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守山人哭喪著一張臉在前麵帶路,走著走著守山人突然想到魏強等人也在小茶山便想把跟在身後這不人不鬼的女人帶過去,可小茶山這麽大也不知道魏強在哪,這事也隻好做罷了。
希兒拖著男人一步步跟在守山人的身後。
與此同時。小吳氏趁大家不注意跑出來了,幾日沒吃飯的她臉色蒼白,步子虛浮。漫無目的的走在小道上什麽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隨意找了個地坐下來靜靜待著什麽也不做。
恰好祁筱筱也走到這,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姑娘走向前去問道:“姑娘你怎麽了?”
小吳氏抬頭看著祁筱筱緩緩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祁筱筱看著這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擔心她出事便坐到一旁和這人談心來。
“姑娘心裏可有不舍的人?”祁筱筱問道。
小吳氏沒有回答,隻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祁筱筱絲毫不在意小吳氏的反應說:“曾經我一次又一次問我自己,這世間還有比我跟慘的人嗎?那時我以為我是最慘那個人。直到我看到了那些比我還慘的人,我才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念頭是多麽的可笑。”
“是啊,多麽可笑。”小吳氏開口說道,隨手摘下身旁的花,淡淡地笑了笑。
祁筱筱見小吳氏笑的樣子說:“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女人就該多笑笑,不為別人隻為自己。”
小吳氏低著頭說道:“看來你是生活在蜜罐中長大的孩子啊!!我來給你說個故事吧。你聽完還能有安慰我的心思就好了。”
“姑娘但說無妨,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祁筱筱說道。
小吳氏搖搖頭說:“不需要也沒必要,村子的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就算我沒告訴任何人,那些多嘴的婦人也會把我的事情抖出來的。到時候我一樣沒臉。”
祁筱筱看著深陷絕望之中的小吳氏很是不解,為什麽這個女人看著那麽悲傷?
小吳氏淡淡地說道:“從前有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她聰明伶俐,學識淵博,家中的兄長和弟弟都比不上她。有一天有人上門提親了,那個人提著她爹寫出來的要求上門提前,珍貴的藥材,絕美的字畫,這一切讓女孩的爹受不住,一時同意了他們進來。進來之後女孩的爹才發現這那人不是女兒的如意郎君,女孩曾哭著祈求夫親不要把自己嫁給一個這樣的人,可最後女孩還是上了花轎嫁給了他。”
“這個故事?”祁筱筱問道。
小吳氏轉頭看著祁筱筱說:“我還沒說完,你耐心聽,我記性不好,有時候說著說著就忘了。我記得嫁到那戶人家的第一天變身我就知道這些人連畜生都不如。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祁筱筱一臉疑惑地問道。
小吳氏靠在大樹上說:“嫁進去第一天,她的好婆婆便擅作主張把我的嫁妝全部分好了,她是嫁妝的主人卻什麽都沒有,到你說可笑吧。後來女孩有了身孕,但女孩不想要,這個孩子是女孩一輩子的疼,她不想要,就在下定決心吃墮胎藥的時候,她家人過來了,跪在她的麵前說‘把孩子生下來,你要是把孩子打了,自家的名聲可不好聽。’,我不明白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家裏的名譽重要。不過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誰讓女孩不好呢。”
說到這裏小吳氏看著祁筱筱說道“你看,這小姑娘是不是很可憐,要是你,你會這麽做?”
