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打完之後萬樺的手心紅的不成樣子了，疼的萬樺直冒冷汗，打萬樺祁筱筱可沒收著力道，以前打祁婉雪隻是輕輕地拍幾下，這會可是貨真價實的打。祁婉雪看著萬樺的手心心裏一點也不好受，想伸手去碰碰，可又怕自己沒輕沒重的弄疼了她。這次她不明白五姐為什麽不讓她自己受罰，自己和這這個人不是很熟。他卻為婉雪挨打，祁婉雪第一次有了要質問祁筱筱的想法，可她並沒有這麽做，隻是鼓著嘴看著委屈巴巴地看著祁婉雪。
祁筱筱看著心疼的祁婉雪說道：“婉雪你知道我為何要打他不打你嗎？”
祁婉雪搖搖頭，看著祁筱筱還是之前那副表情，微微皺著眉頭一臉不解卻又委屈地看著祁筱筱。
祁筱筱笑了笑，指著萬樺說：“這是你未來的夫婿，他在幫你受罰，婉雪你記住了，將來你犯錯五姐就打你夫婿，打你二十下的，我就打他四十下。五姐要是打不動了就讓你姐夫來打。”
祁婉雪聞言看了看萬樺鼓起勇氣問道：“五姐，你為什麽要打他？明明是婉雪犯錯了，你打婉雪的夫婿幹嘛？”
“夫婿就是未來和你攜手共度一生的人。你犯錯打你也不長記性，我現在倒想看看打你夫婿你會不會長長記性。”祁筱筱說道。
祁婉雪還想問什麽就把萬樺扯到身後，萬樺拱手說道：“五姐，這次是婉雪做得不對，我會下去之後會好好和婉雪說的。這也該吃早飯了，我就先帶婉雪下去吃東西了，五姐若是還有什麽想說的，我等會兒再送婉雪過來。”
祁筱筱聞言挑了挑眉看著萬樺眼裏的認真點了點頭，看來這人還不錯，馬馬虎虎認可了，說：“你們先去吧，竟然你說要告訴婉雪了，那我也就不在找婉雪了。希望你不是說說而已。”
等祁婉雪幾人走了之後，屋裏就剩下小羽和祁筱筱兩人了。
“小羽先坐下吧，我讓翡翠他們去拿早飯了。看你們兩的樣子是什麽都沒吃就過來了吧。”祁筱筱看著小羽笑著說道，好像不知道小羽做了什麽一樣。這話說完之後祁筱筱便沒有再理會小羽了，轉而繡起帕子來。
小羽張了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隻好悶聲坐在那。現在她的腦子裏亂亂的，也給不出祁筱筱想要的答案。
良久後。
祁筱筱看著小羽說道：“小羽嫁人吧。你也是時候放下了。”
小羽整個人僵在了哪裏，呆呆地看著祁筱筱，絲毫不敢相信這話是祁筱筱說的。
“魏強續弦了，你。文叔很擔心你，擔心他走之後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世上沒人照顧你，你也知道文叔老了。為了你的事他操心了那麽多年，明明四十來歲的人雙鬢卻皆白。爹比文叔大多了，可文叔看著比爹還老。”祁筱筱說道。
小羽沉默了，祁筱筱說的這是事實。隻是她不甘心啊！
祁筱筱看出小羽的糾結說道：“愛了這麽多年放手是不容易，可人要向前看啊，一個勁地沉迷過去你會漸漸失去自我的。”
“可我能怎麽辦？”小羽用手捂著臉說道。
祁筱筱放下手裏的針線走到小羽身邊說：“小羽，我知道你很難受，可你想過沒有，你若是在執著於魏強，文叔說不定看不到外孫了。你和蘭婷兩個人都是一模一樣的，蘭婷比你好些，雖然認死理但知道放棄，你呢，人死理不說還撞了南牆都不回頭。小羽聽我一句勸，放下吧。”
“想要放下談何容易，蘭婷能放下冷公子那是因為她隻是淺淺的喜歡而已。你看現在，不知不覺中她愛上了月銘嵐，現在都跑到南疆那邊去找人了。筱筱，你為何不讓她放手啊。”小羽紅腫的眼睛看著祁筱筱，聲音沙啞地問道。
祁筱筱沉默一會說：“蘭婷這次去也是為了放手，我和蘭婷說好了，隻給她半年時候，半年之後她不回來我就親自去四秋找人。小羽你和蘭婷不一樣啊，你被傷了不止一次，你被傷了三四年還不夠嗎？甚至為此一隻手都廢了。你，哎。”
最後這一聲無奈的歎息，讓小羽的心沉了下來。
等木一翡翠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羽呆呆地坐在一旁，祁筱筱繡著花時不時看看小羽，隻要小羽表情不對，祁筱筱立馬走過去安慰著。
