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秦楚君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
良久,恢複平靜的秦楚君睜開眼睛看著冷若遠說:“冷公子有話直說便是,這般繞彎子可不是君子所為。”
冷若遠看著鎮定的秦楚君淡然地品著茶,好像秦楚君說的人不是他。
“……”秦楚君看著默默品茶的冷若遠一陣無奈,這人到底要幹嘛?一次次約自己出來正事不說,就喝茶下棋看風景?
秦楚君陷入了沉思。
冷若遠撇了一眼秦楚君想想之前接觸到的人,微微上揚了嘴角。
跟秦楚君拐彎抹角的說話也是為了試探這人適不適合走這條道。他年齡和秦楚君相仿,可麵對朝堂上的彎彎繞繞他感到很累。正如冷書墨說的一樣,早早入仕,看一群爾虞我詐的老狐狸爭權奪利會讓人心生倦惡。
小茶山。
被人惦記的祁筱筱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看著大氣不敢出的幾人說道:“怎麽了?”
“嫂子,你這是不是衣服穿少了,還是爐子不夠熱,你怎麽打噴嚏了!”樊蘭婷坐在祁筱筱旁邊拿手放在祁筱筱的額頭上試探祁筱筱有沒有發燒。
“少夫人若是感到爐子不熱,那我在加點炭火。再去老管家那拿幾個湯婆子來?”木一問道。
祁筱筱無奈地笑著說:“沒事,我隻是鼻子有些癢。而且馬大夫剛剛過來不都說了嘛,我在吃幾貼藥這病就好了。”
“可是……好吧,若是少夫人你哪裏不舒服可要告訴小姐和奴婢。奴婢好去請馬大夫來看看。”木一說道。
木一很是擔心祁筱筱,這還有幾天快過年了,若這病還沒好那可怎麽辦,這進樊家的第一個年就病殃殃的,夫人肯定會不喜的。
“好。”祁筱筱點點頭說道。
祁筱筱知道如此草木皆兵的兩人是被自己嚇到了,這不是祁家,不知道每次自己病都要遭罪。若是在祁家,現在大家都該做什麽做什麽。
反正也死不了。祁筱筱暗自想到。對此她都不知道這是好運氣還是壞運氣了。若是好運氣每次生病都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但要說這是黴運,每次生病都能挺過來。
在暖洋洋的屋子裏坐久了難免有些倦意祁筱筱感到有些疲憊想休息一下,但看著在屋裏的幾人,暗自歎氣默認了他們在屋裏玩。
樊俊煬提著一個破木箱在跟樊俊炘說著什麽。
“哥哥你看,這是我留給你的。”樊俊烊看著自己冷麵的哥哥說道。
樊俊炘看著箱子裏的破銅爛鐵嘴角抽了抽。
這是什麽?樊俊炘心想到。
樊俊煬沒有看到樊俊炘眼裏那一道古怪的神情。
“哥哥這都是我辛辛苦苦的收集來的材料,現在都送給沒了,你開心嗎?”樊俊煬仰著頭說道。
不知不覺中兩兄弟越來越不像了。一個活潑好動,一個溫爾文雅;一個愛穿藍衣,一個愛穿青衣。就連身高樊俊炘都比樊俊煬高了一個頭。
樊俊煬看著越來越高的哥哥很不開心地說道:“哥哥越來越高了,我明明吃的很少,為什麽我肚子上還是有那麽多肉肉。我哥哥都沒有這樣還比我高不開心。”
樊俊炘看著鑽牛角尖的樊俊煬時候第一時間就說:“沒關係我門還小,沒事我們還能長高。”
祁筱筱聽著兩人的話,那嘴角不受控製的往上揚了揚。這兩孩子,不過祁筱筱仔細打量著樊俊炘說:“你們想要長多高?”
樊俊煬開心地說道:“我想要和大哥一樣高。”
這話一出祁筱筱和樊蘭婷都愣住了。這孩子還想要和哥哥一樣高?有點難度啊。
“是嗎?”祁筱筱淡淡一笑,這兩個小家夥還是形影不離啊!
樊蘭婷看著樊俊煬無情地嘲諷著:“就你這小身板還可以?你看看你哥哥,這一下就看穿了。”
樊俊煬聽完手抓著樊俊炘的手鼓著嘴說:“誰說不可以,哥哥說了我還小,我還可以長高。”
“……蘭婷。”祁筱筱喊到。
被喊到的樊蘭婷轉頭看著嫂子眼裏詢問著又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好好看看,說不定……就說這不好教?”