祁筱筱看著小吳氏的眼睛說道:“如果是我,我會走。”
“走?該走到什麽地方去呢?天下之大沒有那個女孩的容身之處。”小吳氏自嘲道。
“怎麽會沒有,我看是那位姑娘自己被束縛起來了,說著家裏的人看中名聲,自己又何嚐不是呢?若是強硬些不看重那些虛的,我想拿為姑娘今日的處境會很好。”
“你要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個女孩隻是不想自己家裏也受到影響了。”小吳氏說道。
祁筱筱看著小吳氏說:“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最後你會發現夫家何年家是可以和平共存的,你總是在說姑娘的父親愛麵子,那姑娘又何嚐不是呢?你仔細想想,若這姑娘是個脾氣硬的,我想拿孩子不一定會留下來。”
“……,你不懂”良久之後小吳氏說道。
祁筱筱理了理衣服說道:“我怎麽不懂,我之前也和那姑娘一樣,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我的家人會護著我,要是我所遇非人,肚子裏懷了孩子,要是我不想要,他們也不會強求我要。”
“……”小吳氏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隻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沉默不語。
“若是婆婆做錯了什麽事情,那便說。這是我婆婆和我說的話,前些日子我的婆婆和我談過一次。”祁筱筱回想王玉芝的話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暖暖的。
“要是你婆婆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會去告訴大家嗎?”小吳氏問道。這是小吳氏這些年一直在想的問題,要是有一天我把婆婆那些事情說出去,大家會怎麽樣?
祁筱筱看著小吳氏說:“自然是會說。”
“為何?那可是你的婆婆啊!”小吳氏說道。
“是我的婆婆不錯,可她害了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一個道理,若不讓婆婆改正或者不在害人,那便讓官府的人來管。婆婆的命是命,其他的人命也是命。”祁筱筱說道。
小吳氏靠在樹上不在說話。
良久之後,小吳氏起身說道:“多謝姑娘了,我現在倒是想明白了幾件事情。”說完小吳氏便離開了。
留下一頭霧水不知道小吳氏明白什麽的祁筱筱。祁筱起身拍了怕身上的灰準備在找幾個地方看看。
走在路上的小吳氏想著腦海裏的那幾句話,不知怎麽跟魔障了一樣,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是不行。祁筱筱說的沒錯束縛住小吳氏的並不是吳家的人,二嫂小吳氏自己。
在外麵晃蕩一會的祁筱筱回了家,隻是剛到家沒多久,有個下人就急匆匆的跑進來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麽事情不好了?這麽慌張?”祁筱筱放下手裏還沒來得及喝的水說道。
下人看著祁筱筱說:“少夫人,山下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情?”祁筱筱問道,心急如焚的祁筱筱聽到山下二字還以為是蘭婷回來了。
下人低著頭說道:“是有一位姑娘在山裏服毒自縊了。”
祁筱筱走皺著眉頭看著手裏的東西說道:“服毒和自縊?既然選擇服毒又為何要多此一舉進行自縊呢?”
下人低著頭搖搖頭,他們也不大清楚,這事也是聽外麵的大嬸喊出來的。
“少夫人我們要不要去山下看看?”木一問道。
祁筱筱點點頭說:“木一你去準備一下,我們等會去山下看看。”
“是,少夫人。那不知夫人那裏我們還要去告知嗎?”下人問道。
祁筱筱點點頭說:“曉畫你去和我娘說一聲,隨便問問娘去嗎?”
“是。少夫人。”曉畫說道。
“少夫人我們是要等夫人嗎?”木一問道。
祁筱筱點點頭,端起茶杯喝了起來,清甜的茶水緩解了不少渴意。
書房裏麵。
樊俊煬無聊在紙上畫著奇奇怪怪的東西,莫秉德則是在教莫文元和樊俊炘一些簡單的醫術。
“莫老爺爺你好厲害啊!”樊俊炘一臉迷弟地表情看著莫秉德。
莫秉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你要是在多練練你也和我一樣厲害了。”
樊俊炘搖搖頭說:“莫老大夫你這麽厲害能幫我教教俊煬嗎?俊煬最近閑的沒事幹,正好可以陪爺爺做實驗。”
被提到的樊俊煬嚇得的一激靈,手一劃,原本就看不請的紙上就剩下一灘墨跡。樊俊煬看著樊俊炘氣呼呼地說道:“我就知道哥哥你沒按好心,你想學就像學嘛,為什麽要叫上我!”
樊俊炘看著樊俊煬笑了笑說:“不是你說恨無聊的嗎?你看你無聊了我可就給你找了教書的習武的,你怎麽還不開心?”