“少夫人，小羽小姐，該用早膳了。”木一說到。
“嗯，放那吧。”祁筱筱說道。
“是，少夫人。”木一回答道。
“你們先退下，我有事和小羽談，今日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包括老師傅。”祁筱筱說道。
“是。”兩人回答道。
等木一翡翠出去之後，祁筱筱看著發呆的小羽真的無奈了，自從自己說完那番話之後小羽便呆呆地坐在那，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自己說的那話太狠了，把人刺激了？
見小羽沒有動靜祁筱筱也不好說什麽，沉默喂小羽吃飯，小羽機械地吃著，好像此刻的她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這情況持續了三日，這三日祁筱筱心裏一點也不踏實，生怕小羽給自己說的想不開幹什麽蠢事。再加上生意好，要處理的事情一多，忙得連婉雪跟著奶奶離開祁筱筱都顧不上去送行。
三日後，祁筱筱撐著頭在賬房歇著，有些人看著蘭婷和小羽都為情所困，顧不上生意，這一個個的都動了心思。好在祁筱筱這邊還有人幫襯著沒出什麽大事。
“咯吱。”
賬房的門被打開了，一襲紅衣的小羽進來了，眼睛還有些紅腫卻沒有什麽大礙。小羽看著睡夢中祁筱筱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祁筱筱睜開眼睛看到有個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嚇了一跳，等清醒之後看到是小羽暗自鬆了口氣說：“小羽，你這是怎麽了？”
“筱筱，我爹最近幫我相看人了，我想你也去看看，你看人的眼光不錯。而且幹娘也說她不來了，你幫忙看看就好了。”小羽笑著說道。
祁筱筱看著眼神空洞雖然在笑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笑意的小羽說道：“小羽若是不想笑可以不笑。我們都理解的。”
“不礙事的，這要去相看人家，怎麽說也得好好打扮打扮，可不能讓人覺得我哭喪著一張臉去，不是去相看人家而是去祭奠的。”小羽淡淡地說道。
“小羽，你真的想好了嗎？”祁筱筱問道。
小羽看著祁筱筱笑了笑說：“從你那回去之後我悄悄去了魏大哥家，魏大哥對那人真好，比之前的那個姐姐還好。嗬嗬，我一直以為魏大哥這麽對待我，是忘不了亡妻。現在看來隻是覺得我不值得而已，筱筱願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小羽笑著說道，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了，因為心沒了。
祁筱筱抱著小羽，小羽順勢將頭靠在祁筱筱的肩上，眼神悲涼而又滄桑。
“沒事的，小羽會遇到一個更好的人，那個人會好好地愛小羽。”祁筱筱說道。
小羽突然問道：“筱筱，你覺得萬樺對婉雪好嗎？”
“……自然是好的。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至少他不會對婉雪怎麽樣，其他的外麵暫時還不敢想，現在這樣就行了。”祁筱筱說道。
小羽聞言笑了笑，她突然有些羨慕婉雪了，什麽也不知道，被大家保護的好好。甚至有些嫉妒蘭婷，什麽事都幫她擋著。若是也有人護著她，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
祁筱筱陪小羽到了酒樓，這次文叔相看的公子是保禮保智的師兄，姓劉。這人祁筱筱還真見過，這是這印象不是很好，對朋友仗義可惜太過於輕信他人，為人浮躁易怒，在書院學了八年到現在還是個童生。
祁筱筱看著小羽再看看那位劉童生歎了口氣，罷了罷了，若是文叔覺得可以，小羽也點頭那就行吧。