“什麽?”樊俊煬不解地說道。沒明白這其中的意識。
……
時光流逝很快就到年尾了。祁筱筱的病完全好了。今日太陽很大,積雪也化了不少,這路走起來一不小心踩進水窪裏。將衣服都弄髒了。
“等等,小冬你貼錯了。你要在往左邊貼才是正的,你這看著不平。”木一在下麵看著說。
“還要在往左邊一點嗎?這王都快夠不著了。”小冬魚欲哭無淚地說道,今日一大早就被拉起來貼對聯。看著懸空的下麵小冬直覺一陣頭暈目眩。
“是啊。”木一點點頭說道。
站在外麵看熱鬧的祁筱筱察覺到小冬可能是害怕便離開了一小會。
在後院的花壇處早到了爛醉如泥的朱誌炘。朱誌炘一身酒味的躺在花壇旁。鼻子被凍的通紅,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凍的。
祁筱筱蹲下來輕輕推了朱誌炘的一下。朱誌炘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撓撓下巴嘴裏嘟囔著:“別煩我,睡覺呢。”
“朱師傅?”祁筱筱喊到。
朱誌炘翻了個身沒有理會祁筱筱。
祁筱筱看著木一詢問道:“朱師傅這是怎麽了?”
木一撓撓頭說:“朱師傅最近心情不太好,兩天前他偷偷出去回來之後就這樣了。這兩日抱著酒不放,在哪喝醉就在哪歇著。”
“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祁筱筱猜測道。
木一聳聳肩說:“我們也是這麽想的,但直接問朱師傅他什麽都不肯說。隻是我悄悄聽人說朱師傅之前的娘子在舞坊。”
“舞坊?朱師傅的娘子怎麽會在舞坊。”祁筱筱有些納悶地說道。
木一看著祁筱筱說:“少夫人你不該奇怪朱師傅有娘子嗎?朱師傅平時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對感情不感興趣的樣子,這一看就不像是個有家室的人。”
祁筱筱看著一偏概全的木一搖搖頭說:“你呀就知道看人的表麵功夫,朱師傅雖然長得是五大三粗的,可心細著呢。上次月銘嵐說要不是朱師傅暗中提醒他,他不一定能找到蘭婷。還有之前,朱師傅是第一個發現蘭婷為情所困。這樣說來,朱師傅是個有家室的人也不奇怪了。”
木一覺得祁筱筱說的有道理,可朱師傅平時的樣子看著不像是個會成家的人。
祁筱筱看著爛醉如泥的男人歎了口氣說:“木一你去找人把朱師傅抬回去,等會我們去找月銘嵐。”
門口大家夥看著腿軟的小冬頓時感到一陣無力感,現在這情況該怎麽辦?
看著貼了半天沒貼上去的對聯,在看著腿軟發抖的小冬互相看了看誰去貼。
“你們怎麽回事?怎麽沒人上去貼對聯?”老管家出來看著圍在一堆看著小冬發抖的眾人不悅地說道。
一個下人站出來說:“老管家小冬不敢上去了。我們也不知道派誰上去。”
“不知道派誰上去?你不是人嗎?怎麽貼個對聯好需要三推四請的啊!”老管家厲聲說道。
那下人看著老管家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和老管家說:“老管家,我們來樊家是來伺候人的,又不是來打雜的。這貼對聯是那些粗實下人幹的活,我們幹不合適。”
“你們是來樊家當下人的,不是來當下人的主子的。你們賣身道我樊家就得守我樊家的規矩,在我樊家下人就是下人。沒有什麽區別。”
“那老如此說來老管家你也沒權利使喚我們。我們也可以使喚你,大夥說是不是啊!”那下人厚顏無恥地說道。這人想到自己指示老管家幹這幹那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那笑聲讓在場的大家夥都鄒起眉頭。
那些與他交好的下人默默後退了一步,低著頭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老管家的眼神變的犀利起來,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神閃過一絲殺氣,但很快就被老管家隱藏起來,老管家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個不知死活的下人,心裏盤算著要如何收拾這家夥。
“誰說老管家是下人?”王玉芝走出來淡淡地說。
“夫人。”大家喊道。
“聽聞有人字啊門口鬧事,不知是誰敢在我樊家的門口的鬧事?”王玉芝掃過圍著一圈的人淡淡地說道。
被王玉芝目光看到的下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祁筱筱帶著月銘嵐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奇怪的場景,大家低著頭像是在挨訓一樣。
“娘這是怎麽了?”祁筱筱問道。
“無事,隻是一些不自量力的下人妄想在坐在主人頭上。”王玉芝冷冷地說道。此時的王玉芝是這麽的陌生。
明明說話的語氣還和之前一樣,可這冷漠的眼神看著真的像是個陌生人。
月銘嵐看著這情況也沒明白這是這麽回事,這不就是貼個對聯嗎?怎麽變得這麽嚴肅?
