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自那日謐音離開山穀之後,闕昱冉腦海中時常會浮現出與謐音相遇的情節,卻不知如何才能尋到謐音,何時才能再見。此次再遇,心中泛起漣漪,內心複雜的心緒煽動。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謐音臉上,雖謐音長相平庸,闕昱冉卻依舊挪不開雙眼,但願時光停留,若能這般遙望此生,倒也甘願。闕昱冉尾隨謐音至夜宿的山洞,這些年在外刺殺,風餐露宿已經習慣,在遠處隨便尋了顆粗壯的樹,便在樹枝上入眠。 徐徐涼風吹過,闕昱冉睡得很淺,感到晨光熹微,便蘇醒。守在樹枝上,直至烈日當空才見謐音等人從山洞中走出。 禦空半響,白澤察覺端倪,俯身聲的向岢紫道:“我們是否被跟蹤了?” 岢紫細聲回道:“你才發覺嗎?還蠻有趣,後頭跟著的不止一人,無礙。” 白澤奇道:“不止一人?難道跟著我們的不是長祖丘的獸族嗎?” 岢紫向後斜眼道:“前日就開始就有獸族跟蹤我們,今日又不知從何而來的一人也跟在身後,有趣的是,跟蹤我們的獸族被此人盡數斬殺。” 白澤靈法尚淺,隻察覺到被跟蹤,卻不料事情竟會如此蹊蹺:“跟蹤我們的是何許人?他如此做法是何意?” 岢紫搖搖頭道:“不知,我十幾萬年來從未踏出冰窟,不識得此饒靈法路數,但此人應當無心加害我們。” 謐音不解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人不會害我們?” 雖白澤與岢紫聲音極,仍然是被身旁的謐音聽到,岢紫並未回避,直截簾的回道:“此人靈法尚佳,身手矯健敏捷,殺招一劍封喉,幹淨利落,氣息隱藏得難以察覺,行動奔走的動靜皆是微乎其微,若不是他將那些獸族悉數斬殺,我都難以發現他的存在。此人若是有心要加害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冒風險現身,斬殺那些跟蹤我們的獸族。” 白澤神色凝重道:“所以此人實際是在保護我們?話雖如此,但也是禍患,首先他究竟有何目的我們尚未明朗,依你所言,若他真是圖謀不軌,自然也能悄然無聲的靠近我們,防不勝防呀。” 岢紫擺出了無所謂的表情道:“如若他無所畏懼,但求一死,我也不吝賜教,你以為他距離那麽遠是為何?自然是知道這裏的人皆不好惹。” 話雖如此,愛之深,情之切,白澤不免還是擔憂謐音安危:“我們幾裙也無妨,就算他身手再如何撩,但凡近身我們都會有所察覺,隻是謐音尚無靈法傍身,我們還是輪流保護為妙。” 岢紫道:“此事暫且莫要聲張,待我觀察他些許再做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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