“這人我見過，是個酒囊飯袋。沒想到我竟成了這種地步，連個酒囊飯袋都能來相看我。”小羽自嘲道。
“小羽沒有的事。或許這人謊報了什麽，或者給了媒人什麽好處，這才能來的。我們家小羽啊，不管什麽時候都能想看到好人家。”祁筱筱說道。
祁筱筱這話是在安慰小羽，小羽年級太大了，這來的人多半是不怎麽好的。
小羽笑了笑，知道祁筱筱這是再安慰自己，也就沒再說什麽了。隻是，小羽撐著頭看著下麵滔滔不絕的劉童生嘲諷地笑了笑，這人也配？
沒過多久文叔上來了，一臉笑意地文叔問著兩人：“這人怎麽樣？這劉公子還算不錯。”
祁筱筱淡淡地笑著說：“文叔，這人可不好，我在白陽書院見過他，是個衝動不思考的人，被人當做墊腳石還在拿感謝人家。”
文叔聞言看了看在下麵的劉童生，這看著也不想啊！
祁筱筱遲疑了一會說道：“文叔，他之前做過一些混事，為了一個花魁不顧同門之誼將人趕了出去。這樣的人不適合托付終身。”
文叔聞言臉一冷看著跟過來的媒婆說：“這是怎麽回事？”
“這，這。”媒婆埋怨地看了眼祁筱筱，沒想到這都快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還有人知道，那件事是這位劉公子做錯了。人家花魁和那傻小子兩情相悅，這都臨門一腳那傻小子就要把人贖走了。這劉公子非要把人打傷了扔出白陽城，還將那花魁強留在那地方。
被打的那小子瘸了一條腿，臉也被毀了，終身沒法走仕途這條路。聽說花魁更慘，那花魁就接了那小子一個客人，這被小子贖了也算是清白的，被劉公子那一參合，贖身無望還被人淩辱致死。
可這都五六年前的時候了，這怎麽還有人記得啊。媒婆心裏叫苦，就因為這事這幾年來一直沒有人敢把女兒嫁給他，這好不容易趕上個這樣的，竟然要因為這事黃了。不行，這婚事不能黃，要不然她這張老臉就沒那放了。
媒婆搖著扇子說道：“那什麽你家姑娘的情況你也知道，這都二十好幾了，再過幾年就要三十了，你這再不嫁就沒人敢要了。”
“你。”文叔捏著拳頭想要給媒婆一點教訓，卻發現媒婆這說的是實話，這再過幾年小羽能想看得人就更少了。
“是嗎？沒人敢要，這位媒人你這話說得這麽滿做什麽了，我們家小羽哪裏不好了？還沒人敢要，我看啊是那些男人眼瞎了才瞧不上我家小羽。還有，這劉公子做過的混事還少嗎？每次家弟從書院回來都會和我說說書院發生了什麽趣事。這劉公子的趣事可還真不少啊。”祁筱筱說道。
媒婆聞言心裏一驚，沒想到這丫頭看著年紀不大，知道的事情還挺多了。這下難纏了。
“這位嬸子，為了劉公子而讓自己的名聲掃地。這麽吃虧的事情，你應當不會做吧。”祁筱筱笑著說。
媒婆看著祁筱筱的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這娃娃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算了算了，這生意我不做了，不就是賠點錢，這要是名聲丟了，那是多少錢也換不回來了。
打發了劉公子之後祁筱筱和小羽接著相看，這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差，甚至有來讓小羽跟他回去當妾的。這讓小羽徹底爆發了，她就算在不濟，也輪不到這些人來相看自己。
祁筱筱跟在負氣離開的小羽身後，兩人不知不覺到了商隊後的小山丘上。
祁筱筱在山丘最上麵找到躺在那悠閑自在的小羽，說：“你這跑得也太快了，我都沒跟上你。”
“筱筱，你覺得我就隻能配那些人嗎？”小羽問道。
“當然不是。”祁筱筱說。
小羽看著祁筱筱說：“別哄著我了，我早就知道了。早些年我追魏大哥的動靜太大了，這下都沒人敢娶自己了，想想自己也是悲哀。”
“小羽。”祁筱筱輕聲喊道。
小羽看著藍天白雲淡淡地說道：“筱筱，我早該想到的。為什麽我不早些想到啊。”
“這不怪你的，你隻是用情太深了，一時沒想到而已。”祁筱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