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
王玉芝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說道:“也就是說現在我兒媳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是吃了你從山上帶回來的東西,我家蘭婷因為跟著你去山裏下落不明對嗎?”
莫秉德說道:“那藥簍裏我沒放東西,隻是不知道怎麽了這藥簍裏有隻死兔子。這兔子是被毒死的,那毒藥效還沒過就給你們家廚子拿去殺來吃了。這不就毒到你家兒媳婦了。”
“俊炘俊煬還有你孫子文元有事沒?”王玉芝問道。
莫秉德搖搖頭說:“這倒是沒有。”
木一站出來說道:“回夫人,兩位少爺和莫少爺想吃的時候被少夫人攔住了。少夫人說這肉她感覺有古怪,奴婢拿銀針試過還喝了口湯都沒事,誰知道湯裏沒毒,毒都在肉裏了。少夫人就中毒。”
說來木一也感覺到納悶,這湯裏怎麽沒有毒,這有毒應該是都有毒啊!
莫秉德摸了摸胡子說道:“說來也怪,今天在山上遇到一個奇怪的老太太。看到那老太太的時候我第一反應竟然是害怕。老夫多少年沒有這麽毛骨悚然的感覺了,樊夫人,我看咱們還是報官吧。這小茶山上一定有秘密。”
小冬說道:“夫人讓報官了,可知府大人說暫時沒有人手過來調查這事,讓我們先等等。城西的城隍廟裏麵死了好幾個地痞流氓。死法跟前些日子吃‘神藥’的人一模一樣。知府大人在徹查此事。讓我們先等等。”
王玉芝和莫秉德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一個念頭:這藥這麽厲害嗎?
……
今夜大家睡的都不安穩。
半夜祁筱筱悠悠醒來,迷迷糊糊中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聲音沙啞迷糊地說道:“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