樊俊煬聽完後氣得直跳腳說道:“我才可以閑的慌,我每天都有好多事情做,哥哥你不要誣賴我。”
莫文元看著生氣的樊俊煬笑了笑在紙上寫道:“可是俊煬不是說想要和我學醫嗎?”
樊俊煬瞪大了眼睛看著莫文元說道:“文元哥哥你跟哥哥一起學壞了,我沒有說要跟你學醫,我想得可好了,我以後就待在家裏畫畫,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幹。”
莫文元歪著頭想起樊俊煬畫的那些東西微微皺著眉頭,在紙上寫道:“可是俊煬的畫一般的人可看不明白。”
樊俊煬驕傲地說道:“那可不是,我可是樊俊煬我的畫能是一般的人能看懂的嗎?”
莫秉德在屋裏聽著樊俊煬這大言不慚的話,挑了挑眉笑了笑。
“少夫人,夫人說少夫人你去看看就好了,她身子不舒服就待在家裏。”曉畫說道。
“好,”祁筱筱點點頭說道,“木一我們走。”
“是,少夫人。”木一說。
王玉芝屋裏,丫頭在給王玉芝按摩。
老管家站在一邊看著王玉芝說道:“夫人,你為何不去看看?”
王玉芝閉著眼睛慢慢享受著說道:“筱筱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我相信蘭婷能平安回來,竟然如此我為何要去哪裏看著那些熱鬧?平白去讓人看著笑話。對了俊成的信還沒來嗎?”
老管家將剛剛拿到手的信遞給王玉芝。王玉芝示意下人退下,打開信看了起來,看到信裏的內容淡淡一笑說道:“看來這位姓白的姑娘性子倒是和之前那位不一樣。不過這也不排除這個女人有著更大的野心,老管家你說我要不要在教給筱筱一些什麽?”
老管家沉思了一會說道:“夫人,你倒不如隨了少夫人的心願,讓她種種田的,我想那時的少夫人定會開心許多。”
王玉芝看著老管家說道:“我知道,隻是堂堂樊家的少夫人在地裏去種田,這傳出去可是要笑死人。”
老管家拱手說道:“可這樊家將來是要給小姐的,少夫人雖然也是樊家的人,可總歸是蘭婷的嫂子,一家人隻有一個管家的,要是多了,這家的人難免會拉幫結派。這就和樊家的商隊是一樣的,之前樊家摔了那麽大一個跟頭還不是管事的人太多了,出了岔子。”
王玉芝一聽倒是有幾分理在裏麵,看著老管家說道:“那依老管家的意思是這會蘭婷回來了,就由蘭婷管家?”
“正是如此。”老管家說道。
王玉芝沉思了一會說道:“我乏了,老管家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先歇會。”
“是,夫人。”老管家說道。
王玉芝看著老管家的背影,眉頭緊皺。
到了山腳下的祁筱筱看到魏強等人在這盤問著什麽。
“誒,我聽說啊,這個女人的臉坑坑窪窪的,都是傷疤,那個男人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你說這山裏是不是來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一個婦人小聲地說道。
“瞎說什麽呢!你沒看到那守山人說那女人是拖著男人下來的,你說著拖著男人下來,那男人身上沒一塊好肉不是很正常嘛。”另外一個嬸子爭辯著。
“可是那男人是被捂死的,身上還有繩印,我看就是這個女人幹的。”一個婦人說道。
身邊的人無奈的翻著白眼不想去搭理這個沒腦子的女人。
“你們不覺得那個女人臉上的疤痕眼熟嗎?”突然一個女人說。
一瞬間大家都看向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臉一紅說道:“我什麽都沒有說。”
一旁地魏強聽到之後去看了看女人臉上的疤痕,確實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那位姑娘的傷疤和小巴的很像。”祁筱筱無意間看到了希兒的傷疤對木一小聲說道。
木一點點頭說:“少夫人你還真別說,那個傷疤確實和小巴的很像。小巴臉上的那個疤和這位姑娘臉上的疤是不是同一個弄的?”
“可是,要想弄成一模一樣的也很難。”祁筱筱有些困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