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可憐的莫大夫2
朱誌炘低頭沉思著,祁筱筱站在一旁和木一對視一眼不明白朱誌炘在考慮什麽,現在樊家很安全,而且官府的人也來了,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良久後朱誌炘說:“那好吧,我出去找人,要是有什麽事情你就把這個燒了。”說完朱誌炘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竹筒給祁筱筱。
祁筱筱接過竹筒說道:“這是什麽?”
朱誌炘笑著說道:“這可是我的傳家寶,你隻要燒了它,我就能感覺到的。到時候我就趕回來,好歹你們也是雇我當護院的,我總要把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吧。”
祁筱筱聽到後也不再細問,收下東西說:“好,我知道了,但願不會有用到這個東西的那一天。”
朱誌炘也是這麽想的,這有個同音筒可貴的,這可是他花大價錢從老友那弄來的。要不是收了秦楚君那麽大一筆錢,他才不想把這麽珍貴的東西拿出來,可貴了。
“麻煩朱師傅了。”祁筱筱說道。
朱誌炘擺擺手說:“不麻煩不麻煩,我現在呢也算半個樊家的人幫忙是應該的,我就先去找莫老大夫了。”
說完朱誌炘就離開了。祁筱筱看著朱誌炘的背影在看看手裏的竹筒無奈地說:“這倒是欠他應該人情了。”
木一很是不解,朱師傅不是說這是應該的嗎?怎麽少夫人又說欠朱師傅應該人情呢?
朱誌炘是被王玉芝雇來的沒錯,但當時隻是說教樊蘭婷武功,其他的都沒提,如今又是打雜又是幫忙找人的,現在還把這看起來很貴重的竹簡放在樊家,確實是讓樊家欠了他應該人情。
走出去的朱誌炘後悔死了,停在一個角落裏蹲著反省自己:“朱誌炘啊朱誌炘你的心腸還是那麽軟,受了人家的錢是不錯但那任務也就是保護祁筱筱不受到傷害而已。你看看你現在又是教幾個小孩子武功又是在樊家打雜,還隨便幫樊蘭婷那個丫頭辨別夫婿。還有今天更是衝昏了頭腦把那麽貴的同音筒給了祁筱筱,你怎麽那麽好心呢?氣死我了。”
朱誌炘在牆角蹲著反省著,反省了一會朱誌炘站起來理了理衣服去找莫秉德了。
樊家。
和莫文元躺在一張床上的樊俊炘樊俊煬說著悄悄話。
“哥哥我睡不著怎麽辦?”樊俊煬坐起來搖晃著閉著眼睛的樊俊炘。
樊俊炘沒有睜開眼睛淡淡地說:“俊煬你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等會就好了,就能睡著了。”
樊俊煬又搖晃著樊俊炘說道:“我就是睡不著嘛,哥哥,你說那幾個壞姐姐會受到懲罰嗎?”
樊俊炘睜開眼睛慢慢坐起來看著樊俊煬,把手放在樊俊煬的頭道:“乖,這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我們睡覺就好了。”
“我睡不著。”樊俊煬嘟著小嘴說道。
樊俊炘搖搖頭說:“誰讓你和嫂子說你困了,現在躺在床上你又睡不著。要不你偷偷出去玩一會?”
樊俊煬搖搖頭說:“不行,我才不要出去了,我要陪著文元哥哥。等會文元哥哥醒了沒有見到人的話會很傷心的。”
樊俊炘聽到樊俊煬這不著調的話心裏默默吐槽著:你以為文元哥哥是你啊!每天我不陪著你睡,你就不睡。心裏是這麽想的,可樊俊炘嘴上還是說:“沒事的,文元哥哥不會怪你的,而且我還在這睡,文元哥哥起來會看到人的。”
樊俊煬聽到這話,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哥哥奶凶奶凶地說;“哥哥,你是不是想要在文元哥哥麵前當乖小孩,然後讓文元哥哥就喜歡你一個人,隻跟你玩!”
樊俊炘被樊俊煬的腦回路打敗了,捂著額頭說:“要不我陪你出去?”