“夫人,這麽喜慶的日子還是不要動怒的好。這明天就是新年了,這帶著脾氣過不好。”老管家說道。
那下人陰狠地看著老管家,這和他娘說的不一樣,他娘說過樊家對下人可好了,沒有什麽架子。主子都是軟弱無力好說話,去樊家當下人說不定還能過個主人癮。可現在,他竟然被一個老家夥這麽諷刺。
祁筱筱看了一眼小冬那,在看了一眼她娘笑著說:“娘,你先消消氣,這馬上就過年了,你可不能生氣。月公子勞煩了。”
祁筱筱看向月銘嵐。
月銘嵐點點頭,朝那邊走去,剛走沒幾步就被王玉芝叫住了。
王玉芝看著月銘嵐淺淺笑著說:“月公子來者是客,我們怎麽好意思讓你來坐在這事。筱筱帶著月公子進去,等會我有話和月公子說。”
祁筱筱想說什麽就被木一拉住了袖子,祁筱筱回頭看,隻見木一朝祁筱筱搖搖頭。祁筱筱隻好點點頭帶著月銘嵐進去了。
月銘嵐看著屋外很是好奇地說:“少夫人你知道蘭婷去哪了嗎?”
“蘭婷?蘭婷出去了,你找蘭婷什麽事情嗎?”祁筱筱說道。
月銘嵐說:“少夫人你知道蘭婷消氣沒?”
祁筱筱微微笑著看著月銘嵐說:“你和蘭婷怎麽了?蘭婷不是一直沒有理你嗎?”
“我……”月銘嵐不知道說些什麽,隻好沉默了。他現在有些看不透祁筱筱的態度,之前不是很支持他和蘭婷的嗎?怎麽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就是女人嗎?月銘嵐感慨著。
祁筱筱走在前麵和木一說著話,月銘嵐走在後麵豎起耳朵聽兩人的談話。
木一察覺到月銘嵐的目光,示意祁筱筱悄悄回頭看看,小聲地說道:“少夫人,你說小姐什麽時候回來?”
祁筱筱微微回頭就看到月銘嵐伸長脖子偷聽著。
祁筱筱淡淡地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那位公子為何要越蘭婷出去。那公子看蘭婷的眼神是慢慢的愛意,不知……”
這說話說一般可急壞月銘嵐了,他豎起耳朵聽想聽到後麵半句話,可這不知是兩人說的太小聲了,還是根本沒說。他什麽也聽不見。
祁筱筱和木一兩人看著月銘嵐焦急的樣子偷偷笑了笑,雖然不阻止月銘嵐喜歡蘭婷,可沒說要幫著他追蘭婷。樊家的女兒可嬌貴著呢。
被惦記的樊蘭婷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可把這小公子和小公子身邊的人嚇壞了。小公子一臉擔憂地看著樊蘭婷說:“蘭婷姐姐,你沒事吧?是不是我約你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凍著了?”
樊蘭婷搖搖頭說:“沒事,可能是鼻子有些癢,現在沒事了。”
“那就好,蘭婷姐姐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這個小公子淡淡笑著說道,這小公子長得好生俊俏,笑起來時眼裏都有著光。
樊蘭婷看著小公子搖搖頭說:“不行。”
“為什麽?”小公子蹙眉說道。
樊蘭婷看著小公子蹙眉俏的讓她以為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樊蘭婷喝著茶說道:“這樁生意對我們樊家可不公平啊,你給得東西太少了。”
“可,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條件了。”小公子無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