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夜晚,岢紫與白澤來到謐音房門外,遇見裴逸恰巧出來,裴逸質問道:“你們這一趟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僅有謐音中毒受傷?那雪蓮花也未曾取到,還害得謐音至今昏迷不醒。” 白澤早已將此事拋至九霄雲外,若無人提起,恐怕難以記起。想來這七僅僅睡過四五個時辰,但凡醒著,都靜悄悄守在不超過謐音一裏的範圍內,無論在房頂亦或是後院再或者門外,唯恐謐音再遭不測。 白澤掏出雪蓮花道:“你不提,我都忘了,雪蓮花我已取到,明日便交由醫者製成藥給羅傑服下。” 裴逸心性單純,自被靜月公主選中起,亦是不可抗拒的使命,也是情難自控的宿命。幾十年來,每月僅能到後峰幾次,每次裴逸都會提前精心尋覓各種新奇玩意,四處搜羅稀奇古怪的故事,為謐音解悶,但求謐音舒展顏開。 裴逸握緊雙拳,心頭怒火不知向何處撒,咬牙切齒道:“這塵世間紛擾複雜,我存在的目的很簡單,此生便隻為謐音而活,不容許她受半點傷害,自你在她身邊以來,她接連不斷的遭遇危險傷害,若你隻能將他置於危險境地,我便隻有驅逐你永遠離開,即便身殞湮滅在所不惜。” 這番話著實讓白澤如夢初醒,想來確實,謐音幾番遇險皆遇自己息息相關,愧疚道:“我同你一樣,想護她周全,保她無憂無慮,我能明白你此刻心情…” 沒等白澤完,裴逸搶道:“不,你不懂!我自幼與她相識,心翼翼的嗬護著她,守了她近四十年,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這份執念經歲月沉澱早已刻入骨髓,豈是你相識短短數月可以相提並論的?” 若要論是細心嗬護、無微不至亦或是對謐音的了解,白澤真難以與裴逸相比。想來可笑,裴逸與謐音青梅竹馬,熟知謐音各種興趣愛好,能洞察謐音喜怒哀樂,夙嵐能哄得謐音歡心,得以情深意切,傾心相待,自己有什麽?不過是夾在他們之中的笑話罷了。 白澤深呼吸,點點頭道:“你放心,今後我定不會再讓她置於險境,我會恪盡己守,遠離她。” 話雖如此,若要放下,談何容易,即便相處時間不長,白澤對謐音的感情並不亞於他二人, 感情的深淺並非能用時間衡量,可時間卻能見證感情是深似荒海亦或是消磨殆盡,世間之事,唯有情事,經曆方知,情深難自控,諸事不由己。 岢紫細細觀察裴逸,自語:“想不到這謐音身旁竟有如此多個癡情種。”