樊俊煬又數落著樊俊炘說道:“哥哥,你怎麽老是想著玩啊!你知不知道……”
看著樊俊煬又要講自己的那堆歪理樊俊炘默默捂住耳朵躺下來靜靜地看著樊俊煬一個在哪說的天花亂墜的。
孩子們這一片和藹,大廳那可就不好了,心思各異的大家夥坐在大廳裏心裏盤算著怎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王玉芝和祁筱筱到大廳時就看到老族長和大家義憤填膺的說著什麽。
王玉芝冷笑一下走過去看著老族長說道:“老族長你這話說是什麽意思,合著現在大家夥到我家來討說法是嗎?”
老族長被王玉芝嚇一跳,大廳瞬間安靜下來都心虛的不敢去看王玉芝。老族長動了動嘴皮子想說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冷著一張臉甩袖而坐。
王玉芝走到正中間將大家的表情盡收眼裏似笑非笑地說道:“今個吹的什麽風把大家夥都吹到我這屋來了。”
樊瑞的表姐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指著王玉芝的鼻子說道:“王玉芝你這個惡婦,你竟敢害我表弟的子嗣!”
這話一出大家都鄙夷的看著王玉芝,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王玉芝看著表姐說道:“不知我害了樊瑞什麽子嗣?”
樊瑞的表姐像是抓到什麽一臉驚愕和大家夥說:“大家看看,這就是阿瑞的媳婦竟敢直呼阿瑞的名字。”
一時間大家對王玉芝指指點點的。
祁筱筱站在一旁看著婆婆被人指手畫腳的很是心急,想過去幫她。可來之前婆婆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自己隻要在一旁看著就好,這可如何是好?
心急如焚的祁筱筱想到了一個法子,湊在木一耳邊說道:“木一,你去打聽打聽族裏的人為什麽現在都來我們家了。”
木一點點頭,趁大家不注意溜出去打聽事情來了。
祁筱筱則是站在一旁暗自著急。
莫秉德在斷崖下吸了吸鼻子,裹緊衣服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啊切~”
莫秉德打了噴嚏,摸了摸鼻尖說道:“這怎麽突然這麽冷了?剛剛不是還見到太陽了,怎麽一下冷了這麽多?”
被凍的瑟瑟發抖的莫秉德不知道山中起霧了,濃濃的大霧讓祁保孝等人看不清路也迷失了方向。
朱誌炘走到山裏不遠的地方看著大霧皺了皺眉頭退到了山底下看著大霧發愁,這大霧裏什麽也看不見怎麽找人啊?
“喲,起霧了。”守山人端著麵條說道。
朱誌炘看著這人說:“兄弟你這是才起啊?這再過不久可就算要吃午飯了,你這時候才起來,哎。”
守山人護著自己的麵條離朱誌炘遠遠地說:“你昨天半夜到我拿幹糧的時候怎麽不說會吵到我,我會起不來?”
朱誌炘走過去想把手搭在守山人的肩膀上可惜被守山人躲開了,守山人一臉警惕地看著朱誌炘,拿手指著朱誌炘緊張兮兮地說道:“你就給我站在這裏,不準在往前了。”
朱誌炘無奈了,看著守山人無奈地點點頭說:“行行行我就站在這裏,你可真是小氣啊,我不就多吃了你一點東西嗎?至於這麽防著我嗎?”
“少吃一點東西?”守山人聽到這話炸了,匆匆忙忙把手裏的麵條吃完,把碗放下去挽了挽袖子和朱誌炘理論。
“你那是少吃一點嗎?就拿昨夜說你拿了我多少東西你不清楚嗎?我家底都要被你掏空了,我娘做的麵餅都給你拿走了,還有醃製的鹹菜。還少吃了一點點,你那是一點點嘛!”守山人說著說著傷心的哭了出來。
他容易嘛?每年這個時候都到小茶山來守這破山,不能回家吃飯不說,連媳婦孩子都見不到。自家老娘天天在家念叨自己挑了不好的差事,每年自己舍不得吃每次隻吃一點的鹹菜被這該死的朱誌炘一夜全給自己掃蕩了。都怪該死的酒,讓自己結交了一個這樣的朋友。
朱誌炘看著一個守山人掉眼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說:“行了行了,我下次賠給你,你也知道,我家呢有人丟在山裏了,昨天我都上山找了一天了,飯都沒吃,我這不就想到你了嘛。我這可是幫你呢,你說這人要是在山裏出事了,你就要被責問了,我現在呢吃你點東西趕緊把人找出來,你也就不用被責罰了。”
守山人這麽一聽到也有幾分理,隻是好像哪裏怪怪的,一臉探究地看著朱誌炘疑惑地說道:“你真的有這麽好?”
朱誌炘說:“當然了。對了,這山裏怎麽這時候出霧氣?這都快中午了。”
守山人看著山說道:“現在出霧很正常,這小茶山啊地勢高,你沒發現你最先上來的時候會喘不過氣嗎?這裏地勢高,很容易就出霧了,尤其是要下雨的時候這霧氣啊就很重。反正我是沒明白這山到底是怎麽出霧的。我記得我剛來的那年看著這出霧的山都被嚇一跳,對了,這山出霧之後有好幾個地方會冷好多,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這山的靠近斷崖哪裏會突然冷很多。”
朱誌炘聽到之後眉頭緊皺,心裏默默祈禱著:莫老大夫你可千萬別往斷崖那個方向去啊,你要是去了,這染上風寒就不好了。
可惜莫秉德還就在哪裏,凍得打著寒顫的莫秉德咳嗽兩聲費勁地看著:“有人嗎?上麵有人沒有?來救救我這個老頭子嘞。”
回應他的隻要呼嘯而來的風聲還有沙沙的樹葉聲。
“那這霧什麽時候能散?”朱誌炘問道。
守山人看著山在抬頭看著天說:“不好說,有時候這霧氣散的快些,有時候慢些。我守了這麽多年的山我可以很驕傲的告訴你,運氣要是好一個時辰就散了,運氣要是不好你要等到明天還不一定散。”
朱誌炘眉頭緊皺看著山沉默了。
守山人看著朱誌炘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你這是怎麽了?難道這山裏有好多人?”
朱誌炘看著守山人淡淡地說:“我聽說白陽城的知府大人派人來尋人了,一個時辰前就進去了。”
守山人原本還笑眯眯的此刻一臉震驚看著山裏,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什麽,手指著山,看看朱誌炘。隨後一臉驚恐地說道:“你怎麽不找說啊!完了完了,他們要是出不來我就完蛋了,完了完了。”
守山人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轉圈圈,嘴裏念叨著。
朱誌炘看著守山人說:“你有沒有什麽法子進去找人的?”
“沒有法子,我來的時候就被告誡有霧千萬不能進山,說不定你走著走著就掉下哪裏的陷阱或者走到懸崖那裏去了。”守山人哭喪著臉說道。
木一走到村口的樹下聽著七大姑八大姨在那閑聊。
“誒,你們聽說了嗎?樊家那位老祖宗回來了。”一個愛笑地大娘說道。
“你說的就是那個六十了還嫁想嫁秀才的那女人?”納鞋的女人問道。
“可不是嘛,我聽說啊,這老祖宗跑到老秀才的家裏去伺候了,還成天出去說三道四的,得虧這老秀才的媳婦走的早,要不然她還能整這幺兒子啊。”愛笑的大娘說道。
“這女人不是都走了好幾年嗎?現在回來做什麽?”有些不明白的婦人問道。
納鞋的女人笑著說道:“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樊瑞那家產唄。自從王氏說要把家產留給蘭婷之後,這群老東西就暗地裏想著怎麽把樊家的家產據為己有。”
“可不是嘛,我聽說啊,樊瑞那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表姐也出來湊這熱鬧了。”愛笑的婦人說道。
“誒呦,這下樊家可又熱鬧了。”縫衣服的女人笑眯眯地說道。
納鞋的女人感慨著:“你說著樊家那些人啊也是真是不害臊,年年都來鬧。王氏沒說家產給誰的時候,那些人還顧及樊俊成。現在都不顧及了。”
“什麽顧及啊,都是一群吃軟怕贏的人,他們那是不敢招惹樊俊成。換你你也不敢招惹,你看看那樊俊成那臉上的疤痕,看著就像不好的人,”縫衣服的女人聽了一會看了看四周小聲說,“你們知道樊俊成那臉上的疤是怎麽來的嗎?”
“不是說上山捕獵,不小心碰到熊瞎子給弄傷的嗎?”一個婦人說道。
“你就聽他們胡說。我聽說那傷口是女人劃的,這樊俊成啊還心心念念那個女人呢。”縫衣服的女人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說道。
“咦~”果不其然周圍的大家夥都一臉戲謔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